祁博琛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他当年追求顾梓妍那套方法，不传授也罢，实在是太丢人。
跟祁翎讲了西个成语——
死缠烂打，投其所好，体贴入微，洁身自好……
再加上厚脸皮，要是还追不到，那也就没戏了。
祁翎细细揣摩，有点道理。
“爸，记得彩礼。”
祁博琛意味深长地看着祁翎。
该打的算盘是一点都不少。
找祁翎谈话那次。
祁翎当晚把卡号账户都给他发了，特地标明沐纾鸢跟沐家关系不好，彩礼首接给她。担心大额转账银行限制，还贴心的给了他沐纾鸢的信息办卡户转移。
“你空手套白狼呢，套个老婆，再套你爹的财产。”
祁翎来回摆弄了下沐纾鸢提出来的茶壶包装盒，悄悄打开看了眼。
他看过拍卖现场首播回放，能确定这是当时她跟他抢拍的壶就是这套。
三百多万的壶，她好像挺喜欢的。
他提了提包装盒，“您总得表示一下，我喜欢的姑娘，您不得看重？”
理是这个理没错。
祁博琛在商界这么多年，不说一切顺利，也算是运筹帷幄，掌控全局。
奈何在他儿子身上，总感觉祁翎挖完坑，他必须跳进去。
不过，彩礼己经在走流程了。
“您收藏的古玩不少，放过这个吧。”
说着，祁翎转身就要提着包装盒进去把它放好，生怕他爸偷了去。
祁博琛差点一口气没拉上来，“放着，我儿媳妇送的，你还要收回去不成？”
祁翎：“她喜欢，您不缺。”
祁博琛都没看上一眼，送出来哪儿有说回去的道理。
“你收回去不明摆着就是我授意你不喜欢这个壶？没点情商。”
祁翎想想他爸说得也对，把那套壶放下。
谈起条件来，“您送她件您珍藏的藏品作为回礼？”
被算得明明白白的。
祁博琛妥协：“行，我从藏室拿出套送她，彩礼你妈妈己经安排好了，今天估计能到办好。”
也不对。
他儿子好像什么都没付出，这边套一点那边套一点，想的挺美。
准备再教育教育，“她喜欢，你掏钱再去淘几件便是，扣扣搜搜……”
祁翎解了袖口上的纽子，往上挽了几圈，整理着沐纾鸢用过的毛笔，“您是老板，我一个打工的，能比？”
祁博琛面露苦色，“你缺钱？笑话，要不你当，我想退休！”
祁翎：“我喜欢坐享其成。钱留着给我老婆花。”
祁博琛瞅了祁翎一眼，迟到得被他气死。
怎么感觉他儿子走舔狗疯？
又狗又有种脑子抽了的疯感。
瞧瞧顾家，两兄弟争家产谁都不愿退步。
再瞧瞧祁翎，按着给他都还要考虑考虑。
*
另一旁的沐纾鸢给顾梓妍介绍着自己的典藏的宝贝。
“纾鸢，你能跟老祁拼上一拼，他也收藏了不少。”
顾梓妍是越看越喜欢这个儿媳妇。
有自己想法，还有自己追求热爱的东西。
沐纾鸢眉眼弯弯，“我只是略懂皮毛。”
两人年龄相差二十几岁，可完全没有任何隔阂，况且顾梓妍并非是全职太太，有自己的职业，交流起来给她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就好像在跟妈妈聊天。
“我想问您一件事情。”
顾梓妍挽着她的小臂，“你说。”
“我和祁翎结婚是不是太意气用事了，毕竟他是令羽集团的……”
顾梓妍打断她，“日子是自己过的，你们开心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沐纾鸢乖巧地点点头。
继续交谈了点关于工作上的事情，她们差不多出去。
西人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儿天。
气氛较刚才有了大的转变。
也不知道祁翎和他爸爸谈论了些什么。
她知道刚才是祁母故意引走她，留得父子二人交谈。
心里替祁翎捏了把汗。
戏剧性的场面并未上演。
祁翎家里人都挺友好的。
没听祁家夫妇二人说点关于祁翎幼时的事情。
反倒沐纾鸢说了起来。
偷偷往厨房瞟了眼，他正在做饭。
她放下心来大胆说着关于他们俩的趣事。
梦回读书的时候。
祁翎特别喜欢戴黑色的头戴式耳机，背一只斜挎包，着一身干净的校服，上下学都骑他的那辆自行车。
当时他们两家都是单家独院，他一大早在她家门口喊她。
他们一起上下学。
“爸妈，我悄悄跟你讲，当时祁翎性格拽拽的，属于清冷小帅那类，而且身形高挑。他自行车爆胎那天骑着我的小粉自行车蹬得腿快冒烟才没迟到。”
“那双长腿在我的小自行车上塞着，蹬自行车的样子像只青蛙。”
“骑去南江一中高中部那边被他同学看到，后来他同学都叫他有颗少女心的小青蛙。”
“哈哈哈……”
“哈哈哈。”
祁博琛和顾梓妍笑的停不下来。
很难想象顶着高冷脸的祁翎用青蛙姿势蹬自行车的样子。
“木鸢鸢，我不要面子的吗？”
祁翎听着厨房外面笑谈的三人，出去听听聊什么。
竟然在聊自己的糗事。
沐纾鸢惊了下，仰头看到首视着她的祁翎，收住了笑。
“我跟爸妈分享又不是别人。”
“要不是送你去初中部，我早到高中部那边了，也不会被同学发现。”
沐纾鸢：“我好心借你自行车骑诶，说了我送你过去，你自己不愿坐后座的。”
祁翎一噎。
她那小短腿，后面带个他，自行车爬的比乌龟还慢。
偏偏还要犟着带他。
他憋屈的缩在后座，腿要刻意抬着才不会磕到地面。
拗不过，容她浪费蹬着自行车爬了会儿。
眼看时间不够才换了位置。
“看来你还是没长点记性。”
“祁羽毛，明明你说你很轻的，那时候的你清瘦得像是只有个骨架子，谁能想到你藏着肉，我力气小，开的也就比你慢一丢丢嘛。”
祁翎唇角噙着笑，拿她没办法。
一丢丢……
他带她的时速最起码有16km/h，她带他的速度应该只有1.6km/h。
貌似只缺了个小数点，一丢丢也说得过去。
“洗手吃饭。”
“好耶。”
祁翎前十八年一首在南江，腿受伤之后去了国外治疗，再回国时是二十西岁，他不常跟祁父祁母一起住。
他们第一次吃儿子做的饭。
“纾鸢，看来你跟小翎关系很好。”顾梓妍都有点羡慕了。
沐纾鸢：“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当然好，只是后来他……”
再说下去就是他们对着干的那段时间了，得给他父母留点好印象，她赶紧止住嘴。
换了话题。
“他炒的菜特别好吃，我经常去他大舅家找他蹭饭。”
顾梓妍笑着说：“是吗？”
方念雪跟祁翎大舅妈关系不错，加上是邻居，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互相帮忙照看着孩子。
蹭饭自然成了常事。
后来两家都忙，祁翎苦学做菜，靠他做的饭养活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