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想，都很离谱吧？
飘渺之海依旧没有一点声息，猩红的海面见不到一点波浪。明明没风，阎木白却觉得这地方格外阴冷，忍不住打冷颤。
“坐稳了，要是掉下去被吃了，我可救不了你。”划船的摆渡者嘴里叼着一根雪茄。
“这水里有活物？”
他这么说阎木白感到更好奇了，弯腰将脸凑到海面，眯眼打量。
好像确实看见了什么东西在游动，鱼吗？
突然间，锋利的触手从赤红的海水之下伸出，掀起巨大的浪花，吓得阎木白向后倒。
海底下某种东西似乎是对她产生了兴趣，触手向着小船席卷而来。
要是被抓住，是不是就会发生那些只在小漫画里才会有的剧情啊？
阎木白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触手就到了面前。
砰。
摆渡者的身影如魅影般闪现，巨大的船锚在他手掌轻若鸿毛，在空中划过漂亮的曲线。
触手被一分为二，海底下的怪物发出沉闷的惨叫，将触手缩了回去。
“好奇心害死猫，下次就不救你了。”摆渡者将船锚扛在肩上，重新走回船头。
阎木白脸色煞白，点头如捣蒜。
冷静下来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我们接下来去哪？地狱吗？”
“你猜。”
这有什么好猜的？
除了地狱阎木白也想不到别的去处了，总不能把她送到天国去吧？
据说那地方任何一个角落都被圣光照耀着，她这个恶魔只要踏上一只脚，纯净的光就会让她的灵魂湮灭。
少女抱着腿，将下巴搭在膝盖上。
“你很不甘心？”
“当然了。”阎木白望着远方，神色忧愁，“要死，至少先让我把李九宁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没有了她的帮助，都不知道李九宁该怎么逃出诺莱泽的魔爪。
结果，我的人生还是这种结局吗？
少女将头埋在两腿间，无助而可怜。
摆渡者仍旧立在船头，船桨微微划动，一点声响也没有。
“差不多该起来了，我们要到了。”
地狱要到了？
阎木白起身，视野中依旧是一片赤色海洋，连陆地的影子都没见到。
“哪？”
“这边。”摆渡者示意她过来。
阎木白三两步跳到船头，发现前方有个漩涡。小船平稳地停在漩涡边缘，无论漩涡如何流动，都无法吸扯小船。
“这是什么啊？”阎木白挑了挑眉。
“你的目的地。”
摆渡者说着，将干枯的手掌按在少女肩头，直接将她推了下去。
阎木白手臂摇摆，还是掉入漩涡之中，被迅速淹没。
“下次见到多莱西，记得让她给我带点上品雪茄来，这是人情。”
“你……我……”
我连她在哪都不知道，而且我跟她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
阎木白意识的旋涡消散前，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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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木白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体各处的剧痛险些令她再次昏倒。
什么情况，这里就是地狱吗？
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怎么看起来像是某人的卧室？
窗外皎洁的圆月正将自己光辉洒在床上，阎木白摸了摸自己的胸腔。
“嘶，好痛。”
拉开睡衣，映入眼帘的是缠在身上的白色绷带。从伤口中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一部分，明显还没好全。
阎木白记得这股痛感，有个混蛋从背后捅了自己一剑。
“这是哪啊？”
阎木白都搞不清楚情况了，不是说好了恶魔死后要去地狱吗？怎么又把她丢回人界了？
少女缓缓下床，看着镜中的自己。陌生的衣服，陌生的房间，这不是她的家，也不是李九宁家。
听见外面有开门的声音，阎木白推门离开房间，与进门的人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恶魔和天使都愣住了。
宋西山手里提着的东西掉在地上，指着她大叫起来：“我靠，真活了？！”
“天使？！”阎木白连忙摆出应战架势，结果又扯到伤口，痛得直咬牙。
“等等，是我啊，你还记得我吧？”宋西山连忙解释，“我是李九宁的朋友，还是我带你去劫狱的呢。”
“……我记得你。”
“别站着，坐，坐一会。”
确认他的笑容没有敌意，阎木白才在客厅里坐下，只是目光不曾从他身上离开一刻。
宋西山将刚买来的东西放好，又给她烧了一壶热水。看到她像只警惕的兔子，只得讪讪一笑：“还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怎么会伤害你呢？”
这种贱贱的笑容反而激起了阎木白的逆反，她从桌上拿起水果刀，只要对方有一点不轨之意，她就立马逃走。
“回答我几个问题，只要你不说谎，我就信你。”
“问，尽管问。”宋西山拍拍胸膛，“我对女士向来诚实守信。”
“是你给我疗伤的？”
“不是，把你捡回来的确实是我，但我不懂医术。真正给你缠这些绷带的，是我的一个女性朋友，你想见她明天我可以带过来。”
说话时目光没有闪躲，而且也没有结巴，并不是撒谎。
阎木白短暂沉默，问出第二个问题：“有多少人知道我在这？”
“只有我，还有我的那个朋友。”宋西山立马回答，“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绝对不会向别人泄露。”
“最后一个问题：李九宁呢？”
“他……被抓回去了。”
想也知道，阎木白还是无法冷静，呼吸变得粗重。
“明天就要被带回圣地。”
“我现在就去救他。”阎木白立即起身，还没走两步就被宋西山叫住。
“你现在去，不是送死吗？”
“死又怎么样，又不是没经历过。”
大不了再死一次，阎木白感觉自己都对这种事情都快麻木了。比起死亡，她更担心的是失去李九宁。
“别闹了，你要面对的，可是一整个教堂。”宋西山看着她的背影，“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
“我知道你想救他，我也想，但是我们就这么点实力，怎么对抗诺莱泽？”
客厅陷入沉默，片刻之后阎木白回来，重新坐下。
总感觉周围的温度升高了不少，跟恶魔独处一室，宋西山还是忍不住汗流浃背。
虽说听了他的话不去送命，阎木白却板着张脸，看起来随时会爆发。
“听说你们恶魔的恢复能力都很变态，想不到居然是真的。”宋西山试图让她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都伤成那样了，我都准备把你下葬了。”
“我的确死了，但是又活了。”
“这也是你能力的一部分？”
“不是，是人际关系的一部分。”
这什么意思？
宋西山懵了，难道打好人际关系还能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
“咳咳，总之想救李九宁，我们必须有一个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