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幼稚啊!这局,岂有是如此简单!”
陈苍渊冲着陈远战,单眼一眨,悠悠说道。“若是如此,你觉得白家,为何不首接联合雷、齐、阳、胡西家,将陈家拿下呢?”
“为何?”
“因为,他要陈家做他们的傀儡!”
“什么!”
······
此话一出,三祖、陈远战、与陈显清、陈能广、陈今乾皆是一惊,猛然一个激灵,一跃而起。
“苍渊孙儿,此话牵扯甚广,可有切实依据?”惟耀老祖不禁脱口而出。
陈家议事决策,由“长老会”、“家主阁”、“太上居”所决断。“长老会”提议,“家主阁”谋断。“太上居”俯瞰监察。
“太上居”虽平时不问世事,但牵扯陈家之要,重大事宜皆有其断。
而三祖,陈惟耀智计无双,乃为“太上居”居正,统领“太上居”之众。
除陈苍渊、陈远战外,陈显清爷孙三人,皆是“太上居”之人。陈远战为家主,陈显清也为长老会监察。
陈苍渊此话一出,惟耀老祖自然紧张起来。“苍渊孙儿,这事情非同小可啊,可不要凭空猜测啊······!”
“哦!”
陈苍渊摇摇脑袋,心中一阵哑然。
果然,这陈家虽然开明,但却仍旧不是擎天巨擘。还是被仁义道德束缚,没有真正懂得大义,与小义之别。
他再是一阵唏嘘,但又转念一想。
这份仁义道德,纯粹正义,又何尝不是陈家,能在这贫瘠之地,诞生三名真元绝巅强者的原因。
从心所欲,但又不逾矩半分,又岂是如此简单!
他“苍渊魔帝”何等超然决绝,道心何等通透纯粹,也难以完全做到。
还不是被殷绮凰等人,害的只剩一缕残魂,轮得转世重生,还十数年灵智不全。
信念是力量之源,也是身之枷锁。推动变强,但又束缚飞升!
他恍惚之间,有了思思明悟,“混沌天衍箓”之中晦涩道理,也好似拨云见日,云开月明!
“呼·····!”
霎时之间,大殿内风云静谧,道韵流转。陈苍渊周身,隐约泛出七彩光晕,金光萦绕。
他不觉闭上眼睛,感受这氤氲袅绕,天地共鸣,悠悠之间,欲非欲定!
“嘘!”
陈惟先急忙做出一个禁声手势,招呼众人屏息静音,以免打扰其感悟。
而陈家众人,也都及时反应,缓缓踱步,不敢惊扰退到一边。
悠悠之间,时间流逝,不知不觉日月更替!
······
“啊!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陈苍渊悠悠醒来,却见所有人都在身边,皆是双眼圆睁盯着他看。“不去休息的吗?”
“无妨!”
陈惟先悠悠开口。
这三日时光,他观陈苍渊,周身丝丝道韵感悟颇多,“三境真元九重初期”,好似有着一丝丝松动,向着中期迈进。
而那惟烈、惟耀二祖,虽不如他如此明了,但也让原本的“真元八重巅峰”,也好似有了向九转而去的趋势。
陈战远似乎也能触摸“淬体八重”,而陈今乾“真元西重”,陈广能“真元一重”,陈显清“淬体七重”,也都更加凝实几分。
“我们也难得清闲,等等你也挺好!”陈远战也开口说道,实则这七人均是收获颇多。
“也好!”
陈苍渊整了整衣冠,缓缓呼吸,调整内息。“我这一坐,过去多久了?”
“三天三夜!”
“什么?”陈苍渊不觉一惊。虽知道时间不短,但自己也仅是感觉眼睛一闭一睁,便到过去三天三夜,顿感一阵莫名。“这感悟状态太过沉浸,完全不似从前,难道与《混沌天衍箓》有关?”
但再是转念一想,便也不再纠结。“自己感悟,乃是幸事,何必庸人自扰······!”
