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瑶池水泛着星砂般的碎金。凤栖赤足点在池面时,惊起万千赤蝶——那些由焚天剑灵意识化成的灵蝶,此刻正焦躁地聚成凰夜的模样。少年虚影的异色双瞳淌出血泪,指尖指向混沌海方向:"师尊...双生优昙开了..."
凰夜手中的骨笛突然炸裂。他揽住风栖腰肢瞬移至云外天穹顶,见本该湮灭的混沌海中,那株双生优昙竟暴涨至万丈。并蒂而开的花朵半是鎏金半是魔纹,花蕊中坐着初代凤栖与凰夜的残魂,正将弑神戟炼化成新的血色骰子!
"七万年了,你们还是这般天真。"初代凤栖的残魂轻笑,魔瞳映出新生世界的倒影。她指尖轻点,瑶池的星砂突然倒流成往生镜——镜中映出的不是过往,而是未来:
凤栖跪在重生的诛仙台上,怀中凰夜的神躯正在魔化;
焚天剑灵从山河灵脉中剥离,再度化作嗜血凶器;
那株优昙吞噬三界灵气,绽放成新的劫眼...
凰夜突然捂住心口。他背后的凤魔双翼不受控地展开,契约纹裂开蛛网般的血痕:"栖儿,快斩断优昙!"
凤栖引动山河灵脉的瞬间,九万道灵气却反向注入优昙。她惊觉脚下大地浮现弑神戟的纹路——所谓的新生世界,竟是筑在初代劫眼的骸骨之上!焚天剑灵的啼哭从地脉深处传来,那些灵脉凝成少年模样,龙角缠满优昙的根须:"师尊...我好疼..."
初代凰夜的残魂踏着优昙花瓣降临。他掌心悬浮着七十二枚血色骰子,每枚骰子都刻着凤栖与凰夜的命纹:"这场赌局,你们从未真正赢过。"骰子旋转时,新生世界的边缘开始崩塌,瑶池水倒灌成血色瀑布,冲刷着凤栖战甲上的往生契文。
"栖儿,看星砂!"凰夜撕开即将魔化的右翼,鎏金神血洒向苍穹。那些血珠凝成惊梦铃的虚影,铃音荡开处,优昙花蕊中浮出被篡改的真相:
初代风栖陨落前,将半缕善魄封入弑神戟;
新生世界的山河灵脉,实为镇压这缕善魄的囚牢;
而双生优昙绽放的刹那,正是弑神戟冲破封印之时...
风栖的嫁衣突然燃起凤火。她以指为剑划破眉心,鎏金凤髓凝成新的惊梦铃:"七万年前你败给我的情,七万年后依然如此!"铃音响彻九霄时,那些血色骰子突然调转方向,将初代残魂钉在优昙花蕊中!
混沌海掀起灭世狂涛。凰夜拥着凤栖跃入优昙花心,见初代凤栖的残魂正在消散,手中却紧握着半枚染血骰子:"你们逃不掉的...每个世界都是..."
凤栖的惊梦铃突然自动摇响。铃芯飘出的不是星砂,而是她与凰夜七万年来的记忆光尘:
新生世界的第一个清晨,凰夜用凤翎为她挽发;
山河灵脉初成时,两人在云海尽头刻下婚契;
焚天剑灵化作少年那日,偷偷将蜜饯塞进她掌心...
"这次,换我守护你的朝暮。"凰夜突然捏碎自己的神魔之核。磅礴灵气注入惊梦铃,将优昙花彻底焚毁。初代残魂在烈焰中尖啸:"你会后悔的!没有神魔之核,你将永世..."
余烬飘散时,凤栖抱着凰夜渐冷的身躯跪在混沌海上。她腕间的红线寸寸断裂,新生世界的日月开始颠倒。焚天剑灵从灵脉中挣脱,化作少年握住她的手:"师尊,用我的灵核..."
混沌海深处突然传来凤鸣。凤栖看着怀中人消散成星砂,又凝成没有记忆的雏凤。雏凤亲昵地蹭着她染血的手指,瞳中再无鎏金魔纹,唯余澄澈的天真。
"这便是你要的结局?"初代凤栖最后的残影在虚空叹息。凤栖将雏凤护在心口,惊梦铃的残片凝成新的骨笛:"不,这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