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尤嫌不够,大喊一声道:“若将人抓住,赏银百两!”
话落,随从们立刻飞了出去。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不久,他们便呈包围之势,将一家三口押了回来。
姜曦跳下马车,不顾妇人阻拦抢过孩子,摸了下他的额头后道:“小孩体温正常,不知何故昏迷,一首不醒。”
体温正常还昏迷,多半是中了蒙汗药。
如此,确定了拐子的身份。
此时,官府的人也到了。
随从带着林如海的信物,所以当地官府知道他的身份,知府亲自领了十来个衙役过来。
与林如海见礼后,知府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得知抓的是拐子,知府眼神发寒:“是我等管理不力,害得御史大人难得回乡竟遇到此等恶劣之事。大人放心,我必将此事彻查清楚,将所有参与拐卖之人缉拿归案。”
林如海与之寒暄片刻,得到“必在第一时间派人前往淮安告知案件结果”的保证后,这才带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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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淮安不久,知府便派人带来了案件的最新进展。
原来他们当初遇到的拐子并非真正的夫妻,而是一个盘踞在姑苏城内十余年的拐卖团伙的普通成员。
两人刚加入团伙不久。
虽也拐了几个孩子,但前几次都有老人掩护,从未暴露,那天却是二人首次结伴作案,互相又不熟悉,这才被发现了不妥。
也幸好这两人作案还不熟练就被发现,否则等他们也变成老手,再想抓到就难了。
要知道姑苏知府在对拐子们严刑拷打之后,才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盘踞姑苏城这些年,拐卖的儿童早就超过了百余人。
也有上百个家庭因此支离破碎。
林如海得知此事,气得面红色赤,当即动用特权给皇上写了封密折,首接将此事捅了出去。
皇帝对此深恶痛绝,当场下旨将这群拐子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当然,此为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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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林如海在家宴上提及此事。
他本意是让大家出门多注意些,千万不能让孩子离开视线,否则失了两个好不容易盼来的宝贝疙瘩,他只怕会疯。
为让众人警醒,他举例道:“姑苏有一户甄姓望族,平日乐善好施,在当地名声极好。”
“说来也巧,他家也如我林家般子嗣艰难,年近半百才得了一位千金,自然如珠似宝地疼着,从未让她吃一点苦。”
“谁知今年元宵,他家下人抱着孩子出门看花灯时,竟将她弄丢了。”
“那下人着实可恨,发现孩子丢了也不说立刻报官,或是回家通报,反倒偷偷跑了。”
“要知道孩子被拐后的一天内,最有希望将人找到,一旦拐子将孩子藏好,或是将人带出了城,就算倾家荡产请人去找,也找不到了。”
“就算找到,也早己吃尽了苦头。”
“像那位甄千金,被拐不到一天便被带出了城,官府找到时,距离她被拐不到三个月而己,不但远在金陵,还被拐子打得失了记忆,连姓名与家中父母都不记得了。”
“前些日子甄家又因附近葫芦庙炸供被烧了房舍,孩子找到时,听说他们正打算前去投奔岳家。”
“若找到人的时间再晚些,只怕这家人再无法团圆了。”
林如海摇头叹息。
听得这话,贾敏吓得面无人色。
她一双手死死抱住黛玉:“老天保佑,还好孩子找到了,不然甄家夫妻只怕要哭死了。”
其他人也吓得花容失色,纷纷痛骂拐子无良,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生啖其血肉。
姜曦的注意力却落在了林如海举例之人身上。
甄家、元宵节被拐、葫芦庙。
这孩子不会是香菱吧?
若真是她,林如海可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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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曦原本只是猜测,等甄士隐夫妻带着女儿千里迢迢来到林家道谢,她才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果然是香菱。
封氏母女上门拜访时,贾敏特意将姜曦请到了正院。
见到姜曦,封氏瞬间红了眼眶:“姜姨娘大恩我夫妻二人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需要只管差遣,我等绝无二话。”
姜曦吓了一跳:“别别别,我当时什么也没做,能抓到人多亏了老爷。”
封氏抹泪:“林老爷说了,他最开始并未猜出拐子身份,险些将人放走,多亏了您留了个心眼,不然……”
说着,封氏泣不成声。
如今尚未改名“香菱”的甄英莲见状,懵懂地抱住封氏大腿,轻轻唤了声娘。
封氏这才止住了哭声。
好一会儿,她才道:“我与老爷商量过了,姑苏许是与我家八字不合,不但险些在那儿失了女儿,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屋也被烧没了,如今只剩下些许家资。”
“思来想去,我们决定搬到淮安生活,日后两家来往也方便。”
姑苏他们是真不敢留了。
原本打算投靠封家生活,但女儿找到后,封氏想着自己未出阁时在娘家的生活,没忍住劝了老爷。
好在老爷听劝,并未坚持。
姜曦一愣:“你们搬到了淮安?”
贾敏失笑:“甄家新买的屋子就在咱们屋后那条街,两家相隔不到百米,走几步路就到了。”
姜曦低头看了眼英莲,笑道:“这可好,我瞧着英莲性子温柔沉稳,说不得往后能与黛玉做个手帕交呢。”
贾敏封氏对视,一起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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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很快大半年过去。
这半年,甄家与林家来往频繁,甄士隐与林如海、贾敏与封氏还真处成了好友。
反倒姜曦被管家和生意缠住,与封氏总见不着面,没能深入交流。
但皓玉与英莲的关系还不错。
是以在皓玉两周岁时,甄家夫妻也特意带了英莲前来道贺。
等宾客离开,近段时间一首特别安静的贾孜突然干呕了一声。
姜曦下意识转头看去。
贾孜面色羞赧:“不好意思,最近身子不大爽利,一时没忍住,还望姜姐姐不要怪罪。”
姜曦狐疑:“可看过大夫了?”
贾孜摇头:“一点小毛病。”
“小毛病?”姜曦算了算时间,“我瞧着怎么像是怀孕了?”
话音刚落,西周突然安静。
贾敏惊呼:“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