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婷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乔茵终于开口。
江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我……”他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我会和她断干净。”
乔茵轻轻笑了,眼底却没有笑意。她端起酒杯,慢条斯理的啜饮一口,才缓缓道:“悯哥,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江悯抬头看她。
“我最讨厌你摆出圣父的样子”,她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
江悯的脸色瞬间苍白。
乔茵放下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语气平静的近乎残忍的公布结果:“老样子吧,家破人亡后,监狱或者精神病院。”
江悯低着头,握紧拳头。
“怎么摆出这副样子,你动心了?你背叛了这个家了?”
“我没有,不是你想的——”
他想解释,可乔茵的眼神让他明白,她己经不需要他的解释了。
“阿茵,我……”他嗓音沙哑,却不知该说什么。
乔茵站抬头看着自己的丈夫,懦弱无能,不逼一把什么都不会做,也就那张脸能吸引她了。
“小池的身体要植入芯片,这项核心技术一首在别人手里,我会睡不着觉的。”
看着丈夫默认的样子,她很满意。
在孩子的事情上,作为父母的他们不可能让步。
乔茵轻声说:“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杜雅婷……”
她顿了顿,眼底划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轻笑一声:“希望她能让我玩的开心。”
江悯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不行!”
乔茵没有理他,只是拿起手机,转身离开,太晚了,她要洗个澡好好休息。
与此同时。
杜雅婷到家了,但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捧着手机,一遍遍看着“阿茵姐”的联系方式。
她点开对话框,犹豫着。
终于还是发了一条消息:
【杜雅婷:阿茵姐,晚安。】
几乎是立刻,手机震动了一下。
【乔茵:到家了?晚餐看你吃的很少,需要吃点甜品吗,我给你点。】
这种关心是别人从没对她过的。
杜雅婷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热,满脑子都是乔茵温柔的笑容。
【杜雅婷:我到家了,我平时就吃的很少,不饿的,谢谢阿茵姐关心。】
她咬了咬唇,又发了一条:
【杜雅婷:阿茵姐,我……我能明天就去找你吗?】
这一次,回复来得更快:
【乔茵:当然可以。】
杜雅婷的胸口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雀跃,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只知道自己想要靠近乔茵。
那么美好的家庭,是她一生的向往。
“砰砰”,敲车窗的声音将她的幻想打碎。
车窗落下,是她最讨厌,但也是唯一的家人,她的哥哥杜观砚。
杜观砚倚在车边,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车内的妹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怎么,一个人躲在车里发*梦呢?”他没看到想见的人,烦躁的开口:“江悯呢?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今晚一定会把他带回来吗?”
杜雅婷锁上手机屏幕:“哥,我……计划有变。”
“变?”杜观砚猛地拉开车门,一把将她拽了出来。
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每次你都让我失望。”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更别提这个有精神病的妹妹和他并不是很亲近,要不是母亲临死前的嘱托,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更别提后面还主动勾引江悯。
杜观砚知道江悯对孩子很是在意,可他是男的,生不了,所以他允许了杜雅婷的那些不入流的下作行为。
“我这次只是,只是”,杜雅婷无力的辩驳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什么”,杜观砚冷笑,"只是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就因为帮你弄了下头发,你怎么就那么轻贱。”
整个港岛都在他的掌控中,自然知道晚餐时发生的一切:“我让你去拆散他们,不是让你放弃礼义廉耻加入那个家庭的。”
杜雅婷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表面还是强硬着:“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的过我?”杜观砚松开手:“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都会写在脸上。”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的更低:“就像当年你抢走我最喜欢的小狗一样。”
杜雅婷浑身一颤。她当然记得那只狗——那是母亲临死前留给杜观砚的最后一件礼物。她故意把它从楼上扔下去,听着小狗的惨叫声,只因为嫉妒哥哥能得到母亲的偏爱。
“这次不一样”,她声音很小。
“当然不一样”,杜观砚首起身,眼神阴鸷:“这次是我先看上的。”
他转身离开,冷冷丢下一句:“既然你这么没用,就好好待在家里反省。”
杜雅婷站在原地,夜风吹散了她额前的刘海,露出一道烫伤的疤痕。她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手摸向手机。
屏幕亮起,乔茵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在那里。
【乔茵:当然可以。】
她的心跳又加快了。那种温暖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冲淡了被哥哥羞辱的屈辱感。
“阿茵姐”,她轻声呢喃,仿佛这个名字能给她力量。
她不会让杜观砚破坏这一切。
杜雅婷握紧手。她快步跟上,在杜观砚进门前的最后一刻,她轻声说:“哥,这次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杜观砚没有回头,只是发出一声嗤笑:“就你。”
别墅的门重重关上,将两人隔绝在不同的世界里。但他们是一家人,这个家永远也对杜雅婷开放。
只是鼻子被碰破了,鼻尖瞬间发紫,就像是个小丑一样。
杜雅婷不在意,在这个令她窒息的家里,就算疼,她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