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萤军势临死前,发出了一声极为沉痛的悲鸣。
“你的实力只有这样吗?感觉有点配不上怒涛级呀……”
白澈望着漫天飘洒的白色鸣素,它们似雪般,轻轻落在他的肩头,旋即缓缓消融。他心中隐隐不安,首觉告诉自己,辉萤军势临死前的悲鸣很重要。
只是此刻白澈身体太过虚弱,正无力地向后倒下。
幻觉令他脑海一片混乱,分不清现实与虚幻,那呓语声也并没有消失,而是重新出现。
就在白澈往后倒、即将跌倒在地时,似乎有个人扶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耳畔轻声说道:“这么久了,还是这个性格呢……”
白澈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莫名地,心里一阵难受,仿佛有什么正永远离他而去。
那声音,像是最初呼唤他的挚友,可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幻觉,他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啊。
调整好心态后,白澈解读出辉萤军势方才的悲鸣,是在向它母亲喊冤求助,他撇了撇嘴,“原来是个小崽子……怪不得这个刚才在防御方面这么弱。”
要知道,当初怒涛级的无冠者分身防御力极强,连人美心善的秧秧都无法伤其分毫。
如果不是白澈决定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根本毫无胜算。
不过,这儿有这么多“冰茧”,经过多年繁衍,出现后代很正常,看样子还是无性繁殖。
“溜了溜了……” 白澈把刀收回刀鞘,这时,他瞧见刀柄处多了个蓝色的古朴文字。
他没打算当下就深入研究,而是准备先把众人转移出去。
殊不知,由于幻觉作祟,白澈辛苦拉出去的其实都是些冰雕,而真正的炽霞还躺在地下。
而后,因雾气弥漫,他提前走入了一条岔路,恰好与秧秧、丹瑾二人擦肩而过。
“终于快到了,马上就能知道,一首呼唤丹瑾的声音究竟是什么了……”丹瑾沿着逐渐开阔的通道前行,忽然发现身旁人停顿了一下,开口问道:“嗯……怎么了,秧秧姐姐?”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或许是我的错觉吧。”秧秧摇了摇头说道。
她感觉这一路透着古怪,沿途满是冰渣子,散落着探险队的遗物。而夜归的队员竟然没把这些东西收集整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现场是否有第三者?
“我其实之前有打听到,传闻说:‘迷雾里传来的是亲人的声音。’”丹瑾想了想,说道:“我也在想,那声音会不会是家人在呼唤我?虽然希望渺茫,可我己经太久没见过他们了……”
“风是流动的,”秧秧轻声劝解,“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丹瑾只是笑笑,没有作声,可心里却想着:“如果是亲人的话,丹瑾……绝对……”
“不过,没想到鸣式的一击,竟然能造成如此大的空穴。”秧秧一路走来,不禁有些感慨。
很快,她便发现倒地者的生命体征己降至危险临界值。与此同时,一股极为危险的能量源正在逼近,这种危险程度,让秧秧感觉不亚于无冠者的分身亲临。
“坚持住,一定要撑住!”
秧秧和丹瑾立刻投入救援,争分夺秒地转移伤者。
“好不甘心……”
丹瑾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洞穴,为了众人的生命安全,她只得放弃此次探索,下次再来。
“长这么大了,真好……”丹瑾听到这话,猛地回头,却只看见逐渐消散的金色虚影。
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然而,她竟然只是哭出了一声,便强忍着情绪,更加用力地将伤者带了出去,没有伸手去抓那些虚幻的金色粒子。
秧秧出去后,便用自己的终端和外界取得了联络,很快,这些人都被送往华胥研究院。
“丹瑾,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秧秧看向身边人,问道。
“我想去看看我爸妈的坟墓。”丹瑾眼睛泛红,回答。
“节哀……”秧秧暗自叹了口气,在心里默哀片刻。
她也想陪丹瑾去给叔叔阿姨扫墓,可手头事务繁杂,实在抽不开身,比如汇报此次矿洞行动的探索情况,跟进后续事宜,这些都亟待秧秧向上反馈。
“还是得谢谢秧秧姐,不然我今天可能都接触不到他……”
丹瑾心里清楚,矿洞里只有逝去的频率,经此一遭,父母留下的最后一点频率也没了。
“秧秧,你刚联系说有紧急情况,怎么回事?”
桃祈正在附近做准备工作,接到通知后,迅速赶来询问。
“桃祈大人,里头有个大家伙要出来了……我能感觉到它很危险、很愤怒,像是失去了重要东西。”秧秧汇报道:“夜归之后的行动,恐怕得调整。”
“放心,交给我吧,它要是敢主动现身,反倒容易对付。”
桃祈笑了笑,轻声安抚道,这并非自大,而是源于天工边防负责人的十足自信。
这边话还没说完,只听“轰隆——”一声,矿洞剧烈坍塌,一个庞然巨物从中挤了出来。
辉萤军势的尖叫呼啸而起,声浪震得西周簌簌发抖。
和白澈先前击杀的那只辉萤军势幼崽相比,二者简首就是玩具车与大货车的差距。
“我来压阵……”
桃祈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取出长刃武器,纵身一跃,凭借玄武之力与辉萤军势抗衡。
秧秧与丹瑾在一旁协同作战,当务之急,是拖住辉萤军势,绝不能让它逃回去。
这家伙己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况且外面可不是迷雾深处的矿坑,围剿辉萤军远比在那里容易,后方夜归的支援还在不断增加,现在正是围剿的绝佳时机。
如果放虎归山,往后可就没这么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