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上就是清风公子的生辰,届时清风公子会开新的连载话本,为了这件事七星书斋这几日忙的热火朝天。
除了在书斋门口醒目的地方都摆上清风公子几个大字,书斋更是给每一位进来的客人都送了一份请帖,邀请他们那日莅临七星书斋。
这种新奇的方式让客人们都很是受用,当即表示一定会准时赴约。
等着忙过了这一阵,七星书斋的赵掌柜这才将注意力分了一点给斜对面的墨香斋,却发现那铺子大下午的竟然关着门。
他伸手招来书童,“那个墨香斋几日什么情况。”
书童探头瞧了一眼,也看到了墨香斋紧闭的大门,不以为意道:“可能是没什么生意早早关门走了吧,这几日小的也没怎么看到那个齐掌柜。”
对于书童说法,掌柜的深以为然,毕竟他们七星书斋的实力在这放着,谁让这个墨香斋倒霉开在他们对面,如今没有什么生意也是必然的。
想到这里掌柜的便十分自得,他们七星书斋可是清河城北家的产业,年前他家大爷偶然结识了清风公子,两人一见如故,大爷趁机提出想和清风公子合作,清风公子也痛快的应下了此事。
为了将这生意做好,北家投入了大量的财力,半年的时间七星书斋便己经在清河城下属的所有城镇铺开,按照大爷的计划,等着明年他们七星书斋就要往京城走一走了。
正在友人府上拜访的齐墨轩不知道七星书斋的掌柜竟然还会惦记他,全副心思都放在对面的张举人身上。
齐墨轩的父亲和张举人是好友,他幼时就在张举人的私塾开蒙。严格来讲他还有些怵这位严厉的举人老爷,但因着这层关系,齐墨轩逢年过节都会往张举人这里来一趟。
之前说要将印刷好的青天记先赠送给几位友人,齐墨轩第一个就想到了张举人。
按理说在东平县身上有举人功名完全可以去东平书院任教,但这位张举人坚持自己的教育理念和书院不和,去了也是误人子弟,只守着自己的私塾教几个学生。
据说就连本县的县令亲自上门请他出山也没能成功。
齐墨轩是有些佩服这位老夫子的,要知道在书院任教那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可这人说拒绝就拒绝。
但说归说,这位夫子的古怪脾气齐墨轩也是深有体会。
他来这儿之前也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害怕被夫子骂不务正业然后赶出门去,毕竟这种事情张夫子也不是没做过。
但现在瞧着夫子对青天记好像挺感兴趣的,毕竟他己经抱着书看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了,齐墨轩悬着的心悄悄放下了些。
齐墨轩足足在张夫子家闲坐了半个时辰,等着张夫子将书放下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对方。
“这么些年了也没什么长进,你那屁股底下是长了钉子不成。”
看吧看吧,他就知道,齐墨轩在心里嘀咕。
齐墨轩讪笑着:“夫子,您觉得这书如何?”
张夫子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斜了齐墨轩一眼,“尚可。”
齐墨轩大喜,他可不觉得这个评价低,了解张夫子的人都知道,能得他这样一句评价己经是极难得的事情了。
“这南城先生是何人?”张夫子指着书页上落款南城先生的印章问道?
齐墨轩却笑着摆了摆手,他也不怕得罪张夫子:“夫子,南城先生的身份我答应了人家保密的,您不是常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么,可不能叫学生我食言而肥。”
张夫子起身,将青天记拿在手中:“我还要去授课,你赶紧回去吧。”
看夫子将那本青天记夹在其他书里一起带走,齐墨轩简首喜不自胜。
张夫子虽不曾在东平书院任教,但他在此处文人中的地位却是不一般,有了张夫子帮忙,想必用不上多久青天记便能在文人墨客之中流传开来。
紧接着齐墨轩又陆陆续续送了几本青天记出去,都是在东平县和他交情不错的人。
等着回了墨香斋,看见对面七星书斋人来人往的状况齐墨轩又燃起了斗志,七星书斋的底细他也知道一些,不敢奢望能达到七星书斋的高度,但求不要被市场淘汰。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青天记小有名气,等着喜好这类故事的人们知道只有他的墨香斋有南城先生的书,那么他的墨香宅迟早也会恢复以往的热闹的。
齐墨轩告诉自己一定不能着急。
县衙
季允之坐在衙内,简首要望眼欲穿。
来来往往的衙役对此见怪不怪,该干什么干什么,毕竟自打县令大人走了之后季县丞就是这副模样,除了代为处理日常的公务,他整个人闲的都快发霉了。
季允之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一会儿蹲在地上数数过路的蚂蚁,一边在心底咒骂该死的周砚修,出门宁愿带着那个啰里八嗦的师爷,也不愿意带着他这个好兄弟。
郑主簿捧着一叠文书路过,看到季允之这副百无聊赖的模样。顺手从文书最底下抽出一本书递给他:“季县丞,我这有本新出的话本你看不看?”
季允之懒洋洋的抬头,瞥了眼格外活泼的郑主簿一眼,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人一大把年纪是怎么做到这么精力充沛的。
“不看,那都是小娘子看的书。”
在季允只的印象里 ,那些话本子里写的无非就是什么落魄书生破庙偶遇富家千金,一见倾心;要么就是才子佳人历经磨难终成眷属;这些故事吧看也能看就是经不起推敲,看时间长了容易给人看傻。
郑主簿挑了挑眉,“你还没看怎么知道是小娘子看的书。”
他还忙着也没多少时间和这人在这闲话,随手就将书扔进了季允之怀里,“你要是不喜欢看,那就过来帮我整理文书。”
比起整理文书,季允之觉得话本子也不是不能看。
“青天记,这是个什么名儿?”
季允之随意的打开书页,抱着看一看的心态,而后这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县衙的人一下午都没听见季县丞喊无聊的声音,虽然安静,却还有些不习惯。
季允之第一次知道话本子还有这个类型的,将书页合上他有些意犹未尽,看这书只是上册,那想必还有中册,下册。
他起身决定去找郑主簿将剩下两本也借来看看。
一抬头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己经擦黑了,“竟是己经这么晚了,看来只能等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