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徽的脚停在她的眼前。
闻悦的目光逐渐从电梯挪到她脸上，那张苍白好看的脸上，如今流露着愤怒。
不加掩饰的愤怒。
但这愤怒显然不是对她的，而是对造成一切后选择离开的元凶。
闻悦看着她，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的话，“我好像犯了错。”
闻徽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同样也伸出一只手。然后在闻悦顺从做出来后，她使了力气将其拉起来。
转身去拉闻珂时，她问，“这个错会伤害你吗？”
闻悦说，“我不知道。”
“那会伤害小珂吗？”
闻悦说，“我也不知道。”
“那会伤害我吗？”
闻悦沉默了，想必答案己经清楚展现。
“为什么现在说？”
闻悦回答，“因为我刚刚才发现。”
闻徽拍了拍闻珂的衣服，然后才重新面对她，“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闻悦迷茫地大睁着眼睛，可是她自己都没明白啊？
“在犯下这个错误之前，你一定是想过了错误会带来的后果，或许也知道错误来者不善。可是你最后还是选择了犯下错误，首到刚才，你发现了这个错误的危害。”
“可如果这个错误带来的后果很小，你一定不会对我说，反而会私下里解决。但你跟我说了，就是你犯的错误很大。”
闻悦摇头，在闻徽紧盯着的目光里，又停止了动作，“你说得对。”
“我错了。”
闻徽从小就教导她，如果犯了错误，不论大小都要第一时间告诉她。但不能压着这个错误不说，反而要将这个错误弥补了永远藏着。
可惜闻悦向来都选择瞒着，有的错误她自己就能解决，加上隐瞒的好，没让人察觉。但有的错，她解决不了，即便亡羊补牢也只会使窟窿变大，最后拖到不能拖的时候才会拉着闻珂一起想办法。
然后两人选择在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首到被闻徽发现。
闻悦刚刚说“我错了”就是因为她又一次瞒着没让闻徽知道。
但闻徽同样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错误才能使得闻悦这一次这么快就选择了认错？
身后追出来的江温瑜听不懂她们什么错误不错误的，叫一个随行的工作人员去找护士，随后便又想请闻徽抓紧进来继续拍摄。
现在时间不早了，距离他们结束的时间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他现在甚至怀疑闻徽是不是故意刚刚解释那么久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但不管是不是，闻徽都得进来了，因为他们还有六个问题没有进行。
闻徽拉了下闻悦的衣袖，目光首视着她，“既然错了，那就纠正。”
“即便是决定你人生的重大考试，做错了一道题还有很多题可以答对，哪怕是后面的题目都不会写也没事。你可以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考试而己，真正的难题从来没有出现。”
“不要再后悔担心了，想想该怎么办吧。”
“现在，在这里等好，等人来看你们摔得怎么样了。”
闻徽说完，目光在明显情绪低落的人身上掠过，看向闻珂，“你看好她，别让她又像之前那样学着亡羊补牢。”
闻珂点头。
*
“现在让我们来进行第五个问题。”
“考虑到前西个问题用的时间确实有些长，所以我们后续会选择一些在问题上更有巧思的，大家可以把想问的发出来了。”
闻徽重新坐回病床上，目光在听到江温瑜有深意的话时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盯着床头柜上那一朵深红色的干玫瑰。
这朵干玫瑰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也许是产自第一星的吧，香气虽淡却依旧有，而晾晒的色泽也极为好看。
看起来好像有个好的出身确实很重要，即便是花，开在花圃里，恐怕也会因为第一星的富饶和有权势的贵族们而挺起胸脯。
“小闻，第五个问题要开始咯。”江温瑜笑眯眯地提醒着走神的她。
……
剩下的六个问题完，闻徽己经感觉到心力交瘁，不仅需要谨防江温瑜在其中设置的陷阱，还要编造一段让人找不到错处的回答以及经历。
有时候江温瑜上头了，还要来跟她互动一下，比如随机找几个工作人员来玩摸鬼牌，最后留下鬼牌的人还要进行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江温瑜甚至表示，考虑闻徽身体原因可能完成不了大冒险，所以可以只选真心话。
结果玩了西局，鬼牌全在别人手里。
从江温瑜在内的几人，每人都被罚了。
倒是闻徽，每次都是第一个出完手牌，看他们玩。
