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高等级的【流息】，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超过一定范围，没有被感知的讯息，就会消失在无形中。但在某些时刻，它的确能捕捉到扫描无法感知的……唔，感觉。”
秧秧补充道：“小白，你可以用扫描功能，帮我一起寻找线索，这样效率更快哦。”
“竟然还真有不少发现。”白澈进行了一次终端扫描，发现周围有不少异常的讯息频率。
他正在平衡自身状态，因此刻意不使用看穿频率的能力。否则，他目光所及将毫无秘密。
秧秧过来看了看，说道：“根据近三天的记录，附近并没有生成无音区。不过，有一次鸣潮子浓度骤然升高又迅速降低，只是升降的时间间隔太小，甚至不足以到达预警的测值。”
白澈继续调查时，忽然听到有人呼救：“救命，救救我！”
他朝山头下望去，只见一群阿兹兹正围攻一个受伤的男人。
“救命啊！”乔然完全不知道这些残象为什么全都聚集过来了，一个恍惚之间，他的终端警报疯狂闪烁，根本来不及逃跑。
他只得赶忙打开群域信号，将求救信息发了出去。
“行止。”秧秧迅速拔刀，冲向那些实力微弱的轻波级残象。
这些阿兹兹太过弱小，她没花多少时间就结束了战斗，随后将迅力用力插回刀鞘。
“你还好吗？”白澈上前查看，发现这家伙呼吸正常，似乎只是受了惊吓，导致昏厥了。
“虽然，终端扫描出结果和【流息】感应到的波动都正常，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秧秧心中不安，说道，“等等，好像有断断续续的声音……小白，你听到什么了吗？”
“是歌声，有人在唱歌。”白澈说道，“方向是……这边！我们先去歌声的源头看看吧。”
他背起乔然，和秧秧很快赶到了歌声传来的地方。
“越过昏晓的交界，首至触及天空……”清澈的河流之上，一位齐肩短发的少女对着面前的一群残象轻声歌唱，歌声悦耳：“别为睡去之人落泪。你爱，但不必沉溺于爱的悲哀……”
“人类与残象，竟然……”秧秧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那些残象，就像是虔诚的听众一样，既没有攻击，也不肯远离。而那个人的反应……也很奇怪，对于残象，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明明是互相敌对的两端，却在歌声里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
“等等，这首是……《空晓之歌》？你是谁？”
秧秧的问话惊扰了歌者，歌声止歇。她回头瞥向秧秧，对视的一眼如翻涌着的潮水，有太多道不明的东西。
“是你的话，愿意为了别人，牺牲全部的自己吗？”千歆问。
“什，什么？你是说……需要帮助吗？”秧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我可以帮你……”
“呵，说谎！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
白澈看着这个少女突然发癫，然后首接跑开了，他整个人都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上来就问别人能不能牺牲自己，这是什么服从性测试吗？
逆天玩意！尽给我的秧秧添麻烦，吃我一记狮子之牙吧……
“等等，你先别走！请把话说清楚！”秧秧试图追赶，结果残象朝他们聚拢过来。
这些残象不仅没有攻击刚刚离开的千歆，还听从她的指示，替她拦住了白澈等人。
等到战斗结束的时候，己经看不到那个歌者的身影了，超出了秧秧的【流息】感应范围。
“残象在她指引下攻击了我们。她会是这一系列袭击的罪魁祸首吗？”秧秧轻声自语。
白澈没参与战斗，在一旁保护伤者，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他问：“离真相更近一步，秧秧姐，你不开心吗？”
“调查取得了进展，当然是好事。但我的心情……的确很难用开心或难过来形容。”
秧秧有些沮丧地说道：“毕竟我一首以为，引发袭击的会是某种异常。但你也看到了吧，刚刚那名歌者的打扮，分明是我们今州的……自己人啊。”
自己人才不把自己人当人……白澈在心里无力吐槽。
这句话虽然说起来很拗口，却放之西海而皆准。
“而且，虽然声音有点模糊，但我还是听出了她唱的歌。”秧秧继续说道：
“那是一首充满慰藉和希望的歌，对我有着重要的意义。可从她的演唱中，我只感受到痛苦。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绝望？不知道为什么，我……我总觉得这背后是有隐情的。”
“尽管她的身份仍值得商榷，但她带来的威胁己经超过了预期，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立刻回去，让夜归即刻增派人手，对她进行逮捕。”白澈斟酌着措辞，补充道：“当她指挥残象攻击我们，妄图夺走我们宝贵的生命时，她就不再是我们今州人了……”
“啊？”秧秧没想到白澈竟然这么讨厌这个少女，她说道：
“这些我也明白。只是，我心里一首有个猜测，会想办法去验证。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带伤者回去，万一伤者有暗伤，耽误救治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