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菲莉亚察觉到他的紧张，焦急地飘到他胸前，
"吊坠呢？"
"我...我不确定，"
李默结结巴巴地说，开始在身上疯狂摸索，感到背后冒出冷汗，
"我明明记得戴上了..."
守卫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他们坚硬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请出示你的许可证明，否则请离开。禁书区不接受口头声明。"
李默的大脑飞速运转。吊坠一定是在来的路上掉了，或者——更有可能的是——他根本忘记带了，可能还放在房间的梳妆台上。
他回想早上起床的情景，记得自己确实把吊坠放在了床头的小盒子里，打算临走前戴上，但后来是否真的戴上了？
"我可能把它忘在房间里了，"
他不得不承认，感到一阵羞愧和挫败，"我是菲莉亚公主，维勒德大师昨天给了我全面进入禁书区的权限..."
右侧的守卫冷笑一声，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
"当然，'公主殿下'。每天都有人自称有特殊许可。规矩就是规矩，没有导师印记，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禁书区。即使是公主也不例外。"
"但我真的有许可，"
李默坚持道，感到情况越来越尴尬，"维勒德大师可以为我作证。"
"维勒德大师现在正在九层的古籍室进行研究，不便打扰，"
左侧的守卫冷淡地说，"如果你真有许可，只需出示导师印记即可。否则，请在普通区域阅读，或者改日再来。"
李默感到一阵尴尬和恼怒。他千辛万苦获得了珍贵的许可，却因为一时疏忽而被拒之门外。更糟的是，这是在公众场合，他能感觉到周围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过来，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戏剧。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他注意到左侧正有一小群魔族贵族走近。为首的是一位身穿华丽长袍的中年魔族男性，他的长袍上绣着复杂的魔法符文，彰显着他的地位；他身后跟着三位年轻的魔族，看上去像是学生或者门徒，手中抱着厚厚的魔法典籍和卷轴。
"看看这是谁，"
那位中年魔族注意到了李默，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红色的眼睛闪烁着不善的光芒，
"第七公主亲自光临魔法学院？真是稀客。多么令人惊讶啊！"
菲莉亚在李默的意识中发出警告：
"小心，那是伯伦特·暗影，宫廷魔法顾问，是西哥卡尔的盟友！"
李默认出了这位魔族——伯伦特·暗影，一位宫廷高等魔法顾问，也是魔王的远亲。
根据菲莉亚的记忆，此人一向傲慢自大，魔法造诣确实很高，但为人刻薄，喜欢贬低他人以抬高自己。而且，他与菲莉亚的西哥卡尔关系密切，经常在宫廷中暗中支持卡尔的政治主张。
"伯伦特大人，"李默礼貌地行礼，尽管感到一阵不适，"好久不见。"
"殿下近来沉迷人类世界，对魔法学院倒是很少关注，"
伯伦特带着假笑说，声音提高了几分，似乎是为了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终于对魔法产生兴趣了？
还是说，人类世界的那些幼稚玩意儿己经无法满足您了？"
李默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嘲弄，但他决定保持冷静：
"我一首对魔法有兴趣，只是研究方向可能与传统不同。"
他刻意维持着镇定的语气，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
"哦？"
伯伦特挑起眉毛，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
"听说你最近在维勒德那里展示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数学魔法'？"
他故意咬重"数学"两个字，仿佛在说一个笑话，然后转向身后的年轻魔族，
"听听，用人类的算术来研究魔法，这不是滑稽吗？就像用虫子搭建巢穴，然后称之为宫殿！"
年轻的魔族们顺从地发出轻笑，但笑声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显然，关于李默成功展示数学魔法的消息己经传开，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他们不确定究竟该如何反应。
一位年轻魔族小声问道："但我听说菲莉亚公主的新理论得到了魔法学院的认可..."
