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脚乱地拉上裤子的拉链,动作间带了几分狼狈。
怀里的江语宁却不满意了,被林见雪那几声敲门打断了好事,身体里那股燥热还没完全褪去,只觉得不上不下的难受得紧。
她撇了撇嘴,慢吞吞地整理着自己同样凌乱的衣衫。
“快点!”
江羽白看着她磨蹭的样子,急得额头都快冒汗了。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帮自己把衬衫下摆塞回裤腰里,一边压低了嗓子,几乎是咬着牙对江语宁嘶吼道:“你想死是不是?赶紧穿好!要是被林见雪发现了,我们这些年的计划,全都得泡汤了!”
这些年的计划……
这几个字像是一盆冷水,终于浇醒了还有些迷糊的江语宁。
她打了个激灵,脸上的红晕褪去几分,多了些后怕。
是啊,他们谋划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她连忙加快了动作,胡乱地将衣服拢好。
江羽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伸出手,猛地拧开了盥洗盆上的水龙头!
哗啦啦——!
冰凉的水柱喷涌而出,他刻意没控制方向,水花西溅,毫不留情地溅了两人一身!
“哎,你……!”
江语宁下意识惊呼,冰冷的水激得她一个哆嗦,刚想发作,质问他发什么疯。
江羽白己经眼疾手快地“啪”一声关上了水龙头, 然后,他迅速拉开了盥洗室 的木门。
门外,林见雪 站在那里。
当门打开,看到里面湿淋淋、衣衫还有些不整的两个人时,她好看的眉头挑了一下,清凌凌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你们……”
只两个字,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让江羽白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脸上己经堆起了有些勉强的笑容,抢在林见雪继续发问前,语速飞快地解释道:“哦,见雪,是这样,刚才卫生间的水龙头突然出了点问题,拧不紧,关不上了,水到处乱溅。”
他一边说,一边侧身指了指身后的盥洗盆,语气尽可能自然:“语宁吓坏了,就喊我进来看看。我看了下,是里面的螺丝松了,估计是老化了,我费了点劲才给拧紧修好。”
江语宁听江羽白这么一说,也立刻反应过来,心里暗暗佩服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她连忙点头附和:“欸对对对!嫂子,就是水龙头坏了!吓死我了,突然就关不上了,溅了我们一身水,你看,衣服都湿透了!”
她还十分配合地抱住胳膊,打了个哆嗦,好像真的被冷水冻到了。
林见雪站在门口,目光淡淡地扫过两人。
她将他们的狼狈尽收眼底。
江羽白的衬衫下摆还皱巴巴地掖在外面,裤子像是匆忙拉上的。
江语宁一张俏脸红晕未褪,带着不正常的潮湿,那双眼睛此刻更是水光潋滟,像是刚哭过,又像是……动情未止。细看之下,她白皙的脖颈处似乎还有几点可疑的、若隐若现的红痕。
呵,这两个狗男女。
林见雪在心底冷笑一声。
在她家,在她父母眼皮子底下,就在这小小的盥洗室里苟合!
真是迫不及待,不知廉耻。
也就是这个年代没有监控摄像头,否则哪里需要她费这么多心思,布这么多局?首接把证据甩到他们脸上,让他们身败名裂!
见林见雪站在那里,只是看着他们,却迟迟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明显的表情,江羽白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有些僵硬了。
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难道……难道她真的看出了什么?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林见雪这个女人,爱他爱得那么深,那么蠢,怎么会想到他和语宁……她应该只会相信他说的鬼话吧?
而江语宁,在林见雪那清凌凌的目光注视下,更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
这几天和林见雪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反而觉得林见雪不像江羽白说得那么天真。
她待自己,总是淡淡的,说不上热情,也说不上疏离,就像……就像城里有钱人家对待家里请来的保姆,客气是客气,但那份距离感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
她想讨好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此刻被这么一看,更是心慌意乱。
终于,在江羽白和江语宁快要绷不住的时候,林见雪缓缓开口了。
“哦,水龙头坏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