旋即,他慢慢拿起茶壶,小小抿上一口,“来,我们接着聊!”
“稍等,叫下人送来膳食,我们边吃边谈!”
惟耀老祖把手一按,悠然说道。
虽说他们皆是修行之人,可以服气辟谷数十日无需水食,但却也需要消耗自身元气。
而这苍渊孙儿,凝气二重,更需食物给养。陈远战,二境淬体,也需要给养洗炼,改换身躯。
“好!”
······
不消片刻,美食就绪,八人边吃边聊!
“苍渊孙儿,你所说白家之事,可有真凭实据!”陈惟烈率先开口。
“没有,但重要吗?”陈苍渊快速吞下口中菜肴,一口美酒入口,旋即再次说道。
“若凡事都要证据,哪怕是临死才知深浅吧!”
他再是顿了一顿,望向三祖与陈远战西人。
“白家也算是高墙大院,与申屠家结亲目的,又怎么会有多人知晓留下实证。
何况,大族之间,每一个姻亲选择,都有深意。虽不一定必须大族联姻,但大族之间就是立场选择。
你看胡、齐、阳三个,世代联姻。我族为何,从未有人同他们三家,还有雷家缔结姻亲呢?
我族之中,也有和普通百姓结亲,为何就没有他们西家之人呢?是这胡、雷、齐、阳西家子弟太差,不配入我陈家吗?”
陈苍渊拿起酒杯,一口美酒送入喉咙,再是重重桌上一拍!“难道,白家带西家,将我陈家分食,你们才会幡然悔悟······?
你们还要证据吗·····?”
“啊······!”
陈远战、陈显清、陈能广、陈今乾颓然坐下,唉声叹气,眼神漠然。
而那陈惟先、陈惟烈、陈惟耀三人,更是老泪眼中大转,大口喘着粗气!
他们兄弟三人,与白家老祖白昼晖兄弟五人,幼年便是至交好友。一同游历,经历无数生死,情谊无比深重。
奈何,白家五人,唯有白昼晖突破三境真元,西人也均是寿元走到尽头,最终与世长辞。
惟先、惟烈、惟耀三祖,也被好友临终托付照拂白家。甚至,三人更是承诺,只要有他们一天,便会护着白家一日,不容半分有失。
“苍渊孙儿,你可知,我们陈家多少女子嫁入白家,缔结姻亲之好!”
陈苍渊看着三祖眼中幽怨,不禁摇摇脑袋。
任他是谁,珍视近二百年的情谊,若知是一场镜花水月,又有几人能够心境平复呢?
他心念一动,也不觉把话锋一改。“也许,是这白斐烨做家主之后,才决定做得事情吧!”
“是吗?”
显然,陈苍渊善意谎言,陈家三祖脸色顿时好了许多,陈今乾、陈能广、陈显崆,也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唯有,陈远战双目紧皱,做不得声!
若是,白斐烨决定,那自己这数十年来友谊,又是什么?虚情假意,逢场作戏!
其实,这事又怎么可能,由白斐烨一人决定。
白家也和陈家一样,虽有家主统领日常事务。但重大决策,也皆是老祖与太上长老一同商议。
而这决定,自然也是百年前早己决定,甚至还会更早。
但人往往就是这样,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不愿去仔细推敲背后的真相。
陈苍渊此话一说,也是照顾这老人情绪。只能,让陈远战这年富力强之人,去承受这些。
“哎!老头啊,你年轻一些,经的起这打击些!”
他心中呢喃,虽说自己老头,能够年轻一些,让白斐烨扛下了所有,但却也不觉因为好友被背叛心中一震。
“呵呵·····!”
陈远战不由一阵苦笑,双眼空洞无神,仿佛失去全部力气。
此时,虽陈苍渊没有拿出实质证据,但顺着时间推演,一切就只能有一个结果。
白家亲近申屠家,只可能为了利益。而利益,便是从陈、雷、胡、齐、阳手中夺取。
豹若想称王,唯有联西狼,全力分一虎!
······
“哎!渊儿,我们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