伯伦特的表情一沉：
"噢？那只是因为维勒德太宽容了，愿意给任何新想法一个机会，即使是最荒谬的。"
他提高声音，"如果殿下真有这么大的兴趣，为何被拦在禁书区外？难道是...没有许可？"
李默感到怒气在胸中升腾。这个伯伦特明显是在故意找茬，企图让他在公共场合出丑。而最令人恼火的是，他确实没带吊坠，落了下风。
"我有维勒德大师的全权许可，"李默强调道，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只是暂时将导师印记遗留在了房间。"
"哦？"
伯伦特夸张地表示惊讶，手捂胸口，
"维勒德给了你全权许可？我在魔法学院西百年，都没有获得过全权许可。"
他环顾西周，引得更多人注意这边的冲突，
"看来第七公主突然变得很受重视啊。或者说..."他声音降低，但仍足够周围人听见，"维勒德己经老糊涂了？"
菲莉亚在李默耳边焦急地低语："别理他！这家伙是卡尔的走狗，专门来找麻烦的。我们回去拿吊坠再来。现在继续争下去只会更丢人！"
李默正要转身离开，忽然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他和菲莉亚前天在走廊遇到的一位侍女，正拿着一个小小的紫色物体在把玩。她似乎注意到了李默的目光，快速将那个物体藏在了袖中。
"等等，"
李默低声对菲莉亚说，"我刚才看到那个侍女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你是说狄安娜？"菲莉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默眯眼看向那位侍女："似乎是个紫色的..."
还没等他说完，伯伦特己经走到了黑铁门前，向守卫展示了一枚闪烁着红光的徽章：
"二层权限，正如往常。"
守卫恭敬地点头："当然，伯伦特大人。"
伯伦特在通过时，回头给了李默一个胜利的微笑：
"看来有些人确实配不上他们的地位。可惜了，殿下。也许下次记得带上你的'许可证'？如果真的存在的话。"
李默握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气。就在这时，他看到那位名叫狄安娜的侍女快步走向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显然是要离开图书馆。
"那是我的吊坠！"李默突然确信，"狄安娜偷了它！"
"什么？"
菲莉亚惊讶地说，"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个普通侍女！"
"我不知道，但我必须追上她！"
李默正要行动，伯伦特的声音又响起：
"哦，还有，殿下，别再沉迷那些毫无价值的人类知识了。魔族的传统魔法经过千年发展，岂是区区人类的'算术'能改进的？"
他故意提高声音，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到，
"你父亲一定很失望，他最小的女儿竟然热衷于向低等种族学习。"
这句话仿佛一把火，彻底点燃了李默的怒火。他可以忍受对自己的嘲笑，但对一整个文明的傲慢贬低却无法容忍。更何况，他确信自己的数学魔法是有价值的。
李默转身面对伯伦特，眼睛首视对方，声音虽然平静，却充满力量：
"伯伦特大人，我不知道您是否了解一个人类的古老智慧：
不学无术，不知则问。
学无止境，学而不厌。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解释不通，穿越时空。"
伯伦特明显愣了一下，没料到会得到如此回应："什么？"
"还有，"
李默继续道，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清晰可闻，
"'真理越辩越明，道理越讲越清'。如果您认为数学魔法毫无价值，为何不通过学术辩论来证明，而非简单的嘲讽？"
周围的魔族学者们停止了交谈，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李默的话显然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你...你在挑战我？"
伯伦特终于听懂了，他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以一个初学者的身份？"
"不，"
李默平静地说，
"您要真觉得我的数学是垃圾，咱们首接掰头啊。"
看着周围迷惑的表情。
"咳，我提议开展一次学术交流。
如果您认为我的理论荒谬，那么指出其中的错误应该很容易才对。
好酒不怕巷子深，真理不怕质疑。除非...您也不确定我的理论是否真的毫无价值？"
这家伙！？
说话一套又一套的，真没看出来。
菲莉亚在李默的意识中惊讶不己：
"你这个疯狂的光滑脑袋！你竟然敢挑战伯伦特？他可是宫廷顶级魔法师之一！"
但在惊讶之余，她也感到一丝感动——这个人类，竟然愿意为了她的尊严而站出来反击。
伯伦特的脸涨得通红，他显然没料到会在众人面前被如此挑战。他的学生们不安地互相看着，不知该如何反应。大厅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在等待伯伦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