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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九宁出去后,阎木白将昨天买回来的菜都从冰箱里拿出来。
今天不去里世界街区,她要学习做新菜式——叫花鸡。
为了保证风味足够,阎木白特地从网上买来了专用的粘土,不过这东西处理起来比她想象中还麻烦。
水加多了粘土太稀,土加多了又太粘稠,如此反复好几次,好不容易才调和成可以用的程度。
看着盆里的粘土,阎木白呼了口气,脸上都沾了不少泥巴。
接下来一步,就是将整只鸡包起来,然后放到烤箱里。
阎木白刚拿出荷叶,就听见门铃响了。
“李九宁吗,来了来了。”
阎木白跑过去开门。
“去干什么了,这么快就回来……”
开门后并没有看到李九宁,而是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人站在外头。
“你好,我是来修空调的。”对方举起手里的工具箱。
“你是李九宁叫来的维修工?”阎木白上下打量他,这人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工具箱也很老旧。
“啊是的,我平时跟他认识,也算是朋友间互相帮助了。”维修工笑道。
“那进来吧,坏掉的空调是卧室里那个。”
“好的。”
“我都不知道李九宁有你这样的朋友呢。”阎木白暂时先将叫花鸡放下,准备招待客人用的茶水。
“啊,他可是经常跟我提到你呢。”维修工说道,“最近李九宁精神气色不太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头绪呢?”
“应该是正常现象吧。”
阎木白托着下巴,陷入思考。
精神不好,大概率是有心事,但是李九宁能有什么心事?总不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孩子,感情出现了问题吧?
那可是李九宁欸,大大咧咧的才不会在意这种地方。
回想前夜他在床上的状态,阎木白心中反复问自己。
应该,不是感情问题吧?
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了。
后日谈5
等了一会,维修工从卧室里出来,擦了擦头上的汗。
“好了。”
“这么快?”
阎木白立即跑进去,发现空调的遥控器不见踪影。
记得上次看到还是在李九宁手里,不知被他放哪去了。
阎木白翻找床头的柜子,视野一角出现一个惹眼的红色。伸手将袋子拿出来,里面装着一些没有见过的药。
这不是我买的……而且这个名字……
门外传来维修工询问的声音,阎木白赶紧将药放回去,在枕头下找到了空调的遥控器。
按下遥控,空调真的重新启动了。冰爽的风吹到身上,她不禁微眯起眼睛。
“怎么样,没问题吧?”走出客厅,维修工询问。
“真的可以用了,谢谢师傅。”
“谢什么,这就是我的工作。”维修工将工具收好,“记得将过滤网拆下来清洗,一个月一次就可以了。”
“好的,要不你坐一坐?”
顺着阎木白所指,维修工看到了还在冒热气的茶,笑了一声,“那好吧,刚好我还有点累。”
他将工具箱放在脚边,端起杯子小小抿了一口。
“师傅你说和李九宁认识?”阎木白坐在对面。
“嗯,我帮他修过两次餐车。”
“真的?我都不知道这事……”
那辆餐车还是阎木白拿自己赚的钱给他买的,听李九宁说要从事餐饮行业,作为妻子愿意无条件支持他。
硬要说的话,阎木白对李九宁还是有要求的,那就是做出来的东西不能让客人吃出问题。
到目前为止还没收到投诉,说明李九宁的生意经营得顺利。每当想到这种事,阎木白就感到骄傲,有种师傅看着徒弟闯出一片天下的欣慰。
“冒昧问一下,那个是李九宁送你的吗?”
维修工的目光落在阎木白左手的无名指上,那枚镶嵌了粉色宝石的戒指实在过于显眼。
“你说这个,是他当初向我求婚时送的。”阎木白轻轻捏着戒指,神色略显陶醉。无论何时回忆起那个时光,她都感觉置身于缤纷的花田之中。
“想不到李九宁还挺浪漫。你们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年轻夫妻。”
“其实我的年龄比李九宁大哦。”
“啊,是吗?”维修工愣住,“看不出来欸。”
正常,习惯了。
刚搬来这时,还因为这件事闹了笑话。李九宁被邻居当成有变态嗜好的罪犯,险些被警察带去问话。
“不过最近,李九宁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啊。”维修工话锋一转,轻轻叹息,“他总向我抱怨生活压力大,黑眼圈都快比得上大熊猫了。”
“是吗……他没跟我说过这些。”
回想起在床头柜里发现的药,阎木白的脸色也变得忧郁。
“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吧。”
“可能吧。”
“我们都是他重要的人,不能不为他做点什么。”维修工说着起身,“你看到李九宁那个样子,难道不心痛吗?”
“要说不心痛那是不可能的。”阎木白轻抚脸颊,“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那就让我来帮助你们吧。”维修工不知何时坐在了她旁边,看过来的眼神逐渐难掩狂热。
“你?”
“我可是他的好朋友,总得做点什么。”
维修工抬起手臂,悄悄从后方穿过。
“你说得对,我必须做点什么。”
阎木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你是他的妻子,听我的,总没有错。”
维修工嘴角微微扬起,呼吸变得急促,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就在他的手掌要落在阎木白的肩膀上时,维修工面色突然变得惨白,捂着自己的脖子起身。
这是怎么回事?
“呼吸……为什么我没法……”
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法吸气,好像有什么堵住了咽喉。
“救……救我……”
阎木白坐在原位,优雅地捧起杯子,凑到红润的唇瓣前。
她微微转头,弯成月牙的眼中含有笑意。
那是捕食者才会有的笑容!
等维修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意识就坠入深渊。
将他的意识拉回来的,是脸颊上冰冷的触感。
“我在哪,这是怎么回事?!”
维修工依旧在阎木白家里,只是视野中的东西都是倒过来的。不是世界颠倒了,是他被倒吊起来了。
“醒了?”
阎木白就站在身旁,怀里抱着一个盆,手掌全是泥巴。
“要是睡得再久一点,我就能用你的脸做一个粘土面具来了。”
“臭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维修工大吼,脸上还未干燥的泥巴滴落于地板。
“那么凶干什么,不是你先对我图谋不轨的吗?”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有问题的?”
维修工认为自己的伪装足够精巧了,甚至连空调都给她修好,就这还能被识破?
“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