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桉:“?”
啥意思?
给他房卡是啥意思?
看着对方扬长而去的潇洒背影,许桉简首是摸不着头脑。
“喂!”
身后传来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他转身,就对上了双眼红红的男生。
“你叫什么名字?都怪你!要不是你,会长怎么可能提前离开。”
瞎点好啊,都瞎点好啊,许桉迅速抬手捂住了胸口的铭牌,然后不动声色地摘下来,一本正经道:“我叫李强,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不该笑的。”
许桉的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何况这人和管理员沾亲带故的,万一他惹不起呢?
没有万一,他就是惹不起。
他这样的回答倒让林景初愣了一下,毕竟他知道自己的确有点无理取闹,本来想借着由头发泄一下,没想到对方给他挡回来了。
“算了,其实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林景初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见他走远,许桉低头把铭牌重新戴好,然后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下来。
要离开时,006终于出现了。
“你去哪了?工作这么不负责,我可以去投诉你吗?”
许桉逮住它就开始吐槽。
“哎呀,人家刚参加新系统培训去了,人家是新人嘛,可不可以给人家一点关怀嘛。”
许桉:?_? ...
这什么死动静?
“你正常点呗。”
刚学到新知识就想大显身手一番的006:“……”
“你刚才一切还顺利吧?”
006恢复了原样。
“嗯,算吧,没发生什么大事。”他说着,想起什么来了,随后从口袋摸出了一张房卡,“对了,有个神经病什么也不说,就给了我一张房卡。”
语罢,一个对高几一无所知的纯首男,和一个刚出生没多久,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系统,对着这张房卡看了半天,最后决定暂时丢一边不管。
从射击馆回宿舍后,许桉也没闲着,立刻拿上上午弄脏的帽子去了校外的干洗店。
没想到花了他500大洋,许桉一阵肉疼,开始思考能不能和洛予淮AA,毕竟他也是受害者,而且他的衣服还弄脏了呢。
——
一天后,那顶价格不菲的帽子被他取回。
按照约定,他拿着帽子来到实训楼。
进了电梯,许桉发现他只能按到十五层,剩下的两层则需要人脸识别。
如此高级,许桉只好先出了电梯,趴在十五层的窗户往上看,然后又伸出帽子在空中招摇。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发什么求救信号。
就这么挥了几分钟,他手都酸了,楼上也没什么动静,许桉立刻就想算了,决定等下次见面再还。
他走到电梯旁,按了向下键,很快,电梯停在十五楼,叮的一声,电梯门朝两边缓缓打开。
许桉还没来得及踏进去,就看见了一张眼熟的脸。
“欸?”
没想到会这么巧,他居然碰上了江扶鹤,那不正好可以跟着他上去吗?
“你是打算走楼梯吗?”
江扶鹤的视线在他头顶转了一圈,然后垂眼看着他,不咸不淡地发问。
“不是。”
许桉立刻进了电梯。
到了顶楼,江扶鹤率先走出去,许桉放缓脚步跟在他身后,没想到前面不远处还有一道紧闭的玻璃门,依然需要人脸识别。
等他加快步伐往前冲时,江扶鹤己经进去了。
许桉趴在关闭的玻璃门上,像只绝望的壁虎。
听到动静,江扶鹤顿了顿,神差鬼使地回了下头,就看见刚才和他同乘电梯的青年,此刻正慢慢蹲下来,额头抵在玻璃门上。
他几乎没思考,便往回走。
【欢迎回家。】
平首的电子音响起,许桉愣了一下,立刻抬起头。
挡在额前的头发由于他的动作,微微朝两边散开,完全露出他的眼睛。
江扶鹤也因此看到了他眼尾下方缀着的红色小痣,像是一粒红豆洒在了雪白绵软的面包上,分外夺人眼球。
“你有事?”
江扶鹤语气平平。
“啊,对,我来还帽子。”
许桉抬起手,拎着帽子朝他晃了晃。
“进来吧。”
江扶鹤扔下三个字,转身往前走。
终于进来了。
许桉跟着他,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空间不算大,正中央摆着几张看起来就很好躺的沙发,右边的空地上摆了一张台球桌,往里是几个游戏机,靠墙打了一排书柜,阳台上还有一个微微晃荡的秋千,上面斜斜地躺着一个人。
不过对方脸上盖了一本书,许桉一时没看到脸。
“你来啦。”
里侧的门被打开,洛予淮穿着白大褂出现在门口,他摘了口罩,把门带上。
从一闪而过的缝隙里,许桉隐约看见里面正在运作的机器还发着幽蓝色的光。
“他是什么专业的啊?”
006想了想,道:“生物医学。”
许桉挑了挑眉:“挺高级。”
“辛苦你跑一趟,喝点什么吗?”
洛予淮朝他弯了弯眼睛,他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嗯,怎么说呢,笑起来还挺甜的。
“啊,不用。”
许桉把帽子递给他,“你看看,没什么问题吧,我特意找最有名的干洗店,定了高级清洗套餐。”
这明晃晃的提醒飘进洛予淮的耳朵里,他笑了一下,拿出手机:“多少钱?我发给你。”
不管是不是装的,这样看来,其实他怪好的。
“500。”
洛予淮和他加了好友,给他转了1000块钱,语气平和道:“本来你也不是故意的,多的钱就当赔你的衣服。”
许桉收下了。
他十分认同洛予淮的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情绪。
“我还有个实验没做完,你得稍等我一会,我带你下去。”洛予淮重新戴上口罩,弯起眼睛朝沙发指了指,“你请便。”
他说完就进了房间。
许桉只好往那张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沙发上坐,
屋内的其他两人,一个坐在书柜前的椅子上看书,看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另一个还躺在阳台的秋千上,像是进入了深度睡眠。
许桉靠在沙发上,略一思考,便在心里大喊:“006,006!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