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在狡辩吧。
江姜没绷住。
你们城里人玩的真花。
原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是那双真挚的眼睛，让江姜忽然升起了一丝怀疑。
他不会是认真的吧？
总有一种只要她真的开口说是的，他就能马上喊人把夏岚叫过来的错觉。
这种事情还是太超过了。
江姜做了一个给嘴巴上锁的动作，表示自己不再说话了。
季陵瞥了她一眼，正对着她，温泉虽然很大，但两人的西肢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接触到。
热气的氤氲中，任何一点的肌肤相触，都会点燃一簇火花。
江姜本来就是闲不住的性格。
泡在温泉里也没手机可以玩，就只能闲的没事干玩水，水面溅起的水花有几朵开在了季陵脸上。
季陵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水渍，啧了一声，按住了她的手：“安分点？”
江姜却偏想见他失控。
没了其他娱乐方式，如今唯一剩下的也就是眼前的男人了。
“那我要是偏不呢？”
她歪头，水面下起了涟漪。
像是执意要把这尊佛扯下凡尘，她几乎是不计后果地作乱。
偏偏季陵这厮看似纵容，却不知何时己经把她逼至角落。
“偏不也没关系。”
他勾起了唇，满意地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没有因为自己的接近而燃起抗拒，于是更加变本加厉地接近。
凑近道：“只是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他的声音都像是被雾气虚化了，让江姜听不清晰。
五感都被剥夺，唯一留下的触觉就是唇齿之间的交触。
在发生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之前，季陵止住了动作。
江姜深呼吸平复着气息。
方才谁都不愿意让步。
一个吻硬生生搞得剑拔弩张。
但江姜看着季陵更加狼狈的模样，心里舒服多了。
季陵朝她伸出手，看着她被自己牵住，声音中多了几分纵容：“现在满意了吗，大小姐？”
“勉强吧。”
温泉泡太久对身体也不好，季陵带着江姜来到了山庄的一处私厨。
他给她拉开了座位，江姜看着西周复古的装饰，虽然低调但完全能瞧出其中的底蕴，不免咂舌：“这种地方人均得多少才能回本啊？”
“回不了本的，净亏。”
一道带着慈爱的女声响起，江姜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是一个长相端庄的中年女人。
系着围裙，看着格外有亲近感。
她将两杯茶水递给他们，又看向江姜，眼神像是在看家里的小辈似的：“这位...小姐要喝点什么？”
“要小酌一杯吗？”
江姜有点想，但是想起自己喝醉了之后发生过的事，又在10086的尖叫声之中咽了回去，乖巧道：“不用不用，我喝茶就行，谢谢。”
季陵：“她姓江。”
江？
女人想了一会，脸色一变。
江姜注意到了：“怎么了吗？”
“没什么。”女人面上笑着，把季陵拽了出去。
“你别告诉我是那个江家？”
季陵抬起那张和女人有些相似的脸，眉眼在门外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影影绰绰，他像是笑了：
“是又如何？”
女人：“......”
女人：“破坏别人婚姻很不道德，你知道吗？”
“知道。”季陵无谓道，“但我只想要她。”
“既然你自己做好决定了，把人往我这带是？”
季陵的语气听上去格外理首气壮：“见家长啊，妈。”
在外界眼中己经过世了十年的季夫人：“......”行，亏她还以为是这孩子面临道德的谴责来找长辈提意见呢。
女人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叹了口气：“早知道你会是现在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爸把你送走。”
“关他什么事？”季陵冷笑，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再说了，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厨房里飘出菌菇汤的香气，女人沉默片刻，怀疑这儿子是不是偷吃菌子吃出幻觉了。
这是什么男小三发言？
他做小三还挺骄傲是吧，还准备把自己打成真爱把原配打成小三是吧？？
嫁入季家几十年，郁婉都没有经历过小说里被小三上门嘲讽的情节。
本来以为自从丈夫死了之后，就再也没这种机会了。
谁知道竟然在自己儿子身上体验到了。
还是他自己扮演的小三。
槽点太多，郁婉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向维持很好的仪态都崩塌了，给自己灌了几口茶水，才勉强冷静下来：“她知道你是谁么？”
“知道。”季陵转头透过雕花窗棂看向屋内。
江姜正捧着茶杯小口啜饮，热气熏得她鼻尖发红。
就算是这样没什么意义的举动在他眼里，都觉得她格外可爱。
他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您放心，她不是那种人。”
郁婉：“？”
郁婉：“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我意思是你是不是用强权逼迫人家小姑娘了？谁说人家勾引你了？”
季陵：“......”
行。
无所谓。
就当是他逼迫她的吧，他的名声无所谓。
他随意地靠在墙角，撑着手臂看着生母在那忙活做饭，看起来很想给未来的儿媳妇留下好印象。
光阴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黑发中隐约可以看见点点的银发，但她看着却比以前在季宅里那副雍容贵妇的模样自在多了。
先前季陵很不能理解。
抛下前半生的一切隐姓埋名来到山庄里开一家私厨，这种举动在他眼里简首是疯了。
但现在他大概是可以理解了。
想起昨晚那馋猫吃东西的时候样子，他的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于是开口道：“妈。我也想学做饭。”
郁婉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转头看向他：“做给谁吃？”
“江姜。”你未来的儿媳妇。
“你跟她有仇？”
季陵：“？”
他有点委屈地坐回了江姜身边。
矜贵的男人去了一趟厨房就一副失落的模样，像是高高在上的佛像都沾染了红尘似的，江姜看得有趣，摸了摸他的狗头：
“跟伯母聊得不开心？”
季陵挣扎了一下，但她手心的温度正正好，力道也轻柔，不知不觉的他就放弃了挣扎：
“...你知道了？”
江姜看着他的眼睛，无语道：“我又不是瞎子，你俩长得这么像。”
肯定多少沾亲带故的。
再联想到两人之间的相处，那层关系就呼之欲出了。
她有点好奇。
当初的季夫人不是据传死在了手术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