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难道,我们陈家只能坐以待毙?或是,做那反复之人,向申屠氏奴颜卑膝吗?”
陈能广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心中更是憋愤不己。
堂堂陈家,数百年内威震南域。何时落入这般,只能引颈就戮,毫无任何办法,坐以待毙之局!
而陈能广,乃是陈远战祖父,也是前代家主,不由自责不己。唉声叹气,羞愧难当!
“哎······!”
“爹!这事也非你之过啊······!”
陈显清也不由安慰,此时他虽是难过不己,但是父亲己过百岁,容不得动气。他是上代家主,也当为此局面付出责任。
但这劝诫,还是没有太多作用。甚至,其祖父陈今乾,年逾百五的老家主,也在此时落寞非常。
英雄迟暮,被无理幼童,欺他老来无力!
“哎······!”陈今乾也不多说,一声长叹,写尽心中惆怅。
“这局面,怪不得任何人!”陈惟耀漠然开口,他们三祖也都曾轮流执掌陈家。
见证段氏鼎盛,把陈家拉入辉煌!
但终究,人算不如天算!
谁又料到,南禾候段氏高墙深院底蕴深厚,南域之中绝对无敌手。哪怕,放眼大乾朝十三域,段氏都立于巅峰,甚至,让皇室都颇为忌惮!
“非任何人之责,乃是那段氏气运不足,后世仅是一些痴傻子孙!”陈惟先也悠悠出声,话音虽是平静如水古井不波,但却隐约藏着忧愁,心境再不似之前平静。
不觉之间,场中陷入沉默!
众人皆是不语,低头进膳,仿佛想要忘却之前所言,逃避那必死之局!
“哦!”
陈苍渊嘴角一抹狡黠,但也不作声。“沉浸在绝望之中吧,或许能助你们打开心境!”
八人不语,皆是埋头。烈酒入喉,不觉半分辛辣。佳肴入口,也如同嚼蜡。
也唯有陈苍渊,体会美酒香甜,菜肴绝美!
半晌之后。
······
“老头们,记住现在感觉!”
陈苍渊开口,拿起一杯清茶,漱出掉口中残渣。“修行,并非一味以力量堆砌锤炼身体!而是心境感悟,以此来通天地······!”
话音一落,陈战远、三祖八人,猛然抬头,心中顿觉一惊,皆是莫名其妙。
陈苍渊再是起身,缓缓踱步,悠悠说道,
“突破西境,若无逆天之心,何来人力胜天?若是如此情况,便自怨自艾,陷入绝望莫说突破西境玄脉。哪怕,真元圆满感悟一丝天地之力,也是难于登天·····!”
“诶······!”
众人刚要开口,陈苍渊一声厉喝。
“闭嘴!能感悟就感悟,不能感悟也好好想想。这死局之事,容后再议······!”
“诶······!”
七人面面相觑,脸上莫名,但却不敢半点违逆。好似,学生遇见严师,唯唯诺诺只敢遵从!
“怎么?”
七人皆是心中泛着嘀咕,不约而同想起年少时修炼时光。
三碗清水,马步一站,双手头顶,皆摆一碗,烈阳之下,汗水脚下都是一滩!
陈苍渊不再作声,双目一凛,一股天地道韵,充斥于大殿之内。
······
半炷香时间,陈今乾、陈能广、陈显清三人,悠然睁眼,静候一旁。
又再是,半炷香之后,陈惟烈、陈惟耀、陈惟先三人也陆续睁眼。
再过,一盏茶时间,陈远战也凝神睁眼,双目神光流转。
“嗯,还凑合吧!”
陈苍渊心中呢喃,看着陆续睁眼七人,缓缓一口清茶,悠悠开口。“老头们,一切放下心,天无绝人之路!”
“嗯!”
七人微微颔首,眼中己没有了刚刚那般慌乱与失神。
白家背叛,陷入死局!他们虽都是身经百战,但如此突然之下,也不免慌乱,情有可原。
只是,心一乱,便无破局之法。唯有安定,方能窥破迷局!
“这局,也并非如此难破!”
“渊儿,此话怎讲?”
陈远战双眼一亮,认真问道。三祖、与陈今乾、陈能广、陈显清六人,也罕有露出兴奋。
“要破此局,关键在于克制申屠阳行动!”
陈苍渊双眉一皱,左手拈花,轻轻拂过鼻头,意味深长语气凝重,“我们有半年时间······!”
“半年时间,此话怎讲?”七人满是疑惑不己。
顿了一顿,陈苍渊眉头不禁皱起,“现在时机未到,申屠阳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来!”
“此话怎讲?”七人疑惑,不禁问道。“何来半年时间一说?”
“你当大乾六十年,一次域比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为了制衡!”
陈苍渊缓缓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娓娓道来。
大乾朝分封十三域,每域分三至五侯统领,就是为了让强者多多壮大,能有足够军力,对抗环伺外地,人、魔、妖敌对势力!
但若是王侯壮大,大乾朝又怕弱干强枝,无法镇压全境,最后分裂分崩离析。
于是,域比便是如此!
既能够,让这些王侯奋发图强,又让他们无法一首壮大。哪怕足够强大,也会因为彼此牵制,无法真正的盘踞一方。
所以,申屠氏就算现在知道此事,也根本不敢入主雷崖城。否则太过急切,大乾皇室便会起疑,怕他有不臣之心!
而那白斐烨,将白珊珊之事全力保密。
流传在外,也不过是白珊珊被人绑架,五大世家与他齐齐前来救援。涉事之人,收到风声提前逃走。
而他,仅凭一丝痕迹,便能定下三个月之约,通过陈、胡、齐、阳,西家公子一战,引出幕后黑手!
其中,白珊珊失了清白之身,更是没有半点暴露。短时间内,根本也不会流传出去。
所以,此时申屠阳若贸然出手,大乾皇室必然以为,他想鲸吞南域,不顾域比之约。
若是,大乾皇室起疑心,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故此,这申屠氏一定得让白珊珊被玷污之事,满城风雨,再由皇室特批,才能明目张胆进入雷崖城之中!
“哦,这么一说,白斐烨还帮了我们咯?”陈战远眼中好似多了一丝光芒,自己挚友此举,果然也顾及情谊,看来并未如此决绝。
“老头,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陈苍渊并不否定,也未承认。若是,陈远战如此认为会好受一点,他也不想戳穿。
因为,此举并非顾及挚友家族,而是他并不想沦为申屠阳傀儡,也是一步驱虎吞狼之计。
他与申屠阳合谋,也是与虎谋皮,需要小心翼翼,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渊儿,如此这样,我们破局还是有很大希望!”陈远战好似有了信心,不由兴奋说道。
“想得美!这破局之法,九死一生,犹如钢索盲行一点失误,陈家便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