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到这儿来，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
但小猫咪没有理会她，看着窗口，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可以直接说。”
“……这里没人听到我们对话，是吗？”
“……”
小猫咪居然说话了，虽然平常就能听懂它的喵喵叫，但这次是真的发出人类的话语，只是嘴巴没有动，它争端坐在地上注视这边，声音从它身上发出。
而这个声音，正是苏菲亚。
赛琳娜冷静地将左手默默背到身后，事先刻在袖子上的术式随时可以启动施法。
所以说，那了不起的师妹谨慎又精明，怎么可能随手放个魔法就草草收场，也许是灵魂碎片附着到小猫咪身上了。
“你用了什么方法藏起来了？”
比起对方的目的，果然还是学术上的事情更让人在意，这是魔女天生的好奇心。
再者，现在也不能着急，暂时不要去通知楼下的大家，她刻意找一个独处的空间交谈，于她于己都是信息交流的大好机会，她想谈些事情，自己也要趁机从她身上获取些信息。
“研究灵魂的过程中，不可避免产生‘动物与人类的灵魂差别’等想法，然后往相应的方向探究，于是开发出将灵魂碎片藏在动物身体里的方法，以及配套的隐藏方法。”
意思是，她随时能用动物来当侦查，那在此之前己方周遭到底藏了多少眼线……不，猫本身就是猎食者，对环境很警惕，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别人，它们没那么容易中招。
“想学我可以教你，师姐。”
“虽然很想，但很可惜，我目前并不愿意支付给你些什么。说吧，你的目的？”
“到街上的是卡洛儿大人，留在这里的才是莉莉丝殿下，对吗？”
“……”
赛琳娜没有回答，在知晓猫咪被附身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王族的身份暴露，只是小猫咪并没有亲眼看到莉莉丝和卡洛儿变换身份，那时她们在二楼，小猫咪在一楼玩……但现在还不到亲口承认的时候。
那么，知道王族的身份之后，她会知难而退吗？还是说拿魔王夫人出事儿这一点来做文章，以换取双方的利益交换？
“我就当师姐默认了。”
“你的目标应该是那个男孩，你要从他身上的病症寻求知识，不应该来找我们。”
“对，但他的身体十分脆弱，不一定能承受我的尝试，而莉莉丝殿下的身体和灵魂都不稳定，可塑性很强，适合用来试验。”
果然是这种想法，不愧是魔女，知道是王族还敢直接表明这种想法，虽然从另一个角度讲，自己能心平气和接下王族的重大委托，也很大胆就是了。
而这句话，大方表明了她所获取的信息，主动抹去了信息差——虽然不知道她是否了解这边的信息掌握情况——这是表明合作诚意的前提。
她应该没这么天真才对……？
“也许你一开始敢对殿下动手，但现在知道身份，难不成还有这个想法？”
赛琳娜抱起手臂，微微仰起下巴，做出一副拒绝和警告的姿态，以表明态度。
“是的。”
“……”
回答如此直接，且冷静，这师妹的胆子比想象中大多了，让人怀疑她是否拥有生物天生的避险本能，无论哪里的魔女都应该知道王族的魔女最不能惹。
所以，再次警告和劝阻也变得无意义。
“那你打算怎么做？将目的透露给我并不会对你有帮助。”
“如果我只是提出合作，你会立刻通知她们，亦或是出于对王族的忠诚，又或者是与她们的友谊，但你没有这么做，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亦或者期待我能给出什么。”
“……”
赛琳娜保持沉默，她确实要为了解决问题才从苏菲亚这里套取信息，但并非愿意合作，苏菲亚的说法所指向的意图……她该不会真那么想吧？
“师姐愿意代替我去行动，我可以告诉你从未向他人透露过的知识。”
果真如此，她甚至愿意拿对魔女个人来说最宝贵的成果进行交换……
这着实……让魔女心动……
046 谁的圈套
“如何？”
苏菲亚催促道。
“……”
赛琳娜盯着小猫咪，不作回答。
不同的魔女有不同的追求，其研究得到的成果不尽相同，而知识在相互间的流动并没有那么频繁，能从苏菲亚手中收获到不为人知的知识，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么，会王族的忠诚会比这个的优先级更高吗？
对普通人来说这当然，王族是魔叶神域的统治者，同时也是守护者，必须对王族保持敬畏，但魔女有能力脱离社会独自生存，这反而不是最优先选项，这交易是可以接受的。
大不了，也就离开牧泽镇，找个地方躲避通缉，赛琳娜追求平静的生活，但不代表她没法以其它方式生活下去。
而且，也不至于做最坏的打算，苏菲亚的技术连王族都不一定能弄清楚，事后用“自己被苏菲亚注入灵魂碎片操控了”之类的解释蒙混过去或许能行，风险并没有想的那么大。
所以，如果赛琳娜答应了，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情。
而她最终的回应是……
“你想要我做什么？”
……
……
……
几分钟之后。
“……？忙完了？”
赛琳娜走下楼梯，最先注意到她的是伊莲恩。
刚才她还说，自己走进工坊之后，能在里头闷上大半天，下一餐开饭之前都不会出来，这才进去不算久，就一脸疲惫下楼了。
“搞不明白，出来走走。”
“……是吗。”
伊莲恩没有过多怀疑，继续忙手里的家务活。
“真的麻烦您了。”
“不客气，只是闲暇的爱好。”
“打扫卫生还能算爱好吗……”
平常的家务活都交给伊芙，赛琳娜并不喜欢这种重复劳作——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只是不至于一点都不干，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一边抱怨一边动手。
但不得不说，王宫的女仆就是不一样，才没一会儿是，家里就焕然一新，跟住进新房似的，也不知是纯手艺还是用了什么魔法。
“~?”
伊莲恩看上去也确实很休闲，隐约能听到她轻声哼着小曲。
负责王族起居的时候要追求效率，但现在并非工作时间，能随性些，但效果并不会比平时差，依旧认真负责。
“喵。”
小猫咪从赛琳娜肩上跳下来，又回到莉莉丝的怀里躺下。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也就觉得它更粘莉莉丝一些，而事实上——
“殿下的身体比一般人更容易入侵，你帮我将灵魂碎片转移到她身上，我会通过暗示让她解除身体上的保护，之后你负责创造机会让她逃跑。”
“魔王陛下肯定清楚殿下的身体状况，施加在她身上的魔法肯定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