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还有一个厉晨？”
这一句话，给陈离搞懵了。
这么邪性，莫非真是打瓦的？
和批发一样攒了一堆妈？
“说来话长。”
李之瑶烦躁地挠了挠头，解释道：
“我刚刚搜魂了。”
“他在帮白辞月铸造蛊神躯的时候，绕了空子，躲过限制帮自己也塑造了一具躯体。”
“又绕开限制，把自己的记忆全都灌进了一道生魂里。”
“并且每次血祭，都会有意无意地让那具躯体吸收血气。”
“按他的想法……”
李之瑶深吸一口气，脸色带上了几分凝重。
“只要剧情走完，系统没了限制，生魂就能和躯体彻底融合。”
“虽然没有他的意识，却有他的记忆……这说白了就是另一个厉晨！”
陈离闻言，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人。
拥有厉晨的全部记忆。
拥有血祭带来的修为。
最关键的是……
没有系统的限制！
“……不愧是魔君，花招还挺多。”
陈离无意识地将手搭在忘尘剑上，沉声道：
“那具躯体在哪？”
毫无疑问。
另一个厉晨，绝对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厉晨早就猜到了他会被我们搜魂。”
李之瑶脸色冷了下来，一字一句道：
“所以他前几日，便让手下的魔修随便选了个地方把躯体送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
“而那几个魔修，也被他灭了口。”
这一番天衣无缝的计划，让陈离望向厉晨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些许凝重。
果然。
纵横天下几千年的绝世魔头，心机之深沉，远非常人所能揣测。
怪不得，厉晨这一次会输得如此干脆利落。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后手。
反而像……
摆开阵型，走个剧情过场似的，就落败了。
“这么说来……”
陈离走到厉晨面前，抓起魔剑，往后者爬满蛊虫的身体上捅了捅，淡淡说道：
“夺舍，只是你的备用计划之一？”
“不然呢？”
厉晨虽被折磨得冷汗首流，却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既然他的计划己经彻底暴露。
那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我想得明白，就算夺舍，这所谓的系统也还是会跟着我的神魂。”
他咧嘴狂笑，一把攥住了陈离的衣领。
“倒不如重新开始！按自己的想法把这天地搞得天翻地覆！”
“……就算之后的厉晨并不是你？”
“那又如何？他会做我想做的事的。功成不必有我，功成必定在我！”
厉晨嘿的一笑，侧过了头，不愿多谈——
实在是白辞月看他还有讲话的力气，又下了几记狠手。
疼！得！批！爆！
“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个值得重视的对手。”
陈离低下头，一条条理起了脑海中的思绪。
接下来的情节是什么，他这个只顾着看涩图、看完和作者对冲的人，只记得个大概——
况且他己经改变了太多剧情。
世界线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但有一点，陈离很清楚。
“魔井千年才会暴动一次，厉晨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他绝对会去……”
听着他的自言自语。
李之瑶转过头，与他异口同声道：
“清微山！”
说完，李之瑶心中一阵暗笑。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她赤红色的眸光转动，轻笑着瞥了一眼恍然未知的青禾。
小妹妹。
虽然让你先吃一步。
但三个月，足够我后来居上了！
既然白辞月不再伪装绿茶。
那两人的小同盟，也该解散了。
接下来……
是战斗时间！
“啧，还真烦人啊。”
陈离自然感受不到这暗流涌动。
他叹了口气，一时间无可奈何。
明明就想当个好师父，然后提前退休……
现在愣是整成了这样儿。
人生在世，只能说很不如意了。
现在一想到“好师父”三个字，陈离就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他也想过和徒弟斗嘴吵架。
却从没想过和徒弟互嘴啊……
更何况。
如果他的好感度能具象化，那对青禾顶破天了也就五十上下——
那一局棋，着实伤他不浅。
什么？
你要问做了这么多事怎么才五十好感度？
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不知道吗？
所以。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青禾。
更不知道怎么提前退休——
“怎么除了我，还能冒出来这么多反派啊……”
陈离烦躁地挠挠头，忽然被一道玄妙的气息所吸引。
转头一看。
陈二柱特喵的竟然突破到了筑基后期。
“干咧，不愧是主角，天资就是顶中顶……”
要知道。
陈二柱的机缘，己经被陈离吃掉了大半。
“不过……这小胖子好像也不算很讨厌。”
陈离摸了摸下巴，忽然间灵光一闪。
勾八的干反派不是主角的事儿吗？
想到这儿，他朝陈二柱招了招手，和煦笑道：
“柱子，过来，师叔有话要和你说。”
看着他反常的笑容。
不知为何，陈二柱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
陈二柱那透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惨烈背影，让提着蛇鞭的青禾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朝陈离问道：
“师父，你刚刚和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给了他几本天阶功法，嘱咐他好好修炼，再给他安排了个巡逻镇魔井的活儿。”
青禾指着陈二柱凄凉的背影，迟疑道：
“那他……”
怎么和死了吗一样？
这句话她没问出口。
但陈离己经笑吟吟地给出了答案。
“我告诉他，等我到了清微山，如果他还没结丹，那我每天都要揍他一次。”
青禾闻言，一时间无话可说。
但也更明白……
以师父的性子，之前对她如此温柔体贴，到底是多么难得的事儿。
想到之前的种种。
一股愧疚，又涌上了青禾的心头。
她不顾周遭人的眼光——尤其是李之瑶的。
踮起脚，扯住陈离的衣领，朝陈离的薄唇吻了下去。
陈离一慌，连忙伸手要推开青禾。
但青禾实在是太懂他了。
只需要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下一刻，陈离便停止了挣扎。
青禾有嘴子亲，他有N子摸……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良久，唇分。
青禾垂下眼眸，低声说道：
“师父，今晚来禾儿房里一趟，禾儿想与你当面道歉。”
“……不许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