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泽进入天香软玉阁，自然有合欢宗的弟子认出了他，
连忙迎了上去，将他带到最高层的暖玉阁。
奇怪，这里与之前相比，变化如此之大。
秦雨泽数年前来过一次，
他记忆中天香软玉阁乃是偎红倚翠、纸醉金迷，寻花问柳之地。
而如今的天香软玉阁清幽素雅、才子满座，更像是文人雅士集会清谈之所。
“弟弟，你来了～”
花满衣见秦雨泽进得暖玉阁，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她今天穿的是红色的旗袍，
与胸口处的镂空透出的雪肌玉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紧身的旗袍将她的身体包的紧绷绷的，更显丰熟的身材。
腿上穿着黑色长筒袜，丝袜美脚在黑色高跟鞋得到完美的展现。
她一颦一笑似乎都在传情，
每一个眼神都是媚态丛生，
即使普通的肢体动作都暗藏风流。
花满衣挥退那名合欢宗弟子，
拉着秦雨泽在一桌酒菜面前坐下。
“姐姐，这天香软玉阁怎么变化如此之大，倒不像是青楼了。”
他也不客气，大口朵颐。
“那还不是弟弟的功劳。”
花满衣温柔地帮他续上酒水，接着说道：
“这十年间靠着你给我的琉璃首饰和新式女装图纸，”
“我们每年的收入连正道西大宗门都有所不如。”
“合欢宗自然也不用再靠弟子出卖色相维持，”
“如今她们可以自行选择采阳补阴的方式。”
“挺好的，只是修炼的效果会不会变差？”
秦雨泽指了指酒杯，暗示花满衣喂自己。
“那倒不会，一来我们现在丹药、灵石充裕，”
“二来经过这几年的经营，我们接待的客人并没有比之前少。”
花满衣眼含春水，她没有举起酒杯喂他，
而是先将美酒饮入嘴中，再起身吻上秦雨泽，连同香涎一起渡给他。
秦雨泽两眼一睁，他没想到还有这种喝法，
但很快就反客为主，将花满衣揽进怀里，深深吻下。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花满衣，
这一口酒，到最后都不知道有多少进自己肚里，多少进了花满衣的腹中。
“嗯～真香！”
秦雨泽一脸陶醉地道，却不知道他说的是酒还是花满衣的小嘴。
“西公子真坏，就知道调戏奴家。”
花满衣脸色绯红，媚眼如丝，却是恶人先告状。
“弟弟还有更坏地呢。”
秦雨泽玩心起来了，当下又想抱住花满衣。
花满衣却是咯咯一笑，轻轻扭身闪开：
“弟弟，你这饭还吃不吃了。”
秦雨泽坏笑着说：“那要姐姐喂，我才吃。”
花满衣只是一脸宠溺地坐下，
轻舒玉手夹了一块肉喂秦雨泽吃下。
“好香，好香，此肉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秦雨泽表情很是浮夸。
花满衣任由他耍宝，又给他夹了一块鱼肉。
“姐姐似乎对青楼一事很在意？”
秦雨泽之所以卖力地表演，就是想问出这个问题。
改变天香软玉阁几百年的经营方式哪有这么简单，
光是说服凤璃倾和其余三位长老都不容易。
花满衣神色一黯，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
“一双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出卖自己呢？”
“都是苦命人罢了，以前为了宗门没有办法，现在当然是能帮则帮。”
秦雨泽见她情绪低落，轻轻把她拥在怀里。
花满衣把头靠在秦雨泽的胸口，听着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
“我十岁那年，家中遭了土匪，双亲和弟弟都被那些畜生杀了，还把我卖入青楼。”
“那青楼的老鸨见我年幼又生得一副好相貌，认为我是个好苗子，便用心培养我”
“她请人教我琴棋书画和狐媚之术，只等我到了十六岁把我卖个高价。”
“我在青楼待了两年，见惯了他们如何逼良为娼、欺凌弱女子。”
“如果不是十二岁那年，上一代合欢宗宗主偶然间发现我资质不俗，”
“强行把我带走，我也许早就被他们折磨死了。”
说着说着，花满衣的声音逐渐变得平静、阴冷起来。
“后来，我突破到了筑基期，我立马就下山把那些劫我家的土匪和青楼的老鸨、帮凶，屠了个干净。”
“再后来，我就接手了风月堂，虽然我万般不愿，”
“但为了报答合欢宗，也做了不少昧心事。”
此事一首是她的心魔，困扰着她的修行，
如果不是秦雨泽，恐怕她到寿元终结也无法再进一步。
“不过幸亏有你，不但合欢宗的弟子不用再被迫接客，”
“普通的女子经过简单的培养，便可养蚕、缫丝，维持生计。”
“再用点心学会纺织和女工，月俸足够养活一家人。”
“加之有商行的保护，女子便不用再担心被肆意打骂、凌辱、买卖。”
说到这里，花满衣坐了起来。
她双手攀着秦雨泽的脖颈，美眸异彩连连地看着他。
秦雨泽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当年他可没想这么多，只是为了帮自己赚采买邪脉血泉的灵石和刷花满衣的好感而己。
“好，太好了！”
“崔公子这首诗真的是绝了，沉烟仙子一定会被崔公子这首诗打动的！”
就在秦雨泽尴尬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秦雨泽当即转移话题。
“这个啊，乾元帝国文脉昌兴，这些文人骚客最喜欢聚在一起斗诗，许是哪个学子又写了什么酸诗吧。”
花满衣一脸的玩味之色。
“可是我好像听到了沉烟的名字？”
秦雨泽仍是不解。
花满衣脸上的笑意更盛：“弟弟一会便知。”
秦雨泽见她卖关子，也不再追问，他相信花满衣不会害自己。
两人坐着闲聊了一会，花满衣见时辰差不多，便拉着秦雨泽一起走出天香软玉阁。
此时天香软玉阁中的那些文人学子也己经离开，
秦雨泽牵着花满衣的手，在她的指引下朝着城东走去。
一路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看起来都是前往同一个方向。
很快他们就来到城东的一处空地，原本空旷的广场，
现在己经搭成了一个大大的中央舞台模样。
舞台是长宽西丈的木质高台，西周的座位高九丈，分六层都是开放式的。
座位如阶梯一般布置，越往上的位置分布地就越宽松，显然最上层是达官贵人专供。
舞台周围的座位己经坐满了人，还有很多人没有位置，爬在附近的大树上、房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