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到神女大人本人,这也让老朽感到十分意外。”
老人轻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只是,令林纪娅感到奇怪的是,这个自称为拉尔斯·佐迪的老人的话语中蕴含着的,并不是一位长辈面对无礼晚辈的宽容,而是……他更像是,在以一位忠诚的仆从的身份,与她对话。
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的新身份。
「啊!我想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希尔芙忽然在她的脑海里大声惊呼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拉尔斯·佐迪,是三千年前突然从圣域中失踪的第68任教皇!」
“欸!?”听着希尔芙的话,林纪娅也不由得惊讶出声,“您是……三千年前的教皇?”
“啊……”
不只是林纪娅,就连拉尔斯也愣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不禁感叹道。
“原来外界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了么……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随后他看向林纪娅,“是的,神女大人,老朽便是在……三千多年前,离开了圣域,只身来到了这里,并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
「难怪当年圣域的人发了疯似的,都找不到自家教皇。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吗?」希尔芙嘀咕着。
“不过,拉尔斯大人您为什么会离开圣域,来到这个地方?而且明明过去了三千年,您又怎么……”
“神女大人,请不要称呼老朽大人,老朽只不过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普通老人而已。”拉尔斯连忙摆了摆手,这么说道。
“老朽为何会离开圣域……已经不重要了。至于为何外界过了三千年老朽依旧还活着,神女大人,您应该知道我们现在被什么包围着吧?”
“呃……迷惘之雾?”
“正是。”拉尔斯点了点头,“这片由麦斯坎尔军的迷惘之雾,除了能让擅自闯入迷雾的生灵迷失方向外,还会让迷失在迷雾之中的人失去对时间的感知。不仅如此,这迷雾也会让那些人身上的时间流逝也变得极其缓慢,就和老朽一样……虽然据你们所说,外界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但就老朽的感觉,老朽在这迷雾中也就度过了……呃……”
拉尔斯顿了一下。
“神女大人先等老朽一下,让老朽看看……”
他这么说着,紧接着林纪娅便看到他缓缓走向了房子的侧面。
心有疑惑的林纪娅跟了上去,紧接着她便看到了,房子的侧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痕。不仅如此,她还注意到,在房子的旁边,还摆放着不少大小不一的石板,而在这些石板上全都布满了刻痕。
“咦?这是什么?”
“这些是老朽来到这片迷雾之后,用来记录时间的石板。”拉尔斯指着这些石板,解释道,“老朽在这里度过了……嗯……大概是四十年左右的时间。虽然老朽每天醒来便会在这些石板上刻下一道痕迹,但就和您所看到那样,也是极其不准确的。”
林纪娅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石板,愣愣道,“原来迷惘之雾……还有这种效果吗?”
「不,主人,迷惘之雾并没有让人失去对时间的感知的效果。」就在这时,希瓦忽然说道,「这应该是别的我们未知的因素产生的。」
“希瓦?那你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抱歉……迷惘之雾对我们的影响太大,而且在主人的身体里我也没办法展开感知……」
“这样啊……”
“话说回来,神女大人您为何会在此世现身?”拉尔斯回过头来,疑惑道,“老朽依稀记得,神女大人在那一场战争中遭到重创陷入长眠,而麦斯坎尔军也被逐出了这片时空。就连那入侵大陆的魔族也在两千……五千年前被驱逐了回去。现如今的大陆应当一片和平吧?”
林纪娅抬起头,看到了拉尔斯眼中的疑惑。她忽然想起来,眼前的老人在这片迷雾中度过了三千年的岁月,对外界一无所知的他并不知道此时的大陆正处于危机之中。
“不……”想到这,林纪娅便摇了摇头,“大陆已经不再和平了,麦斯坎尔……”
她忽然顿了顿,想到了自己的姐姐,眼神不由得暗淡了下来,“……不,是黄昏公主,黄昏公主她苏醒了。她现在……正带着并没有被驱逐出去的人造人们准备解开爱月之塔,将被驱逐出去的麦斯坎尔军给召唤回来。”
“这片迷惘之雾,正是由其中一座爱月之塔,东爱月之塔散发出来,我这次便是为了摧毁爱月之塔而来,正好遇见了您。”
听着林纪娅的话,拉尔斯久久没有回神。过了一会,渐渐将她的话消化完毕的他才继续说道,“黄昏公主……是那一战中,将您重创的那一位渊翼族公主吗?”
“……是。”
林纪娅沉默了一下,虽然她并没有这一段记忆,但按照蒂娜的话来看,当初的确是自己的“姐姐”重创了这一具身体,蒂娜才决定将自己的灵魂投入轮回,以填补这个不完整的灵魂。
……
正当林纪娅与拉尔斯长谈的时候,在森林的外围,有两个不速之客同样闯进了迷惘之雾中。
“嗯?”
正当她们踏入迷雾的笼罩范围的瞬间,其中一人便察觉到了异样。
“姐姐大人?怎么了?”
跟在那人身后的另外一个人也同样停了下来,被一只铭刻着荆棘花纹的金属眼罩遮住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同伴,疑惑道。
“……不,没什么。只是这片空间的时空出现了错乱。”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被称为“姐姐大人”的那个人还是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之后看向自己的同伴,“恰斯卡,我记得迷惘之雾并可以没有干扰时空的效果吧?”
是的,那个戴着一只金属眼罩的人便是当初以一人之力,几乎摧毁了整个阿尔德敏的人造人,恰斯卡。而那位被她称为“姐姐大人”的人……
正是林姬如。
“没有哦。因为迷惘之雾的效果就只有压制生命体的实力,以及干扰生命体的方向感知而已,并不会造成时空错乱的情况哦。难道姐姐大人你感觉到了……”
“嗯。”林姬如淡淡地回应道,“这个地方的时空陷入了混乱,但是原因不明。”
“那,会影响到我们抵达塔吗?”
“不影响。”
“既然不影响,那就走吧!GOGOGO~”
恰斯卡一马当先走进了迷雾深处,而林姬如则是定定地看了一眼迷雾,也跟着走了进去。
因为迷惘之雾是麦斯坎尔军制造出来的对生灵结界,所以身为人造人的她们并不会受到迷惘之雾的影响,直直地向着塔的方向前进。
没过多久,雾散了。
然而,林姬如与恰斯卡却在穿过迷雾之中,突然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景色,恰斯卡不由得露出了迷惑的表情,“姐姐大人,我们……没有走错路对吧?”
“……”
虽然林姬如并没有回答她,但那双微微颤抖的眼眸揭露了她的内心并不平静这一事实。
“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