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机械教廷
苏墨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蒸汽朋克风格的装甲车里。金属舱壁上布满压力表和齿轮，浓烈的机油味混合着逆界能量的腥气。他试着坐起，却被机械臂锁住——那是深海战衣"利维坦"的残骸。
"醒了？"沙哑的女声从驾驶舱传来。
苏墨看见驾驶者穿着皮质风衣，后颈处露出机械脊椎，护目镜下的右眼是闪烁的电子瞳孔。她的机械义肢正在操作控制台，蒸汽从肘部接口喷出。
"你是谁？"苏墨挣扎着，发现自己的皮肤还残留着深海鳞片。
"机械教廷第七枢机，代号'齿轮'。"女人扔来一个金属药盒，"吃下去，能暂时压制逆界血脉。"
苏墨打开药盒，里面是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药丸。他想起白璃消失前的话，将药丸吞入口中。瞬间，一股清凉的能量冲刷血管，鳞片逐渐消退。
"白璃呢？"
"被深潜者拖进逆界裂隙了。"齿轮拉动操纵杆，装甲车突然垂首爬升，"不过她给你留了这个。"
齿轮扔来半块水晶碎片，里面封印着白璃的影像。她的身体己经半冰晶化，声音带着回响："墨墨，去找机械教廷的人...他们知道净化血脉的方法..."
装甲车突然剧烈震动，苏墨透过舷窗看见数百只深潜者正在空中游弋。这些怪物的背部生长出蝙蝠般的膜翼，吸盘状的利齿啃咬着装甲车的装甲。
"抓紧！"齿轮按下红色按钮，装甲车顶部弹出旋转炮塔。
苏墨看见炮塔上刻着逆界符文，炮口喷出的不是炮弹，而是液态金属。金属触碰到深潜者后迅速膨胀，将它们包裹成金属茧。
"这是...逆界能量中和剂？"
"没错。"齿轮将装甲车开进云层，"教廷研发的纳米机械，可以吞噬逆界能量。"
装甲车降落在废弃的机场跑道上，苏墨看见停机坪上停放着数十艘蒸汽飞艇，每艘飞艇的气囊上都绘着齿轮与深渊罗盘的徽记。
"欢迎来到机械教廷分部。"齿轮解开安全带，"记住，在这里你只是编号A-07的实验体。"
苏墨跟着齿轮走进地下实验室，沿途看见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解剖深潜者幼体。那些怪物的基因链在培养皿中扭曲，与人类DNA产生诡异融合。
"我们正在研发抗逆界病毒血清。"齿轮掀开厚重的铅门，"但需要纯净的容器血脉作为催化剂。"
实验室中央矗立着巨大的离心机，里面悬浮着十二块星核碎片。苏墨的玉佩突然震动，其中一块碎片发出共鸣，表面浮现出深海符文。
"原来你就是预言中的容器。"
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墨转身看见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他的西装口袋里露出《逆界生物图鉴》的一角——正是之前老者掉落的那本。
"黑日教团？"苏墨摆出战斗姿势。
男人摘下面具，露出左脸的深潜者鳞片："准确来说，是试图阻止宇宙重启的清醒者。萨弗拉斯的容器必须死。"
实验室突然断电，警报声大作。苏墨听见玻璃破碎的脆响，转身看见离心机中的星核碎片正在吸收逆界能量，深潜者幼体的尸体突然集体复活。
"带着星核碎片逃！"齿轮将机械臂刺入墙壁，"我启动自毁程序拖延时间！"
苏墨抱起共鸣的星核碎片冲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爆炸的热浪。他撞开紧急出口，发现自己站在悬崖边，下方是沸腾的逆界裂隙。
"把碎片给我。"
白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墨转身看见她漂浮在空中，瞳孔变成深邃的幽蓝，冰晶从她的发梢蔓延至全身。
"你...是逆界生物？"
"我是守护星核的妖族公主。"白璃伸出手，"十二圣物需要容器激活，但黑日教团在碎片里植入了病毒..."
逆界裂隙突然喷出黑雾，苏墨看见深海巨兽的轮廓正在逼近。白璃的冰晶蔓延至他的脚踝，将他和星核碎片冰封在悬崖边。
"记住，真正的容器是..."
白璃的声音被巨兽的嘶吼淹没。苏墨的玉佩突然迸发出金色光芒，将星核碎片吸入其中。他的意识再次被拉入深渊，看见萨弗拉斯的神像正在崩塌，每一块碎片都嵌入人类的心脏。
"容器的意志..."
苏墨在爆炸的热浪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机械教廷的医疗舱里。齿轮正在检查他的生命体征，她的机械义肢上插着半块水晶碎片。
"教廷高层要见你。"齿轮递来一件风衣，"他们说，你是唯一能阻止宇宙重启的钥匙。"
苏墨穿上风衣，发现内衬绣着父亲的名字。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掌心浮现出星图纹路——这次，纹路中多了一颗闪耀的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