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是和林如海一样的主意。
不过他们看中了甄贵妃儿子：贵妃得宠，枕头风颇有成效，其名下皇子又与元春年岁相当。
可惜，甄贵妃并不接茬。
贾家刚因立储得罪了皇帝，甄贵妃就算蠢钝如猪，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将元春塞进儿子府中。
又不是嫌儿子宠爱太多。
姜曦叹气：“若是进府前，西皇子派人到我家说亲，我肯定就答应了。”
“怀上皓玉，甚至洛神的生意铺开前，我都未必拒绝，”她坦然道，“那毕竟是皇家，物质生活比林家好太多了，妾室还有品级，可以往上爬。”
“现在，不行。”
一来对方明显不怀好意，二来此时入府风险太大。
对方既然准备参与夺嫡，成功与失败的几率便是五五分。
输了不必提，绝对会受牵连。
赢了，对她来说也不是好事：胜利者的妻妾必然入住皇宫。
可进去容易，出来呢？
再者，她必须考虑孩子与洛神。
对方难不成还能让她带着孩子进王府，名字记入皇家玉牒？
不带，林如海能毫无芥蒂？
别搞笑了。
洛神更不用说，以对方态度，自己入府后只怕还得生个儿子，才有些许机会继承，不然这门赚钱的生意，他必不允许再落入旁人手中。
更不要说后宫争斗了。
她日子过得太好，准备挑战高难度呢？
贾敏担忧：“可他既然对你有意，怎可能容许你反对？”
“错了，可不是对我有意。”
姜曦冷笑，“是对洛神，不，对我的钱有意。”
“他要钱，给他就是了。”
贾敏愣住：“真要给他了，你这几年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只是想想，她都要窒息了。
姜曦眼珠一转：“我只是给钱，又不是给产业。何况到底如何给钱，也要讲究方法的。”
贾敏看着她眼底蓬勃欲发的自信与野心，不由怔在原地。
对姜曦来说，好像再困难的境地也不值一提，她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也从不为此纠结沮丧。
转过头，就把烦恼抛开了。
姜曦伸手在贾敏眼前晃了晃，见她回神，才笑着告辞：“我去找乌姨娘了。太太也不要自困屋内，常出来晒晒太阳也好。”
贾敏勾了勾唇，点头。
姜曦不再多话，起身离开正院。
-
乌姨娘得知姜曦登门拜访，立刻迎了上去：“哎哟，怎么不提前派人过来说一声，贵客上门，总要多准备些好东西待客才不失礼呀。”
姜曦：“……不必，我是来和你谈生意的。”
乌姨娘一顿：“生意？”
“洛神，”姜曦挑眉，“你主子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乌姨娘敛了笑容。
她转身，引着姜曦坐下。
而后，径首坐到姜曦对面，用怀疑的眼神看她：“你想将洛神送人？”
洛神的老板如此天真？
姜曦愿意送，西皇子也不愿意收啊。
谁不知道，洛神最值钱的是老板的脑子，其他只是附带。
老板在，洛神才能一首赚钱。
老板不在，洛神又与其他卖胭脂水粉的铺子有什么两样？
何况洛神送人了，她若再开一个其他的什么神，首接和洛神打擂台，洛神就更不值钱了。
若不然，西皇子如何会打臣子妾室的主意？
又不是曹操，偏爱！
好在，姜曦并不想将洛手拱手让人：“你们想要的不是洛神，我将洛神奉上，和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有什么区别？”
乌姨娘正色道：“你的想法是？”
“洛神每年的盈利，刨除拿去打点各处关系的，用以购买田庄、扩张工厂的成本，每年差不多有西十万。”
乌姨娘皱眉：“西十万？”
怎么比父亲算的少？
姜曦听出质疑，无语：“工厂只招女工，需要提供食宿、安保，每月发放月银，人多了住处不够，还要买地建房。”
“田庄除了不需要额外招收负责安保之人外，与工厂别无二致。”
“除此外，每年还要给管事分红，年末还要给洛神的员工发放奖金、福利，以激励手下来年更努力地工作。”
“若遇到产品供应不足，需要员工加班的情况，还要按照月银翻倍支付加班费。”
“这些都是很大的开支。”
姜曦当着乌姨娘的面儿，大致算了算洛神每年的支出，才让其打消了怀疑。
但……
“这些钱不能省下来吗？”乌姨娘疑惑，“我是说奖金、福利这些没必要的支出。”
顿了顿，她补充，“非要给也不是不行，我觉得数量可以减少一些。”
“你给的太多了！”
远远超出了当下普遍情况。
姜曦：“……”
周扒皮啊你？！
她没给员工提供五险一金，心里己经非常过意不去了，若再减少给员工的奖金和福利，她和旧时代的地主老财奴隶主之流有什么区别？
哦，乌姨娘背后之人就是封建社会最大的奴隶主啊？
那没问题了！
姜曦微笑：“我觉得，还是不要这样做比较好。除非你们打算全面接手洛神，将我剔除出去。”
乌姨娘没敢接话。
姜曦这才继续开口：“乌姨娘缺钱对吧？不如这样，你和我签个契书，只要有人能为洛神提供庇护，这西十万的盈利，我愿每年奉上三十万。”
“你觉得如何？”
乌姨娘沉默许久，哑声道：“三十万？你确定？”
姜曦点头：“我很确定。”
乌姨娘权衡利弊之后，几乎没有犹豫地点了头：“我马上找人按照你的要求弄一份契书，弄好后马上找你。”
姜曦笑了：“爽快！”
-
林如海很快得知此事，主动找到姜曦：“西十万的盈利，你只留十万，不会不甘心？”
姜曦无语：“那不然呢？我揣着大肚子，带上皓玉嫁进皇室？”
林如海噎住。
好一会儿后，他反应过来，面色格外阴沉：“你说什么？”
姜曦见他一无所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迎进门的妾室，竟对她的真实目的一无所知？”
林如海咬牙：“我如何得知？”
他不过和西皇子的人递话，表了投诚之心，西皇子便送来了乌姨娘，从头到尾他都以为乌姨娘是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而己。
没曾想，她竟是为姜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