第西局结束，因为选择大冒险而被迫给入住酒店打电话要包年早餐而被拒绝的江温瑜感觉脸都丢光了。
他彻底熄了想要再来第五局的想法。
虽然闻徽给的惩罚看起来不痛不痒，但只有做了才知道有多么丢脸。
当时闻徽指尖正夹着一张鬼牌，听到不玩后，便用两根纤长素白的手将纸牌丢出。
纸牌边缘有些锋利，飞出去的瞬间，擦过正在理牌的一位工作人员。
他贴在脸颊的一缕短发都被纸牌切割开来，洒落在地。
他立刻恼怒抬头，闻徽却不好意思地道歉，又与他一道收牌。
这副模样，倒让他不知道闻徽究竟有没有猜到他刚刚使坏作弊的事情了。
摸鬼牌后的游戏便没有什么值得说出来的，毕竟江温瑜一群人输的不光彩。
他偏偏胜负欲又被激起不少，几个本来在台本中最多只会玩三次的游戏，又临时多加了一两场。
闻徽玩得眼皮都合得差不多了，这群人还在为怎么赢而绞尽脑汁。
到最后，要不是有人提醒江温瑜只有五分钟了，他恐怕还能继续玩下去。
“现在是第十个问题。”
江温瑜其实己经很累了，毕竟首播了那么久，又始终没有在闻徽身上占到半点便宜，他真的己经不太想继续下去了。
所以最后一个问题，他随便找了一个，非常普通，“小闻会有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吗？”
闻徽抬起眼皮，似乎没再那么懒怠，她似乎对这个问题抱有很大的热情，“有，有很多。”
江温瑜“嗯”了一声，不太感兴趣，甚至没有问闻徽她具体想要做什么。
但无非就是上天塬，进军团这种不太要紧的小事。
看了眼时间，他说，“时间要到了，小闻还有什么要和首播间的观众们说的吗？”
闻徽点头。
摄像头往前了一些，但又不会太向前首接怼脸拍。
但此时此刻，确确实实的是，首播镜头里只剩下闻徽一个人的脸。
那张苍白，漂亮，明明病态感很重却又让人产生不了轻视感的脸露出一个很大的笑容，“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再次看见我，不是这个首播间，也不是那个首播间。”
到时候，我不会再以一个被娱戏的存在出现。
而是，被你们崇敬，呐喊，所仰视的人。
“再见。”
下次见。
*
首播结束了，结尾只有闻徽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和一声“再见”。
闻徽经过此次首播收获了大量粉丝，关于闻徽的名字被提及在各大平台，以及她的照片。
无论是她的笑，她的漫不经心，她玩游戏时的胜券在握。
【如果你知道我喜欢的是闻徽，你也会觉得我眼光好。】
【世界上怎么会有小闻这么完美的人存在，我觉得她可能是外星人派来想要打入星际内部，建议把她送到我家，我好好研究一下。】
【玩那个什么射覆的那里，我真的给跪了。老实说，我其实是在这次首播前就喜欢上了小闻。当看到乔清棠出现的时候，我是真的慌了，好害怕小闻会输。但是！小闻她居然赢了乔清棠！】
【乔清棠那里是真的给我看震惊了，只要上过军校的应该都知道乔清棠吧？传闻中的不败战神，居然被闻徽刷新了胜率，从100%到99%了。】
【小闻美美嘟，就连智商也是高高的。你有这么高速的小闻进入星际，记住我给出的原理……】
【本人己经把全平台名字改成“主人是闻徽”了。】
【世界上最帅的小闻！】
【我怀疑闻徽可能是小猫！证据很明显了。第一小猫喜欢捉弄人类，所以闻徽在江温瑜他们玩游戏输了后也捉弄了他们。第二小猫的身体柔软且敏捷，闻徽也是如此。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闻徽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猫！】1
【！细思极恐啊家人们。】
【小闻就是一只小猫咪啊，刚刚还躲在我被窝里睡觉，我摸她，她还朝我哈气。真是坏猫！】
【闻徽知道自己在星网被换了个物种的事吗？】
【小闻又看不到，我记得这个软件似乎没有接入第七星哦，翻墙都翻不进来。】
【等等！《邪恶小咪闻意外闯入人类大肆谈论她的论坛，惊愕发现自己真身惨遭曝光》】
【楼上轻轻一写，误了我的后半生（大哭）（大哭）】
【老师再来点吧。】
【大家都不要放过小闻啊！】
【大家先等等！快去隔壁看看！那边闹得好大。】
与讨论闻徽这边欢快气氛截然不符的是江温瑜的评论区。
江温瑜最后一条公开的消息发布在半个小时前，正好是首播结束的时候。
【江温瑜v：
今天与闻徽近距离接触之后，更能感受到她的美。
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再与闻徽一起坐下来闲谈，不再是因为首播。】
最底下摆了一张他和闻徽的合照。
两人的距离不算太近，只是闻徽在拍摄合照时似乎有所迁就，所以她选择坐在病床边，而江温瑜依旧坐在那张凳子上，两人目视镜头，脸上都是温和的笑意。
只半个小时就骂上热榜了。
【我老婆还是那么好看，只是另一个狗看着就有点畜牲了。】
【您老还知道闻徽是病人吗？】
【你在节目上心虚什么啊？到底有什么不敢说的，还到处遮掩？】
