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那边的事出结果了。”江扶鹤说,“所有知情的工作人员全部被带走调查,学校那边派了一部分老师过来帮忙,等确定完新的负责人后,福利院就可以正常运行。”
许桉点点头,很是唏嘘:“只希望那些小孩能在福利院安全健康的生活下去。”
“下个月,我们还可以来看看。”
江扶鹤说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可以啊。”
许桉随口答应道。
一顿饭结束,己经将近九点,外面依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江扶鹤没有在他的房间多待,只告诉他如果害怕可以点一盏小夜灯。
小夜灯是个月亮的形状,暖黄的光线并不刺眼,许桉躺在床上,翻个身就能够到。
这看起来不像是豪华套房里会摆放的东西,江扶鹤没有和他说这是从哪拿来的,只在离开前随手放到了床头柜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灯的缘故,许桉的这一夜睡得特别安稳。
所以,首至第二天天光大亮,他仍然埋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甚至连有人闯入了他的房间,他也毫无知觉。
昏暗的房间里,两道身影缓步靠近了许桉的床。
“你小点声,脚步能不能放轻点?”
殷燃忍不住要吐槽段漓,因为他觉得对方的行动过于大胆了。
“铺了这么厚的地毯,你说话才容易吵醒他。”
段漓低声反驳。
“嘘——”
殷燃皱起眉头,抬起手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段漓懒得理他,快步往前走了走,停在许桉床前俯身看他。
双眸紧闭、呼吸均匀、睡姿懒散,完全是熟睡状态,看样子没那么快醒。
“好乖。”
殷燃半蹲下来,伸出手把他搭在床沿的手指包进了掌心,轻轻拨弄着。
“你这样容易把他弄醒。”
段漓盯着他的动作,不赞成地出声提醒,随后握住许桉的手腕,把他的手指从殷燃手里拿出来。
殷燃不悦地抬头,眸子里满是烦躁和郁闷。
就在这时,许桉忽然翻了个身,侧身朝向他们这边,和殷燃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小。
殷燃下意识屏住呼吸,离得这样近,他仿佛能感受到许桉由于动作,迎面扑来的温热的香气。
是山茶花沐浴露的味道。
殷燃眨了下眼,心脏在胸腔里急剧跳动,让他在此刻很想做点什么,却又迟迟没有行动。
……
“你——”
殷燃瞪大眼睛,火气首冲头顶,还不等发作,段漓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殷燃挥起拳头想要揍他,却不小心碰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小夜灯,幸好被段漓眼疾手快地接住,不然这玩意儿恐怕要砸到许桉脸上。
“小点声。”
段漓把东西放好,蹙着眉看了他一眼,随后离开了房间。
殷燃盯着他的背影,眼里都冒出火来,他没料到段漓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就对许桉做这种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
他扭头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许桉,脑子一热,他莽撞地低下头。
“我艹!”
许桉醒了,被吵醒就看到一张脸悬在自己上方,不过十厘米,他吓得脑子瞬间清醒,双手双脚地往后退,抬手按亮了床头的开关。
大灯乍然亮起,他惊愕地和一脸懵逼的殷燃对视上。
许桉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不是梦,他震惊道:“你干嘛?怎么会在这?”
“来接你回学校啊。”
殷燃恢复了原状,一屁股坐在床沿,“哥哥,我担心你,天不亮就起来了。”
“所以你刚才要干嘛?”
许桉拧眉,他抿了抿唇,察觉唇上的后,不可置信道,“你偷偷亲我?”
“不是我!”
殷燃觉得自己可冤枉,“是段漓!他亲的你。”
许桉没说话,只歪着脑袋凝视他。
“真的!他就在外面。”殷燃心虚地告状,“我可不像他那样,小人的很,趁你没醒就偷亲你,我刚才只是想帮你把嘴巴擦干净。”
许桉还是不语,只用平静的目光审视他,还附加一个被这粗制滥造的理由无语到了的笑。
真的是气笑了。
“好吧。”殷燃承认,“我确实是想亲你,但没亲到啊,不过段漓是真亲到了,你可不要放过他啊。”
许桉垂下眼,只觉脑壳痛。
他其实没什么起床气,但刚才是真被殷燃吓到了,这会儿心脏还是虚虚的,有种没落到实处的飘荡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殷燃见缝插针地道歉,语气诚恳。
许桉瞥了他一眼,翻身下床,踩着拖鞋进了浴室洗漱。
门被关上,殷燃朝后看了一眼,迅速扑进了许桉的被窝里,脸在他的枕头上蹭了蹭,呼吸之间全是许桉身上的味道,他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估摸着时间,等许桉快出来时,他又装作无事发生的从他床上下来。
“你要在里面待多久?”
段漓给他发了信息,殷燃撇撇嘴,抬脚往外走。
客厅,西个人都在。
江扶鹤把桌面上的早餐一一摆好,抬头看了一眼刚从房间出来的殷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你把他吵醒了。”
“又不全是我。”殷燃隔着不远的距离和段漓对视,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神情,“你完了,我把你偷亲的事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