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站在归墟裂口处,指尖血色琥珀映着星穹异象。本该漆黑的深渊泛着诡谲的幽蓝,七十二道星旋如锁链缠绕着中心那株混沌青莲——莲心处悬浮的,正是三百年前她亲手封存的龙蛋。
"阿姐,星核在莲茎三寸处。"北海龙王龙角燃着照魂灯,灯光扫过之处,青莲根茎浮现密密麻麻的往生符。符纸背面用凤凰血写着生辰八字,竟与顾清远昨日昏迷时呓语的数字分毫不差。
凤栖的金翎剑刚要斩断符链,龙蛋突然裂开道金纹。蛋壳内传出清越龙吟,震得星旋逆流。她看见蛋中幼龙的瞳孔里,映着顾清远被锁魂钉贯穿的画面!
血色琥珀突然发烫,前世记忆如毒蛇噬心:
三百年前的月圆夜,她根本不是封印魔尊,而是将凰夜的神魂一分为二。善魂投入轮回井,恶魄却被炼成滋养青莲的星核!
"这才是往生殿的真相..."凤栖踉跄后退,腕间三生契突然离体,在空中凝成完整的周天星斗阵图。阵眼处悬着的不是星辰,而是顾清远心口跳动的半颗龙心。
混沌青莲突然暴长,莲瓣化作利刃刺向星核。凤栖挥剑去挡,剑锋却被无形之力牵引,首指顾清远眉心——那里浮现出与青莲同源的饕餮纹!
"栖儿,动手!"顾清远突然握住剑刃,鲜血顺着金翎纹路渗入剑身,"九百世轮回,等的就是此刻。"
星核感应到凤凰血,迸发出刺目强光。凤栖在光中看见惊心真相:每个时空的顾清远都在重复剜心,那些龙心通过青莲根茎汇成血河,而河底沉着的竟是她的涅槃骨!
初代圣女的叹息自星穹传来:"痴儿,你还不明白?"她的虚影抚过血色琥珀,"这青莲是你亲手种下的因果。"
凤栖的灵胎突然剧痛,腹中传来与龙蛋共鸣的跳动。她终于明白——所谓灵胎,根本是凰夜用九百颗龙心炼制的净世法器!
往生殿突然浮出血河。殿门开启的刹那,七十二面水镜同时映出凤栖的宿命:
青丘荒冢中,她正用涅槃火焚烧顾清远的尸身;
归墟深处,长大的幼龙将逆鳞刀刺入她后心;
最中央的水镜里,初代魔尊捏碎血色琥珀:"你才是最大的劫..."
"破!"凤栖捏碎本命翎羽。涅槃火逆流回三百年前,将正在布阵的自己烧成灰烬。血色琥珀突然融化,凝成少年凰夜的模样:"阿姐,星核要炸了!"
混沌青莲在火光中枯萎,莲心处浮出枚纯净的星砂。顾清远残破的身躯突然化作流光,裹着星砂撞向归墟裂口:"以我烛龙魂——"
震天轰鸣中,血色琥珀凝成新的往生碑。碑文不再是梵文,而是凤栖用涅槃火烙下的誓言:"天地为炉,劫火为引,焚尽九霄,换尔重生。"
北海龙王将龙蛋放入碑顶阵眼:"阿姐,该续写仙缘了。"
星砂突然爆开,凝成完整的周天星斗阵。凤栖看见阵眼处浮现往生殿虚影,殿中九百盏引魂灯次第亮起,每盏灯芯都跃动着凰夜的面容。
幽冥血海退潮时,初代圣女的虚影自星砂中走出。她怀中的龙蛋裂开道金纹,内里传来的不是龙吟,而是清越的凤鸣——蛋壳内蜷缩着的,竟是同时拥有凤翎与龙角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