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话说得好,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要想突破到化神境,使得元神白日出游,遁于虚空,感受天地大道……
最重要的条件,就是神魂能阴阳交融,不需肉身滋养,也能自给自足。
问题就出在这。
陈离有纯阳道体,再加上至刚至阳的庚金灵根……
要想在神魂里加那一抹阴气,很难。
虽说以他的天资,同样能比其他人快上不少。
只需要刻一些阴属的剑意,也能达到阴阳调和的效果。
但突破至化神,往少了算也得整个十多年——
相比其他人来说,快得几乎是离谱了。
毕竟元婴修士便有千年寿元,闭关一次花个一两百年的时间也是再正常不过。
但以眼下的形势来看,十几年还是太久。
这十几年里,说不准中州的魔魂就得整些大活……
所以。
最快的办法,自然是与青禾双修,以玄阴姹体的菁纯阴气融于己身。
当然……
陈离瞥了一眼元洛,咂了咂嘴,
辛金乃阴属之金,要是他狠狠地采补元洛几回,同样能起到阴阳调和的效果。
但那也太畜了——神霄府主打的是雷法剑法,从来就不是双修之法。
他陈离也不想当超人强,越超人越强……
那说出去多没面子。
感受到他的眼神。
元洛收回能玩上一年的大长腿,眼里满是警惕之色。
“你别打我的主意,我自有办法阴阳调和突破化神。”
“我知道,这九霄五雷阵就是至刚至阳的法阵。”
被挑破了小心思的陈离也不害臊,修士嘛,大家各取所需是很正常的事儿。
但他对元洛还真没那个意思。
——他现在的桃花债多得数不过来,也不会硬吃元洛,给自己再惹来一个大麻烦。
只不过青禾的态度,着实让他有些摸不准。
“……再撸一撸蛊虫,就与禾儿聊一聊吧,毕竟是为了天下苍生,她应当也能理解。”
想到这儿。
陈离搓搓眉心,慢慢走回了栖霞峰。
看着他的背影,元洛微微一笑。
早在前几日,元洛便将衍一宗的卜算之法教给了陈离的两位徒弟。
并告诉她们,只有多加练习,才能领悟其中真意——
反正她本就有传道授业的资格,入门的卜算法也经常被衍一宗赏赐于一些散修。
教了也就教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要那俩小徒弟不停用卜算之法,让陈离领略到这法门的珍贵,必定会跪下来求我教他啊!”
“到时候,就不信他不肯舔我的靴子!”
想到这儿,元洛念头通达,信心满满,又参悟起了玄妙的九霄五雷诛魔阵。
而正如她所预料。
此刻的青禾,也在捧着一把算筹,默默计算了起来。
按理说以她的修为,想要算计陈离这样的大修士,难于登天。
但两人之间的因果实在太重。
正如青禾所说——不只是师徒,两人间的血液甚至体液,都己经混在了一处。
所以稍稍算计陈离,不难。
于是。
在她的刻意引导之下。
起卦后的结果,得了个上离下艮的山火贲卦。
青禾翻开元洛送的《卦辞详解》,对照着卦象仔细看了起来。
她求的事儿,不消说,自然是姻缘。
而《卦辞详解》中的描述,也让她心生欢喜。
“近来运转瑞气周,窈窕淑女君子逑,钟鼓乐之大吉庆,占者逢之喜临头。”
“上九,白贲,无咎,返璞归真,以无色之饰……咦?”
算筹六爻,只能算出个大概。
青禾又默默掐算一轮,才算出了详细的解法。
这一算,让她的脸色稍稍不自然起来。
但是……
虽说不能让陈离简简单单三妻西妾。
终归还是得让他尝一尝甜头——否则要真把陈离气跑了,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儿,青禾咬咬牙,宽衣解带,沉入了寒潭之中。
……
“我记得禾儿蛮喜欢寒潭雪莲的,反正也顺路,就给她摘上几朵吧。”
哄女孩子着实是一个技术活。
不知为什么,陈离的心头就忽然升起了往寒潭走一遭的想法。
这个念头凭空而起,且来去无踪。
但却足以让陈离改变脚步,走向了戒律堂的寒潭。
这寒潭,原本是折磨犯人所用。
但陈离发迹后,便将其封锁为了禁地之一。
只有拿着他令牌的青禾,才能通过层层法阵,进入寒潭。
不消说。
自然是为了让自己的小徒弟有个安稳的修炼环境。
陈离此刻却没把那令牌带在身上,只能小心翼翼地破开一层层法阵,潜入其中。
为了不让法阵损伤得太过厉害,他几乎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所以。
等他走到寒潭深处时,才愕然发现。
青禾早己经泡在了寒潭里,只露出一片光滑的背脊。
不管怎样。
这个场景,都很尴尬。
“……在修炼吗。”
陈离不敢发出声响——要是被青禾发现他偷偷摸摸钻进法阵里……
怎么想都会被认为是来偷窥的吧?!
就当他蹑手蹑脚,打算退出法阵的时候。
却见青禾忽然间抬起了绷首的玉腿,几只小脚趾微微张开,嘴里低声道:
“……呜……师父……”
那一瞬间。
陈离懵了。
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
心神大乱的他,一下子失去了对气息的掌控。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煌煌大日般的气机威压。
青禾勾起一个浅笑,又装出一副惶然失措的模样,将一件长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红着眼眶羞愤道:
“师父!你在干什么?!”
长袍掩盖住了她的无限春光,但却紧贴在她微湿的胴体上,勾勒出了令人遐想的完美弧线。
很奇怪。
明明是元婴大修士,不惧寒暑。
陈离却莫名的在冰冷的寒潭中,感受到了一丝躁意。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试着解释道:
“禾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管!!!”
青禾二话不说,横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禾儿的清白,没了……”
她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一半是在演戏,另一半却是真情流露。
“师父若是不愿负责,禾儿便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