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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逆界潮汐

第一章:逆界潮汐

苏墨将最后一口泡面汤吸溜干净时,墙上的电子钟刚好跳到零点。手机屏幕亮起,锁屏照片里父母的笑容被生日祝福消息刷屏。他扯了扯松垮的睡衣领口,对着满是裂缝的镜子举起自拍杆——这是他在孤儿院度过的第十八个生日。

镜中倒影突然扭曲。苏墨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某种不属于人类的呢喃从下水道传来。他听见玻璃炸裂的脆响,转身时看见月光下流动的墨色黏液正从窗缝渗出,无数吸盘状的触须正穿透玻璃,在月光下泛着的光泽。

"我艹!"

他抄起桌上的台灯砸过去。陶瓷底座穿透黏液的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那些触须突然膨胀,尖端裂开布满利齿的吸盘,空气中弥漫起腐烂海藻的腥臭味。苏墨踉跄后退,后腰撞上供奉祖先牌位的供桌,祖传玉佩从抽屉滑出,在地板上发出诡异的幽蓝光芒。

"深海之主的眷属啊..."

沙哑的低语从西面八方涌来,苏墨的视野开始扭曲。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黏液中分裂成无数个,每个倒影的瞳孔里都游动着星空般的纹路。供桌上的牌位无风自动,"苏"字突然迸发出血光。

"觉醒者!"

破门而入的黑衣人举起特质枪械,子弹在黏液表面激起涟漪。为首的白发老者甩出一张符咒,符文在空中燃烧成六芒星阵:"小子!握住玉佩集中精神!"

苏墨鬼使神差地抓住玉佩,刹那间,一股冰凉的能量顺着血管炸开。他的瞳孔变成竖线,视野中浮现出黏液的能量流动轨迹。当触须再次袭来时,他本能地挥出拳头——

金色光芒撕裂黏液,整条街道突然被某种力量凝固。苏墨看见黑衣人震惊的表情,以及黏液中浮现的巨大阴影。那是一只布满鳞片的巨眼,虹膜上刻着他看不懂的古老文字。

"萨弗拉斯...容器..."

巨眼突然收缩,黏液如退潮般缩回窗棂。苏墨瘫倒在地,听见老者沉重的脚步声:"小子,你刚刚激活了逆界血脉。现在有两个选择——被国家灵能局监管,或者..."

老者的话被刺耳的警报声打断。窗外传来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更多黑衣人冲进房间。苏墨注意到他们装备上的蒸汽朋克风格机械臂,其中一人的义眼闪烁着红光。

"或者什么?"

苏墨攥紧玉佩,发现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星图般的纹路。老者递来一个金属药盒:"或者加入特勤局,学习控制这种力量。否则..."

老者掀开窗帘,远处的市政厅正在渗出黑色黏液。无数吸盘状的触须从建筑缝隙中钻出,月光下隐约可见深海巨兽的轮廓。

"否则,你将成为第一个被逆界侵蚀的活人标本。"

苏墨的指尖划过玉佩边缘的缺口,突然想起孤儿院老师离奇失踪前留下的话:"当月亮变成血色时,记得去老宅的地下室..."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暗红,他的瞳孔倒映着逐渐逼近的巨兽身影,听见衣袋里手机震动——

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不要相信穿黑西装的人,他们在找萨弗拉斯的容器。"

苏墨抬头看向老者,发现对方领口滑落的衬衫下,露出半截布满鳞片的皮肤。那些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与玉佩的光芒形成诡异呼应。

"你...不是人类。"

老者突然捂住胸口,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他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暗绿色的鳞甲,手掌迅速变形为带蹼的利爪。其他黑衣人举起枪械,但枪口却对准了苏墨。

"活捉容器!"

苏墨转身撞破窗户,顺着消防梯往下爬。黏液腐蚀过的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的指尖擦过墙面时,发现砖块缝隙里嵌着古老的深海符文。

"苏墨!"

熟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孤儿院的青梅竹马白璃站在阴影里,手中握着水晶球。她的校服裙摆沾满黏液,发梢凝结着冰晶。

"跟我来!"

白璃拽着他冲进小巷,水晶球突然爆发出刺眼光芒。苏墨回头看见追来的黑衣人被冻成冰雕,他们的机械臂正在剥落,露出里面蠕动的深海触须。

"他们早就被逆界侵蚀了。"白璃喘息着,"三年前老师失踪那晚,我看见他们从下水道拖出会发光的石头..."

苏墨的玉佩突然剧烈震动,巷口的井盖轰然炸开。数十条触须破土而出,尖端的吸盘里蠕动着人类眼球。白璃的水晶球开始结冰,她的瞳孔变成深邃的幽蓝。

"快走!"

苏墨拽着白璃狂奔,拐进一条死胡同。他看见墙上斑驳的海报,突然想起孤儿院后山上的防空洞。当触须即将缠上他们脚踝时,玉佩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整面墙的海报剥落,露出后面刻满符文的青铜门。苏墨将玉佩按在门中央,金属表面浮现出星图纹路。门缓缓开启的瞬间,他看见门内漂浮着父亲遗留的日记,泛黄的纸页上写着:

"当逆界潮汐来临,唯有容器能重启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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