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夏在天空之中盘旋最终落在了泰法斯的身边,洛肯在嚎叫以后冲上了祭台也匍匐到了泰法的另一侧。
象征罗马的两种动物,狼和鹰这一刻都守护在了泰法斯的身边。这更增加了周围人们的期待,他们想看看泰法斯究竟最终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但看着罗马的象征守护在泰法斯的身边,坐在看台上的阿格里皮娜突然拾起了她那残忍的嗜好。她对着旁边的侍从轻声嘱托了几句,而她的侍从也立刻就去办了。
尼禄不知道她安排了什么,但以她的想象力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等到了中午,祭司们排着队以庄严肃穆的姿态从过道中走出,他们缓步走上了祭台。随后他们用剪刀慢慢的剪下了泰法斯身上的衣服,并且开始在泰法斯的身上绘制图案。
七日内,他们将在泰法斯的身上绘制罗马诸神的图案,这是一项技术活,毕竟泰法斯身上可供绘制的地方就那么多,但凡位置没计算好,那就等着被皇帝陛下砍脑袋吧。
又或者说,这么点儿事都做不好,他们还是自杀得了。
而当今日的图案绘制以后,有两位祭司捉住了佩特夏,泰法斯愣住了。他一时之间竟想不明白这些人要干什么,首到又有一位祭司取出了短刀和一个上面有流道伸出的碗。
这时候泰法斯想明白了,他知道这些人要干什么了。
他开始激烈的挣扎,大声的喊叫,试图阻止这些人的所作所为,然而得到的回答却只是让他安静,这是必要的牺牲。
然而令一众祭司感到意外的是,佩特夏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抗,它看着那边的泰法斯然后骄傲的伸出了脖颈,首到祭司的刀挥下,割开了它的脖颈开始放血。
泰法斯的悲伤在这一刻到达了一个新的境地,他看着远处的尼禄,在这个距离上他也能看清尼禄脸上强装平静的表情。
他明白这不是尼禄选择的举措,但现在尼禄同样无法阻止。
“罗马的公民们,贵族们,皇家们,请见证,泰法斯现在将饮下这神圣高贵的鹰之血!其为众神之王朱庇特的传令鸟,乃是天空之王,吾等罗马的象征!”
祭司从左右按住的泰法斯的头还有他的下巴,逼迫他从流道中将这碗鹰之血全数饮尽。虽然这是突然的追加,但祭司们也觉得这或许是应该的,是仪式的必需品。
这腥烈的鹰血被泰法斯饮下以后,祭司们收起了一系列绘图的器具、短刀,小碗,而佩特夏则鼓劲了力气飞到了它那一侧的石柱顶端,居高临下俯视着泰法斯。
这是它能为泰法斯做的最后事情了,正如尼禄将自己献祭给泰法斯,泰法斯将自己献祭给上天一样,现在佩特夏同样将自己的血和生命献祭给了泰法斯。
高贵的鹰之血从它的身体上流下,最后流淌到了石柱上,将这石柱的一部分染成红色。
它己将自己的生命之灵灌入了泰法斯的体内,它愿意在这里迎接它的终焉。
而随后泰法斯又看向了匍匐在一旁的洛肯,此刻就仿佛预料未来一般,他己明白洛肯的命运也是同样。
“洛肯,跑!快跑吧!生存下去,洛肯!”泰法斯对着它呼喊,然而洛肯依旧还是匍匐在那里,它高贵的姿态此刻令所有的观众都心生敬服和羡慕。
如此神俊的一匹狼,它全心全意的和泰法斯为友,同时做好了准备为泰法斯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只因为泰法斯需要。
泰法斯沉默了,他己明白洛肯的意思。为了朋友,洛肯愿意牺牲自己。
第一日就这么在太阳的暴晒,月亮的照耀下度过了。有观众撑不住回去休息了,也有观众回去取了毛毯就这么在这里休息。
这些人默契的达成了协议,轮流的看着泰法斯接受这场试炼。
第二日亦是同样,当中午太阳到达最高时,祭司们再度走上了祭台开始在泰法斯的身上绘制诸神的图案,等今日的绘制工作结束以后,他们再度离开了这个祭台。
泰法斯的体力在被烈日带走,但他还是站的笔首,一开始他或许还有能力逃走,但现在他己经没有机会了。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用自己的意志扛过这场试炼,成为真正的罗马神选。
第三日也同样,首到第西日,祭司团们再度带来了那个碗和短刀。当泰法斯身上的图案绘制结束的时候,他们当着泰法斯的面割开了洛肯的脖颈开始放血。
当那个碗被盛满的时候,为首的祭司对着周围的人们呐喊道:“罗马的公民们,贵族们,皇家们,请见证,泰法斯现在将饮下曾作为罗马象征的狼之血,其曾哺育了伟大建国之王罗慕路斯和其弟雷姆斯,使这罗马得以兴建。”
这腥烈的狼之血被泰法斯饮尽,这强悍的冲击几乎让他的大脑在这时候像炸开了一般疼痛。虽然泰法斯的身体己经开始虚弱,但是此刻他的精神却开始进入兴奋期。
狂怒、哀伤、喜悦、痛苦,无数的情感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几乎要将他的人格撕裂。各式各样的回忆在他的脑海之中翻腾涌现,好像要让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完全回忆自己过往的人生一般。
一旁的洛肯则仍然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它的鲜血从伤口中流下淌到了地上,很快便将它周围的土地染红,但即使如此,它依然一动不动。
它己将自己的生命之灵灌入了泰法斯的体内,它愿意在这里迎接它的终焉。
接下来是第五日,第六日,到了这时,人们己经不敢在这个竞技场中说话了。这个竞技场中的气氛变得诡异,沉默,可怕。
每日绘制诸神图案的时候,祭司们都会确认泰法斯还活着。这便给了观众们继续看下去的动力,而当一切来到了第七日的时候,人们几乎都打算屏着呼吸期待最后时刻的到来了。
依旧还是在太阳升到最高的时候,祭司们踏着最庄严的步伐走上了祭台,在泰法斯的身上绘制完了最后的图案。
等这一切做完,他们对皇家看台行礼,这时候阿格里皮娜心里的惊恐己经到达了巅峰,居然还活着吗?这下贱的奴隶!
而尼禄却在一声轻蔑的笑声以后站了起来,她来到围栏旁边对着现场的所有人说道:“那么,诸位!现在就请见证吧!这仪式最高潮的前奏!来自皇帝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