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站在顾府的观景楼上，望着远处的云海翻涌。距离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己经过去月余，顾府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只有她知道，这份平静下暗流涌动。
"凤姑娘，"顾清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又在看云？"
凤栖回头，看到顾清远手中捧着一卷画轴。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衬得整个人愈发清俊。
"顾公子。"凤栖微微颔首。
顾清远走到她身边，将画轴展开："这是我昨日画的，想请姑娘品鉴。"
画上是一片云海，云海中隐约可见一只展翅的凤凰。凤栖心中一动，这画中的意境，竟与她此刻的心境不谋而合。
"公子画技精湛，"凤栖由衷赞叹，"只是这凤凰..."
"像极了你。"顾清远首视着她的眼睛，"那展翅的模样，我永生难忘。"
凤栖脸上一热，正要说话，突然感觉到胸前的玉佩微微发烫。她下意识地摸了摸玉佩，脑海中闪过凰夜的身影。
顾清远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怎么了？"
凤栖摇头："没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顾清远沉默片刻，突然说："凤姑娘，其实我..."
话未说完，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来："少爷，不好了！老爷他...他又晕倒了！"
两人赶到顾明德的房间，只见老人躺在床上，面色发青，与上次中毒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凤栖上前把脉，眉头越皱越紧："这不可能...噬心散明明己经解了..."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转头看去，只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与那日顾清玄出现时的气息如出一辙。
"顾公子，"凤栖压低声音，"令尊的毒...怕是又发作了。"
顾清远脸色大变："怎么会..."
凤栖正要解释，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一个侍卫冲进来："少爷，府里...府里又闹鬼了！"
这次，凤栖没有犹豫。她拉着顾清远往外跑："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赶到前院，只见一群家丁围在一起，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丫鬟。凤栖上前查看，发现丫鬟的眉心有一道黑气。
"又是魔气！"凤栖心中一惊。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不愧是凤族后裔，果然敏锐。"
凤栖转身，看到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那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
"顾清玄？"顾清远惊呼，"你不是己经..."
黑袍人笑了："我的好哥哥，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摆脱我吗？"
凤栖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涌动，但她不敢轻举妄动。顾明德还在昏迷，她必须小心行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清远质问道。
顾清玄冷笑："为什么？因为我恨啊！恨这个抛弃我的家族，恨这个夺走我一切的世界！"
凤栖看着顾清玄疯狂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上前一步："顾清玄，其实你并不想这么做，对吗？"
顾清玄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你懂什么？"
"我懂，"凤栖轻声说，"因为我曾经也像你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她取下胸前的玉佩，玉佩发出柔和的光芒："你看，这是凰夜的残魂。他为了保护我，不惜魂飞魄散。但是..."她看向顾清玄，"他最后选择了原谅。"
顾清玄的表情开始扭曲："不...不要说了..."
凤栖继续向前："其实你心里清楚，顾家从未抛弃过你。那天的意外，谁都不愿意发生..."
"住口！"顾清玄突然暴起，一掌拍向凤栖。
凤栖没有躲闪，任由那一掌拍在自己胸口。鲜血从她嘴角溢出，但她依然微笑着："你看，我原谅你了。"
顾清玄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凤栖，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
"我...我做了什么..."他踉跄后退。
就在这时，一道青光突然从天而降。凰夜的身影出现在凤栖身边，虽然依旧透明，但比之前凝实了许多。
"凤栖，"他轻声说，"你做得很好。"
凤栖笑了："你终于肯现身了。"
凰夜看向顾清玄："现在，该你了。"
顾清玄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了他。当光芒散去时，顾清玄己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枚黑色的玉佩。
凤栖捡起玉佩，与自己的血色玉佩放在一起。两枚玉佩发出共鸣，一道光芒冲天而起。
顾清远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震惊："这...这是..."
凤栖转身看向他："顾公子，其实你早就知道，对吗？"
顾清远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是。我知道清玄还活着，也知道他恨我。但是..."他看向凤栖，"我更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凤栖笑了："我只是一个...寻找归宿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