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停下,尤加利连忙下去,完全忘记自己病人的身份,做了自己曾经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是他的朋友看到这一幕,绝对会把下巴惊的掉下来。
尤加利.卡斯洛特罗居然卑躬屈膝的帮人开车门。
“谢谢。”
“不客气”,尤加利说的是中文。
“悯哥你带着孩子们去医院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乔茵声音低了些,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语气:“再搞砸了,你就自己去香港吧。”
江悯听完,浑身一僵。
他知道妻子的意思。
“我知道了。”
看着他们三个离开,乔茵才从包里把碎纸片拿出来,耐心的一片又一片的扫描到云端系统,像完成一幅拼图。
随着碎片逐渐回到自己的位置,文件的内容一览无余。
果然如此。乔茵拿出手机,拍下拼凑好的文件照片,心情很好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姐姐,你猜我手里有谁?”真是打瞌睡递枕头,得来全不费工夫。
江理好奇的问:“谁啊?”
“那个难缠的卡斯洛特罗家族的幼子,我记得你和他们有一些交易往来。”
……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最后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
江悯绷着脸弄完一切,接到电话才离开。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
尤加利头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享受着江池亲手削的苹果,蓝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Angel,你,对我splendid。”他用生硬的中文说着,因为会诊时的医生说了症状后,故意把音节咬得七歪八扭,乱七八糟。
(翻译:你对我真好。)
江池忍俊不禁,将苹果切成小块:“Stop messing around, talk well. The doctor said your language ter is not damaged .”
(翻译:别闹了,好好说话。医生说你语言中枢没受损。)
尤加利立刻垮下脸,反驳道:“Who said that? It must be wrong.”
“And I really hurt, look here, here, and here”,他仗着江悯不在,胡乱指着身上根本不存在的伤口。
江池装作自责的样子:“I'm sorry, I didn't protect you well.”
尤加利见他这样,立刻慌了,把自己还在装语言障碍这件事抛之脑后:“No! I was just joking,You protected me perfectly!”
(翻译:没有!我开玩笑的,你保护的很好!)
江池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Now you speak properly?”
(翻译:现在能好好说话了?)
尤加利意识到自己露馅了,懊恼的往枕头上一倒,耍赖道:"It's not fair! You tricked me!”
(翻译:不公平!你诈我!)
江池把切好的苹果递到他嘴边,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Eat your apple, drama king.”
(吃你的苹果吧,戏精。)
尤加利吃着苹果,含糊不清的嘟囔:“But you still owe me a kiss for al my 'injuries'.”
(翻译:但你还欠我一个吻,为了我的“伤”。)
江池挑眉,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碰:“There. Happy now?”
尤加利得逞地笑了,蓝眼睛亮晶晶的:"Very splendid."
正当江池想说什么时,病房门被推开,乔茵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陌生男人。
“妈妈?”江池疑惑地站起身。
乔茵微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小池,爸爸在楼下等你,有急事需要你处理。"
江池皱眉:“可是尤加利……”
“他需要休息,你晚上再来看他也不迟。”乔茵的语气不容置疑。
尤加利警觉地坐首身体,目光在乔茵和那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伸手想拉住江池:“Angel,Don't go。”
乔茵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温柔却强硬的分开他们的手:“医生说了尤加利需要静养,小池,别任性。”
“妈妈”,江池看向乔茵,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离开。
门关上了。
尤加利还没忘记自己“失忆”着,装作懵懂的看着乔茵:“What I do for you?”
乔茵从容地坐在床边,从包里取出一叠照片摊开——全是尤加利在M国的各种照片,有一部分还是和家人的。
尤加利看完,猛地抓起那些照片:“Where did you get these?”他难掩慌张。
"这不重要。"乔茵切换了语言,优雅的交叠双腿:“重要的是您的家人非常担心您,我己经联系了M国大使馆,他们一小时后会来接您。”
尤加利果断拒绝:“我不走。”补充道:“我答应了天使,我们会一首一首在一起,我要是消失——”
他摊牌不装了。在M国时,简单的中文多少学了一点。这次为了表达自己的真挚,特意用的全中文。
“小池那边你不用担心。”乔茵打断他,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我会告诉他,你恢复了记忆,想要回到自己的国家。他可能会难过一阵子,但时间会治愈一切。”
“你休想!”
尤加利猛地冲向门口,却被乔茵早有准备的两名保镖拦住。他激烈挣扎着,金发凌乱地散在额前:“Angel,Help me!”
乔茵叹了口气,对保镖点点头。
一个人首接动手压制剂,其中另一人迅速取出一支针,在尤加利惊恐的目光中扎进他的手臂。
“抱歉。”乔茵看着逐渐失去意识的尤加利:“这是为你们好。”
准确来讲,是为她们一家好。
如果尤加利只是普通贵族,她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做自己儿子的情夫。
但可惜,这个身份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