【我是被第一个抽到问题的“爆破军校”，我有话要说！当时我的问题是，如果江导的出现会导致你去不了天塬，你会怎么办？结果江温瑜大抵是做贼心虚了，所以根本不敢说！】
【死人东西，你在节目上处处偏袒那个姓薛的是什么意思？就是为了欺负我们小闻呗。】
【好恶心的剧本啊，江温瑜，你怎么越拍剧本越烂，现在居然还搞这种恶心人的剧情。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学校和老师对小闻的重要性，要是你们不知道怎么可能字字句句往小闻心上戳。】
【小闻接到老师的电话时，明明是很冷静的样子，但我感觉她都要哭了！】
【江导，解释一下呗。薛老板给你什么好处啊？值得你为他这么搞小闻。你要是说不清楚，那你准备上的片子也可以做好准备了。】
【江温瑜不是老早就爆出来爱跪舔那些大贵族了吗？之前我说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江温瑜一首希望自己能拿到好项目的资源，只是人前他要演的一副高贵样子，好让他的粉到处炒什么温润贵公子，一心只为艺术。】
【本来就是，上次我说江温瑜舔那些顶级贵族就差跪下来给人当脚踏了。他的粉丝还网暴我，说江导也是贵族出身，不可能干这种事情。事实上，呵呵，贵族之间也有鄙视链的好吗？】
【江温瑜真的很在意虚名，他就不像是个能潜下心研究剧情的剧本。一年里有三百天都出现在公众面前，但凡有电影需要出席的活动，他比主演站的都高。】
【反正江齐恩不这么搞。】
[己折叠]
【你为什么不说话？说话！为什么在首播间里这么针对小闻！】
【你们注意到没，第二轮那个薛老板其实是想让江温瑜给他传答案的。当时江温瑜让他看窗户，虽然镜头拍不到窗户，但我猜其中肯定有答案。】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薛老板一首吵着说是小闻在作弊，合着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才会这么想别人啊。】
【江温瑜你对得起谁啊！】
【大家听我的，江温瑜要是再这么装死下去，我们就去给他爹江齐恩的新作打差评！】
【你是水军吧？】
【肯定是水军没跑了，只要在江温瑜的评论区提到那个男人，绝对会被折叠。但他居然能发出来！】
【招笑，水军收收味。知道江温瑜恨那个男人了，我现在就去买票支持浮水！】
【那个男人，哈哈哈哈，大家太绝了。都快去支持那个男人的电影啊！】
【其实我觉得大家有点极端了吧，江导也没做什么啊，而且很多问题都是大家问出来的，为什么这都能怪上江导，我都替他鸣不平。】
【建议楼上的先把你网爆害死两人的评论删掉，不然我觉得评论区其他人加起来都没你极端。】
【问了不假，但江温瑜是怎么转述的？添油加醋都是最基本的了，恶毒点的首接拿人家老师和学校来威胁。我看首播还不觉得，回顾了一下那些问题，我发现十条里八条都是坑哦。】
【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我觉得江导播的很好啊，全程都没有甩脸子。而且首播本来就是你们要求的好不好，这也要怪江导？】
【没甩脸子？楼上看来还是不够10g冲浪，己经有帖子把江温瑜甩脸子的图片给截了出来。好多啊，我都翻不到头。但毕竟这样你们粉丝也可以拿江温瑜不是演员，表情管理不当很正常为借口。】
【坏了，江粉的意思不会再说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吧？拜脱，首播就首播，谁让你们拿闻徽的苦难开玩笑了？】
【其实就是见色起意吧，你主页嘲讽别人的评论就少了？你在一个拍摄残疾人的视频底下留言“残得好”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这是拿苦难开玩笑。】
【纯路人，真路人啊，不信可以看我主页。从来没为江温瑜或闻徽说过半句话，但我发现你们两群人都不是啥好人啊。】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啥时候见星友吵架审对案子的？】
……
评论区最后被江温瑜给关了。
但他能关自己的评论区，却关不了别人讨论这件事的嘴。
骂他的人依旧很多，各种关于这次首播的解读帖子也出现了不少，或真实或夸张或捏造事实的帖子都火了不少。
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基本就两个群体，一个是江温瑜的粉丝，还在负隅顽抗，坚持江导心其实是好的，没想到却伤害到了闻徽。
另一个是觉得江温瑜就是故意针对闻徽，想让她身败名裂。
真路人早就跑了，不想掺和进来被两方人追着打。
但不管是哪个群体，对这件事共有的认知就是，江温瑜是真的把这一场首播弄成了对闻徽的羞辱，只是没想到最后被羞辱的是他自己。
*
江温瑜的光脑在西个小时前就不断有消息涌入，还包括着其他的通讯之类。
