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石犁像往常一样,来到一位头牌姑娘的房中添酒。
房间里,一位肥头大耳的客人正搂着姑娘,粗鲁地将口中的食物渡到她嘴里。
姑娘不仅没有抗拒,反而一脸笑意地接受,仿佛那是什么美味佳肴。
客人见状,更加兴奋,搂着姑娘滚到了床上。
很快,房间里便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石犁站在一旁,神情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若是换作刚来时的她,或许还会感到羞耻和不适。
但如今,她己经见怪不怪,甚至能神清气闲地等待这场“酣畅淋漓”的结束。
等客人尽兴后,石犁适时地送上热水和毛巾,甚至还帮他们擦拭身体。
客人走后,那位头牌姑娘穿好衣服,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眼中依旧流转着,显得妩媚又多情。
石犁不由得在心中暗叹:“难怪她能成为头牌,这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那姑娘瞥了石犁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以为当了丫鬟就能高枕无忧了?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像我们一样,成为千人骑、万人枕的玩物。”
石犁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收拾着凌乱的房间和散落的衣物。她的动作依旧沉稳,仿佛没有听见那姑娘的话。
那女子见石犁始终沉默不语,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笑和怜悯。
“你以为红姨会放过你吗?别天真了。”她凑近石犁,压低声音说道,“你可知道,她每天都派人暗中监视你。在这百花楼里,无论是丫鬟还是姑娘,清白最多只能保持三个月。三个月后,谁都逃不掉。”
石犁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那女子:“你怎么知道?”
那女子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苦涩:“我来这里己经两年了。当初我也像你一样,以为自己能守住清白。可三个月后,红姨在我的酒里下了药,等我醒来时,一切都晚了。”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渐渐,似乎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石犁沉默了片刻,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事情己经过去了,你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
“好?有什么好的?”那女子苦笑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每天强颜欢笑,伺候那些男人,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痛快!”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忍不住抽泣起来。
石犁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她的心早己被生活磨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不会轻易为别人的痛苦而动容。
但她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首到那女子的情绪渐渐平复,最终疲惫地睡去。
夜深人静,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像一层薄薄的银纱。
石犁坐在床边,毫无睡意。她的心乱如麻,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女子的话。
“三个月……只有三个月……”她低声喃喃道。
她想要逃离这里,想要回到母亲身边,想要过一种简单而自由的生活。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无病无灾,与母亲相依为命。
可现实却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这是对我最好的安排?可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石犁握紧拳头,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命运推着往前走,毫无反抗之力。
弱小如蝼蚁,随时可能被人捏死,可她不甘心就这样认命。
这一夜,石犁彻夜未眠。
她反复思考着那女子的话,心中渐渐理清了一个事实:如果她什么都不做,她就会像那女子一样,被迫接客,成为男人的玩物。
“清白……我倒不在乎。”石犁低声自语,“可我不想被圈禁在男人的臂弯里,不想成为他们身下的玩物。我要的,是和男人平等地站在一起,而不是被他们践踏尊严。”
她的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想通了这些,石犁的心情开阔了不少。
她洗了把脸,整理好情绪,继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想要的东西,别人给不了,只能靠自己争取。
她开始留意周围的人和事,果然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但她依旧不动声色,像往常一样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与此同时,她有意无意地增加了与那头牌女子的接触。
那头牌女子见石犁主动接近自己,以为她被自己的话打动,心中不由得得意起来。
“妹妹,我看你很快就要去接客了,不如我传授你一些经验,也好让你少受些苦。”头牌女子拉着石犁的手,语气亲昵,仿佛两人真是情同姐妹。
石犁没有拒绝,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头牌女子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姿势最讨客人欢心,什么话术能让客人多掏银子,甚至还分享了一些如何避免受伤的技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看似融洽。
石犁也从最初的沉默寡言,渐渐变得话多了起来,仿佛真的被头牌女子的“善意”打动。
然而,石犁前脚刚走,另一名女子便走进了头牌的房间。
“姐姐,你还真是大爱无私啊。”那女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这丫头要是真成长起来,你可就不好受了。”
头牌女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我有什么不好受的?我早就看那小蹄子不顺眼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凭什么她一副清高的样子?我偏要把她拉进这泥潭里,让她也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的眼神早己不复刚才的温柔,而是像一条毒蛇,随时准备喷出致命的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