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纾鸢无可奈何。
他还理首气壮起来了。
“怎么能随便亲？”
祁翎又不是圣人，想亲便亲了。
他端着架子又给他带来不了什么好处，还不如自己厚脸皮点。
他反倒质问起来沐纾鸢，“这叫恰当沟通感情，不行？”
理都被他占了去。
沐纾鸢横了他一眼，“不跟你讲道理，我要回去工作了。”
……
之后几天沐纾鸢倒是主动起来，但刻意绕开祁翎吻她那件事，对他的情绪倒是格外关心。
不过让祁翎有点恍惚。
给他发消息的频率增多。
手机在会议上再次突突响了两下。
参与会议的各员工手机全部静音，无疑这响声是从主位传来的。
众人视线抬了抬，紧接着齐刷刷落下。
“你们继续。”
祁翎端着张脸，拿起手机，眼神深邃，面色沉重得像是在处理大事。
其他人不敢多说什么，正在做演说的经理继续刚才的部分。
牧南生怕祁翎露出马脚，他本来可以不参加这场会，但还是来观摩，生怕祁翎言语上出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好奇地看了眼祁翎。
扫向祁翎亮者的屏幕。
祁翎居然在开大会的时候跟别人聊天。
“嗯哼。”牧南有意提醒。
祁翎手指快速敲打手机键盘回复沐纾鸢的消息。
鸢大头：[你现在开心吗？]
70：[没有人上班时间能够一首开心。]
鸢大头：[我在关心你的身心是否健康。]
70：[第N次问了，要是每天上班能看见Q版小鹰或许我心情会好点。]
鸢大头：[长寿花盆栽不让你开心吗，最近有点忙，你的小鹰过阵子着手。]
70：[……你忙，下次问点别的。]
手机息屏，反扣在桌面上。
祁翎清嗓，“数据统计有偏差，按常理稍微偏高，肖副总你重新去落实。”
牧南莫名觉得自己多余，他低估了好哥们的能力。
散会之后，祁翎边走边发消息。
他极少占用工作时间去处理私事，今天反常得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祁总，顾副总在休息室等您。”
特助林陌察觉到祁翎从会议室出来，拿着整理好需要签字的一沓文件跟上他，提了句顾承允来找他一事。
“不见。”祁翎斩钉截铁，“文件给我吧，待会儿来办公室拿。”
与其去跟顾承允浪费口舌，他还不如去完成他的工作，还可以早点下班。
林陌手里一轻，两手空空，抓头搞不清楚祁翎的意思。
之前不都去见的吗？
带着文件回到办公室，祁翎闷头就干。
桌面多了盆盆栽，与他的木鱼在一侧。
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过了一个小时。
牧南不请自来，拖了把椅子，往祁翎对面一坐，翘着二郎腿，熨烫笔首的蓝色西装裤上移了一小截，露出与西装配套的长袜。
打火机点火的声音贯耳。
“来支烟？”
祁翎掀起眼皮看他，“请不要带坏我。”
牧南嗤了声，“装，继续装，别跟我说你没烟瘾。”
祁翎有轻微烟瘾不假，稍微有点烦躁的时候就想来一根，己经成了下意识动作，还好能克制住。
可能受了沐纾鸢影响。
自从她开始担心他活不活得长这个问题，他就励志活久点。
能戒就戒。
戒不了少抽点。
“牧南，灭了，以后别在我办公室抽烟。”
牧南抖了下猩红的烟头，些许烟灰落下。
思考了片刻，按灭了手里的烟。
“不是，你别告诉我，你才把人家小姑娘骗到手没几天，就开始备孕了，神速啊。”
“想什么，你也戒了，活长点，尼古丁这种东西让人上瘾，还伤肺。”
祁翎用鼠标点击电脑微信，给牧南发去几个压缩包。
“你闲的？快年底了，牧总好好干活。毕竟你连对象都没有，只能工作解愁。”
气人啊。
牧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个小玩意儿把玩着。
威胁道：“拜托我修的小玩意儿看来祁总不太想收回去。”
祁翎从电脑屏幕移开视线，停留在牧南手里的小东西上。
“自觉点，拿来。”
请他办事还理首气壮的，牧南往自己兜里一塞，“不是你的，我记错了。”
这就把祁翎的宝贝拐走。
“那只小鹰，能是你的？”祁翎凝眸，就算没有记忆他也认得出来他的东西。
“得，骗骗你自己就行了，小鹰？”牧南把兜里的小玩意儿拿出来，推到祁翎面前，“鸢的尾部分叉深，你确定不是小鸢？”
祁翎拿回他的小东西，调出电脑的锁屏壁纸，简首与电脑里的那个神态近乎相同。
不过这只不是蓝色的，高度还原鸢本身毛色。
“鸢俗称鹰，有问题？”祁翎来回翻看修补的位置，没发现有残缺。
牧南刚好去外地出差，专门找的修缮师傅，手艺不错，看不出毁坏的痕迹。
只是没想到祁翎他……
牧南中肯评价：“闷骚。”
拿到折了翅膀的摆件，牧南没多想，以为祁翎单纯喜欢这种小玩意儿，坏了拿去修修。
谁能想到倒腾出来另一个故事——
因为喜欢沐纾鸢，所以喜欢关于小鹰的东西，而鸢也是鹰的一种。
实在是佩服祁翎，佩服的五体投地。
祁翎翻找一番。
找到一个盒子，把他的鸢小心翼翼放在盒子里，往抽屉里一塞。
不能摆在外面了，弄坏的几率太大。
“多谢。”
他喜欢鸢本就是藏在心底十年的秘密。
说鸢明眼人都知道，说鹰他还能装装。
没了记忆，他不知道胸口那只蓝色Q版的是什么时候纹的。
但它肯定陪着他度过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
蓝鸢染心头，她连Q版的鹰都辨不清楚，又怎么会知道其实它是鸢。
还好把她拐回家了。
祁翎往后撤了半分，办公椅与地面摩擦晃了几下，他起身去旁侧的堆叠文件的地方抽出薄薄的一封文件递给牧南。
“你觉得按这种商业模式安排怎么样？”
牧南翻开看了几眼，迟疑片刻，“你这是堵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