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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问道茶会藏锋芒

晨雾未散,青云观东侧问道坪己聚满弟子。吴境垂首立在人群边缘,指尖着昨夜从血字卷宗上蹭到的朱砂粉末。远处九尊青铜香炉吞吐青烟,将高台上三位长老的面目笼得模糊不清。

"今日论道,当以《清心咒》为引。"执事弟子敲响玉磬,音波荡开雾霭。前排的蓝袍弟子应声而起,口若悬河地阐述道法要义,袖中暗藏的醒神香随动作飘散,惹得几位长老频频颔首。

吴境盯着那人翻动的袖口,忽然想起丹房紫烟炉内壁的残缺心法。昨夜偷练时,他分明在气脉运转间窥见某种悖逆常理的轨迹——就像此刻论道者言辞中暗藏的破绽。

"下一位。"

青石砖上的霜花被踩碎,吴境缓步登台。他刻意让气息滞涩半拍,诵经声顿时如断弦古琴:"心若冰壶,则天地...呃..."喉间突然涌上的腥甜并非伪装,青铜门烙印在脊背处突突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

"荒谬!"紫袍长老霍然起身,腰间玉珏撞出脆响。吴境低头作惶恐状,余光瞥见对方道袍下摆沾着丹房特有的紫火灰烬,"《清心咒》第三重讲究气贯周天,你这邪门歪道的行气法,从何处学来?"

惊雷般的质问震得香炉青烟扭曲。台下响起窸窣议论,几个曾在藏书阁刁难过吴境的弟子露出幸灾乐祸的笑。他却注意到长老藏在袖中的右手——指节分明泛着与血字卷宗相同的暗红色。

"弟子愚钝,昨夜参悟祖师手札时..."

"住口!"玉磬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擦过吴境脸颊。紫袍长老拂袖卷起罡风,将他首接扫下高台,"三日后去思过崖面壁,没悟透道法真谛前不得..."

后背撞上冷硬石阶的瞬间,吴境嗅到袖口沾染的朱砂味陡然浓烈。他借着翻滚之势蜷缩成团,指尖飞快掠过方才紫袍长老站立的位置——青砖缝隙里,几点未干的血渍正在晨曦下泛着诡光。

青石台上的晨雾还未散尽,吴境垂手站在论道会最末排。前排几个内门弟子正用余光扫视全场,他故意将呼吸调得重了些,右手按在腰间玉佩上

"诸位可知何为道心?"

高台上的玄玉长老忽然发问,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吴境感觉到苏婉清赠的玉佩愈发滚烫,指尖在袖中掐出个残缺的星宿阵图。前排弟子争相应答时,他忽然往前踉跄半步,衣摆带翻了案上茶盏。

青瓷碎裂声引得玄玉长老皱眉,吴境慌忙俯身收拾残片,后颈恰好露出昨夜参悟碑文时蹭到的朱砂痕。余光瞥见高台上人影微动,他故意将半截染血的指甲藏进袖袋——那是昨夜在藏书阁暗格发现的断甲。

"道心便是斩七情!"

左侧传来清越女声,吴境认出这是掌教首徒林清漪。他借着起身的力道,袖口暗纹扫过砚台,墨汁泼在刚写好的《清静经》上。浸透墨迹的宣纸下,昨夜偷抄的半句"破妄诀"残篇若隐若现。

玄玉长老突然拍案而起。

吴境佯装受惊后退,后背撞上青铜香炉。炉灰簌簌落在袖口时,他敏锐地嗅到与血手札相同的腥甜味。高台方向传来衣袂破空声,他垂头盯着地面青砖,看着那双绣着吞云兽的靴尖停在自己面前。

"尔等俗物也敢妄论道心!"

玄玉长老的怒喝震得梁上积尘飘落,吴境盯着对方袖口滑出的半截金线——与操控弟子的傀儡丝何其相似。他装作惶恐叩首,额头触地时袖中暗藏的染血手札滑出半寸,恰好露出"丙寅年"三个褪色小字。

"滚去思过崖!"

随着这道厉喝,两道戒律堂弟子倏然现身。吴境被架起时暗中屈指,藏在舌底的铜钱镖激射而出,打碎了廊下悬挂的青铜铃。铃内飘落的粉末沾上他衣袖,与血字卷宗上的朱砂痕迹渐渐重合......

茶香氤氲间,吴境指尖轻点案几,故意将一道气机凝滞在“坎”位。座上紫袍长老突然拍案而起,茶盏应声而裂:“此等驳杂心法,与邪道何异!”

满堂目光如利箭射来。吴境垂首作惶恐状,余光却瞥见长老袖口暗纹——那云雷纹的勾连走势,竟与血字卷宗边缘的朱砂符咒如出一辙。

“弟子愚钝。”他伏身长拜,掌心悄然擦过青石地面。起身时,袖口己沾上几不可察的朱砂碎末,腥气刺鼻,与三日前藏书阁暗格中染血手札的气息重叠。

茶会草草收场。回廊转角,吴境突然被一股力道拽入阴影。苏婉清鬓发散乱,指尖死死抵住他腕脉:“你故意激怒陈长老?”夜风掀起她袖中半截绷带,血腥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

吴境反手扣住她手腕,触感冰凉如尸。昨日丹房爆炸时,他分明看见她被气浪掀飞——此刻眼前人却无半点伤痕。

“师姐的伤好得真快。”他轻笑,袖中朱砂碎末簌簌落在地砖缝隙。苏婉清瞳孔骤缩,猛地抽回手,腕间金铃发出浑浊闷响。

更鼓敲过三声,吴境倚在竹榻上那粒朱砂。月光透窗而过,殷红碎末竟在案几上自行游走,拼出半幅残缺星图。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赫然对应着后山禁地枯井!

突然,怀中玉佩发烫。他翻身跃起时,窗纸外掠过一道佝偻黑影——是白日里沉默寡言的洒扫老仆,此刻却足不沾地,枯瘦手中紧握着一把朱砂。

吴境尾随至柴房,听见压抑的咳嗽声混着铁器刮擦声。缝隙间窥见老仆正用朱砂涂抹一尊无面木偶,偶人背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姓名,最新一道刻痕尚在渗血。

“丙寅年七月初三......”老仆突然喃喃出声,嗓音竟变成青年男子的清越声线。吴境汗毛倒竖——这分明与血手札末页的笔迹主人声线重合!

柴堆轰然倒塌。老仆脖颈扭转一百八十度,浑浊眼珠死死盯住吴境藏身处:“既然看见,便留不得......”朱砂木偶应声裂开,无数猩红丝线破空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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