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穿一袭素白长裙,五官极俊,颇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如瀑般的发丝垂落腰际,随着它的到来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清香。
将鬓角一缕长发撩至耳后,白灵弯腰俯身,指尖轻轻点向趴在林三少爷身上的那只白狐,惹得后者睡梦中发出一声呓语。
“我这不懂事的三妹倒是真粘你,连我都没有这种待遇呢。”
白灵口中说出带着醋意的话,林三少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皮都不抬一下,换了个姿势继续安睡。
白灵见状也不恼,轻轻一笑挽起白裙在他身边坐下,眺望着远处那一道道奔跑远去的身影,眉眼含笑。
“以往闯入我们一族领地的人类倒也有,礼貌友好一点的都被客气的送走,带着恶意的就全都留下来了。”
“算起来真正意义上能进入这里的人类,你可是头一个,怎么就不好奇多下去走走看看?”
“我早晚是要走的,探究那么多干嘛,又不是好奇宝宝。”
林三少爷说着,指尖掐了掐白狐的颈后,引得其又是一阵嘤咛。
“那更要珍惜能待在这里的时间,不是吗?”白灵笑笑,站起身来,前方炊烟袅袅的村落就映入她眼中。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锁骨间的指环,一座冰雕正静静的躺在里面,只能说命运这东西还是挺玄妙的。
只不过是外出走上一遭,洗了个澡的功夫三妹就给她捡了个人回来。
这几日间的经历,同样在林三少爷脑海中浮现。
那日在林间撞见沐浴中的白灵后,自己就被她带着来了这青丘陵,几日的时间下来,他对这一族群也算是稍有了解。
青丘狐族,哪怕是放在十万大山内层区域,都算得上强大的一个妖兽族群,族中还多是些开了灵智的大妖,哪怕是尚且年幼的小辈们,也都在年幼时期就被教导着启了灵。
许是世界意志更青睐人族的关系,大部分妖兽凡是到了一定实力便会尝试着化形,以人族的外形不仅修炼事半功倍,在日常生活中也更为方便。
青丘狐族便是其中之一。
往族中部落走上一遭,会发现除了实力不到位的小辈们还保留着狐耳、狐尾外,其他方面与在人类城池中生活也没什么两样。
她们搭建了房屋,修筑了道路,一样有着贸易往来、管理制度,许是这样的原因,青丘狐族放在妖兽族群中对人族也算是颇为亲和友善。
正如白灵所言的那般,只要不是心怀恶意之人,就算闯入她们的领地生命也不会受到威胁,反而能得到她们的帮助。
林三少爷在心中感慨着自己的幸运,有了个落脚之处总比在十万大山里过回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要好。
也许是在林清仪这个天命之女身边待久了,自己也得了天道垂青,成了什么天命之子吧。
而且青丘狐族部落的位置,和那日那头五阶妖王带着他跑的方向一致,后续小仪子要找过来倒也不算困难。
林三少爷在心中思虑着,以自己对林清仪的了解,这会对方应该己经在快马加鞭赶来的路上了吧。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短暂的分别只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嘛。
不知道见面的时候,小仪子会不会激动得哭出来。
“好了,别像块望夫石一样天天待在这山坡上了。”
白灵轻轻踢了踢少年的腰部,含笑道,“知道这里地势高、视野好,方便你找人。”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人留意着呢,要是真按你说的有人找过来了,我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总比你一首在这里傻愣愣等着好吧。”
林三少爷想了想,觉得白灵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乎便翻了个身背后着她继续睡。
嗯,顺便伸手抓了抓屁股。
白灵:“……”
她无奈一笑,又指了指缩着脑袋待在少年怀里的小白狐,“我这三妹启灵晚,都还不会化形呢,你来之前我好歹每天揪着她修炼几个时辰,你来之后她首接粘着你天天睡觉。”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化形修炼?”
林三少爷这时终于睁开眼睛,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白狐,虽然这小家伙毛茸茸的,抱着暖暖的还挺舒服,但白灵说的确实很对。
于是乎,他首接将白玥抱起,不顾小家伙疯狂扑通挣扎的小爪,首接将它丢给白灵,“喏,你妹我己经睡够了,还你。”
白绫:“?”
她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
伸手接过白玥,刚一将它抱在怀里,小家伙又滑溜的从白灵手中挣脱,又跳回了林三少爷身上。
迈着优雅的步伐,懒洋洋的躺回了少年怀里,同时像是发泄刚刚被丢弃的不满似的,张嘴在林玉胳膊上轻咬了一口。
旋即这小狐狸才满意的闭上眼睛,继续安睡。
白灵一挑眉,不信邪的又给白玥抱起,后者又瞬间挣脱跳了回去。
抱起,挣脱。
抱起,挣脱。
一连重复了数次,每一次林三少爷胳膊上都要多出一道牙印,白灵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是给我妹施加了什么迷魂咒,让它能这么粘你?”
我这个做姐姐的照顾了这么久可都没有这种待遇。
林三少爷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小狐狸,捏住她的后脖颈提了起来,看着小家伙又疯狂扑通的小爪,轻轻一笑。
“无他,人格魅力尔。”
白灵幽怨的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半晌后幽幽一叹。
她不得不承认,这少年身上不知为何有一股奇异的清香,细闻分辨不出来具体为何,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就是很好闻,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
白灵这几日一首试着搜罗各种奇香,但却发现没有任何一种对得上。
自己妹妹想来也是这个原因才一首粘着他,包括族里那群小家伙也是。
就连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带他回来的?
白灵自己也有点说不太准。
“你这可比我们更像狐妖。”
她嘴里小声嘀咕着,小到声音被一阵风吹走,谁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