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变得更加猛烈，寒风卷着雪花吹动我的衣摆，银发飞舞，迷乱了我的双眼。视野之中，皆是燃烧的魔力残渣，足以摧毁一个小型国家的恶魔大军在森罗万象之眼的权能面前灰飞烟灭，而我仅仅使用了它的其中一项权能——从爱德华那里抢来的“支配者之眼”。
“前进吧，艾妮。”我望向耸立在风雪中的轨道塔，“我们去真正的战场吧。”
“一切如您所愿，至尊者。”
刺耳金属摩擦声中，角斗士的履带压碎了恶魔们的残渣，顶着寒风向轨道塔驶去，它的主摄影机在风雪中左右摇摆，搜索目标，安装在手臂上的加特林机炮在寒风中旋转，随时准备喷涂炙热的弹幕。
二十分钟后，我们终于抵达了祭坛。
这里位于轨道塔的横断面上，恶魔们筑起了一座钢铁平台，它的直径达到了惊人一千米！跟轨道塔一样宽。在这座钢铁平台之上，复杂的魔导术式在冰雪下散发着猩红的光芒，经过魔眼的解析，我惊讶的发现这个庞大的魔导术式并非出自深渊恶魔之手，其中一些部分更像是魔塔的某个流派。我不禁弯曲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我已经猜到了设下这个魔导术式的是谁——堕落者塔恩。
以“前”魔法师的水平来说，这个魔术系统相当出色，如果它顺利运转的话，绝对能把整个卡斯沃森的生灵全部献祭。不过我很奇怪，塔恩为什么不把这个魔导术式设置在帝都。要知道卡斯沃森地广人稀，人口不过几十万，而帝都的人口早就突破了百万，周围还环绕着数座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以献祭的效率而言，帝都更加合适。
呵呵呵，这个懦夫，它就这么害怕亚历山大手中的神剑吗？
“欢迎光临我的祭坛，维多利亚。”
伴随着鳞片和冰雪的摩擦声，半人半蛇的恶魔亲王出现在飞舞的雪花中，它比上次更加巨大，身长可能达到了五十米，四只手臂也变得更加粗壮有力，在人身和蛇身结合的部分甚至蹦出了八块腹肌。
“塔恩，”我冷冷的注视着它，“你可知罪？”
“罪？哈哈哈哈，”塔恩向我投来燃烧着地狱烈焰的目光，“凡人，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我乃塔恩，恶魔亲王，深渊世界的代言人，我……即是魔！我即是毁灭！”
“很好，看来你执迷不悟呢。”我轻声吩咐，“艾妮，你别插手。”
“……是。”
艾妮的声音有些失望，但是她还是执行了我的命令，角斗士放下机械手，我轻轻一跃落在了结冰的地面上，在我的脚尖解除寒冰的刹那，一道金色的光芒向周围扩散开去，仿佛一圈涟漪。
光芒拂过之处，散发着猩红光芒的魔导术式突然被改写，构成它的无数咒文被赋予了神圣的属性，强行拆分之后再次重组成了完全不同的术式体系。我冷笑着望着从我的脚下向周围延伸的金色光芒，微微弯曲的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这个魔法还不错，现在它是我的了。
“你……维多利亚，你对我的魔法做了什么！”塔恩惊慌失措的尖叫着，“你这臭**！什么时候夺走了我的魔法的控制权！”
“就在刚才啊，”我微笑着展开指令矩阵，“你最好现在就把你的恶魔朋友叫来，否则——”
指令矩阵瞬间展开了二十组魔导术式，飞舞的咒文生成了巨大的火球，转瞬之间将塔恩所在的区域炸成一片火海。然而，不等火焰熄灭，锐利的剑光便斩断了风雪，手握长剑的恶魔亲王冲过火焰向我扑来，它握在手中的短杖释放出一个又一个阴险毒辣的魔法，在斩击的同时对我所在的位置进行了一轮高强度火力覆盖。而我生成的第二组魔法也已经就绪，双方射出的魔法交错而过，在祭坛上引发了一连串大爆炸！
轰轰轰！
魔能爆发的巨响在飞雪中回荡，寒风吹散了燃烧的魔力残渣，塔恩手握断剑向后滑行，尾巴上的鳞片在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可恶，你这家伙……”
金色的光芒撕碎了风雪，我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冷笑着注视着手中武器全部损毁的塔恩。
“怎么了？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强吗？”我冷笑着向它走去，指令矩阵在我掌中旋转，“塔恩，要是你再不拿出真本事的话，下一轮攻击就是你的死期！”
“该死的小婊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塔恩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等等，维多利亚，难道你真的已经……成为神了吗？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没有神格的你即使强行融合了神之心，也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傀儡！你根本无法成为神，能够成为神的只有我！所以，别再抵抗了，让我把你献祭给恶魔，换取无尽的荣光吧！”
真不好意思，我吞了神最后的残渣，机缘巧合的得到了它的神格。
“塔恩，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我冷笑着熄灭了掌中的指令矩阵，“连眼前的事实都看不清楚的你，是瞎了眼睛，还是在逃避现实？”
下一瞬间，金色的光芒在我的脚下绽放，飞舞的光粒子在我的头顶形成了一道神圣的光环，当我再次把眼睛睁开的时候，黄金的双瞳中闪耀着神性的光辉，虽然还没有完成最终蜕变，但是我已经算是真正的神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塔恩咬牙切齿，“你不可能是预言中的那个人！你根本不可能是他！我才是预言中的黑暗弥赛亚！”
预言，这家伙也知道预言。
这是我第三次听到预言的事儿，前两次分别是从诺森伯格公爵城堡门口的邪教徒口中和马歇尔枢机卿口中。当年的邪教徒因为预言而对我产生了无尽的恐惧，妄图杀之而后快；而马歇尔枢机卿则因为预言而为我献身，甚至不惜牺牲生命也要帮助我取得神之心。
他们的行动简直是两个极端，太矛盾了！
“塔恩，”我决定问问当事人之一，“你口中的预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能告诉我，也许我会靠考虑让你死的舒服点。”
“很遗憾，”塔恩冷笑，“该死的是你，小婊砸！”
“哦，是嘛？呵呵呵。”
“等等，你……”
“太晚了哦，白痴！”
话音未落，数以万计的魔导术式铺满了风雪飘摇的阴沉天空，飞舞的金色符文组成了闪闪发光的长枪，它们在前端的术式环的引导下，全部瞄准了塔恩。在它开始骂娘之前，我轻轻一挥手，一场光芒之雨顿时从天而降。
尘埃落定，我注视着光芒降下之处，如果塔恩就这样玩蛋的话就不好玩了，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吗？四年前在路德城堡的地牢中，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的**妹妹能活到现在？你这混蛋不但把她救走了，还把她推上了圣女的位置，一想到这个小婊砸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被一大堆虔诚的信徒伺候的舒舒服服，我伤痕累累的内心就被仇恨的火焰不停的煎熬。
“啊……呃呃……”
消散的光芒之中传来了呻吟的声音，我踏过地面上消散的金色光粒子，向光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