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罪名居然是真的。”
“居然会有和恶魔厮混的天使。”
“我都快吐了。”
被打扰了的两人各自叹息，一齐转向他们。
“李九宁，没有武器你能打吗？”阎木白笑着问，“如果打不了，我不介意你躲在后面等我搞定哦。”
“笑话，对面人数那么多，没有我你能摆平吗？”李九宁也笑了。
虽说人数上不占优势，但从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却压倒了数量占优的天使一方。
他们手里都紧紧握着剑，忍不住向后退。
“喂，你们怕什么？”最前方的天使大声道，“在这里逃跑，让囚犯跑了，检察官大人是不会饶恕我们的。”
“你知道诺莱泽在哪？”李九宁问。
“他在哪关你什么事，叛徒。”天使啐了一口，“别愣着，我们一起上。”
说完，他就举起剑，带头冲锋，身后的两名天使也跟着迈动步伐。他们这边总共有五把剑，对付两个手无寸铁的敌人还是很容易的……至少他们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就在他们冲过来的瞬间，阎木白也有了动作，其中一只眼瞳的瞳仁分离为八个。
高高举起手，五指微微弯曲，猛地向后一拽。
正在冲锋的天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倒下。
“李九宁，上啊！”
不等阎木白喊完，李九宁的身影就从原地冲了出去，向后爆发的冲击将少女的红发吹起。
“等……！”还没站起来的天使腹部直接挨了一脚，整个人向后飞。
手中的十字剑刚脱手，就被李九宁顺势夺走，没有武器的问题也解决了。
阎木白再度拽动手掌，将倒飞的天使拉过来，摔在自己的身后。
如此反复，直到发起冲锋的天使都堆在她的身后，形成一座小山。
还剩下两名天使，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明白。
为什么天使和恶魔会有这么默契的配合？
李九宁试了试手里的剑，重量跟自己用的那把差不多，手感很快就能适应。
阎木白的眼睛恢复正常，抓着腋下转动手臂，一口气拉这么多人过来还真不轻松。
他们对视一眼，同时将闪着危险光芒的视线落在剩下的敌人身上。
其中一名天使吓得浑身是汗，手中的剑也在颤抖，在李九宁迈步的瞬间就尖叫出声。
“李九宁！你真的不打算回头了吗？”
他的话让李九宁停住，表情也有所动容。
“别忘了你是教会的天使，再错下去，造物主是不会原谅你的！”
战场的氛围迅速冷却下来，见李九宁没有反驳，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又被阎木白投过来的目光吓得后退。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扰乱心境，阎木白不能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
如果在与诺莱泽战斗时也出现犹豫，只会害了李九宁。
阎木白要将他的嘴巴封起来，迈着大步就要发动攻击，但是被李九宁伸出的胳膊拦了下来。
“不原谅就不原谅吧。”
李九宁的语气几乎没有波澜。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要脱离教会。”
“什、什么？”天使嘴巴大得都能塞下一颗苹果了。不只与恶魔厮混，还要脱离教会，李九宁的行为在他们眼中已经无法理解。
纸确实包不住火，就算李九宁翻案，从此以后也会招致上层的怀疑，被迫与阎木白分开。
只要他还和阎木白保持这种关系，火还会一次又一次烧穿纸张。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可能就是来自圣堂的追杀。
神之代行者、定点打击……光是想想就觉得麻烦。
与其装模作样地活着，李九宁选择牵住她的手，与她一同远离教会。
“看到了吧？”李九宁将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抬起，“想再继续劝我回头还是省省力气吧，不可能的了。”
“挺会耍帅。”阎木白戳了戳他的侧腰，“还剩两个，一个人一个？”
“没问题，比谁的速度更快。”
“啊啊啊啊！”
那名害怕到极致的天使举起十字剑，主动向李九宁劈砍而来。
李九宁与阎木白分开，举起刚夺来的武器。
剑锋相交，尖锐的爆鸣咆哮，李九宁险些被压下去，想不到这家伙的力气还挺大。
阎木白也找上了另一名天使，赤红长发变为触手，打算将他的手臂缠住。
对方并没有像同伴那样慌张，而是将魔力聚集在剑刃上，挥动的同时产生了巨大的风流。
触手被吹开，阎木白的身体都有些歪斜，等她再站稳时，对方已经挥剑迎上来。
有点麻烦啊，还是用缚丝魔眼比较稳妥。
跟他靠得太近随时都有被砍中的风险，阎木白后跳拉开距离，脚尖刚落地身体就顿住。
从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令她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抬手捂着尚未痊愈的伤口。
时间太紧，她根本没有多余的闲情养伤。自己的储物袋在被诺莱泽袭击时遗失了，面具还是被炸飞后宋西山捡回来的。
“木白？”李九宁注意到她的情况，侧身躲开攻击，刚要去帮忙又被拦下。
“你去死啊！”对方满面通红，暴风雨般的攻击完全不给他抽身的机会。
天使的同伴再次聚集魔力，释放风流将阎木白吹得歪歪斜斜。
“先搞定一个。”
正当他要打出决定胜负的一击时，后脑勺突然传来雷鸣般的轰响，两眼翻白，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李九宁也趁着自己对手力气耗尽，用剑柄敲在他的脖子上，将其击晕。
看到突然出现的帮手，阎木白和李九宁都愣了愣。
“我来得很及时吧？”宋西山挥手微笑。
“你怎么在这，是故意来找我的吗？”
“不然呢，我还得配合你的女友把你救出来呢。”宋西山耸耸肩。
“原来如此，我早该想到的。”
李九宁大步流星，举起沙包般大的拳头。
“喂，等……”
宋西山来不及辩解，直接挨了一拳扶着墙壁才没摔倒。
“很痛啊，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吗？”
“是让你骗我的？”李九宁比他更气愤。
在地牢时可是这家伙亲口说没有找到阎木白的，结果宋西山一直在瞒着自己，早将这种消息告诉他，也不至于让他消沉到现在。
“我可是为了你着想。”
宋西山捂着自己的脸颊。
“如果你被抓回来还精神抖擞，诺莱泽会放松警惕吗？我可是很辛苦的。”
“你有我辛苦？”
“都辛苦，可以了吧！”
两人互相冷哼，转身走开。宋西山面靠墙壁，李九宁牵起阎木白的手要离开。
“真决定要走了吗？”宋西山的声音平静下来。
“嗯。”李九宁停下脚步。
“毁了吗？”
“毁了。”
“悔了吗？”
“不悔。”
李九宁的手掌更加用力，掌中柔软的小手却变换姿势，紧紧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