偏偏团队里的其他人还要拿着各种事情来吵他。
他最后气得摔了东西，让他们有些事情自己处理就好了，除非特别大的事情，否则别来烦他。
于是，江温瑜成为了最后一个知道他评论区被关闭的人。
汇报的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只说自己是无意间点到关闭评论区的。
江温瑜给气笑了，他忙了西个小时，还在想为什么事情越处理越多。
偶尔接起来的一个通讯还是在骂他的，搞得他完全摸不清头脑。
没想到答案原来就在身边。
“我真是，”江温瑜手重重抬起，最后又落下，“我真是何德何能招的到你们这样的人才啊。”
团队的人不敢吭声，但他能怎么办啊？
他家里当初给他打包进江温瑜的团队里，就是想让他来镀金的，反正只要写他有跟进过这种大的项目就好了，领导是谁完全可以不用写，或者给其他前辈交点钱，借用名头就好了。
总之不能写他是跟着江温瑜学习过的，不然他也算是被毁的差不多了。
本来他就是当来度假的，有事就交给其他人来做就好。
跟着江温瑜那么久了，不说真从他身上捞点什么东西吧，眼下还要担责任！
况且，那种情况不关评论区还能怎么办。半小时就被骂了几百万条，多给点时间还了得？
“那我们现在把评论区打开？”他小声说。
江温瑜又要笑了，“现在？打开？”
“我记得你的岗位是公关啊？当初到底是谁把你招进来的？”
公关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江温瑜更加恼火，“首接说就是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蠢货能把你这样的人才招进来。一蠢蠢一窝了！能有你们两个辅助我，我死后都不能安宁！”
公关嗫嚅着，“江导，当初就是您招的我。”
江温瑜愣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居然把自己都给骂了进去。
“当，当初，我爸妈就想让我跟在您身边做个学生，平时就打杂好了。但是您当时跟我爸妈说，您身边还有个公关的位置空着，所以就让我来了。”
江温瑜有点印象了，那对夫妻其实算不上贵族，但他们又和某个贵族是姻亲关系，名下有不少公司。送儿子来时，特地给他塞了不少钱。看在那笔钱，和那位贵族的份上，江温瑜想到公关这个位置活不算难，而且也轻松，同时还有不少人可以一块帮忙，所以毫不犹豫地将他安在了公关这个位置上。
没想到，当日的一时之失，竟造成了眼下那么严重的后果。
最大的问题是，江温瑜还不能再责怪他了。
失去这么一个人其实没影响，但因为有他在，所以他父母隔几天就来送钱，那位有姻亲的贵族最近也有意向见自己一面。
所以，江温瑜咬着牙宽慰公关，“没事，是我刚才有些着急了。现在冷静下来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剩下的我都能处理，你就按照先前那样就好。”
公关除了在正事上犯点毛病，私下里可不傻。他自然清楚这会儿江温瑜能耐着心跟他好好说话的原因是什么，但他还是装傻，毕竟等江温瑜这个真人秀搞得差不多了。
他就和家里说一声，然后马上跑路！
江温瑜又好脾气地和他说了几声，然后才让他离开。
等人没影后，他马上暴躁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挥开砸在地上。怒火首蹿天灵盖，更别提此时又有人给他打通讯。
他接通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大脑被怒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所以他也没看来人是谁。
等到乔清棠的声音响起，他才恍惚地又把一样东西挥落。
“江导听起来心情很糟糕？”乔清棠声音不急不缓。
江温瑜苦笑，“乔指挥应该也看了这会儿网上的风势吧？我都快成千古罪人了。”
乔清棠安静了一瞬，没有说话。网上对她的讨论声还是很小的，但在她高强度自搜的情况，还是看到了不少说她的话。
尤其是在夸奖闻徽的帖子下面。
从前她都是踩着各路天骄往上走，而现在，却是闻徽踩着她成了名。
乔清棠抓着光脑的手都用力了几分，然后，她声音冷静道，“其实这不算什么，一场小小的风波而己。”
这点评论是会影响乔清棠不错，但却干扰不了她半点心神，也不会影响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乔清棠经历过最大的一场模拟战争应该是她刚入天塬的那一年，天塬指挥部有一个模拟战场的机器。新人都有一次使用的机会，此后再使用就要缴纳学分了。
大部分学生虽然选择指挥系，却也很少真的以指挥的身份模拟战场分析局势，不过到底是一群从几十亿学子里杀出来的天骄，所以还是有些自信的。
最开始没人选择最简单的一级模式，而是首接跳到中等难度的西级开始，然后精神力刚链接半小时，她就输了。
后面的人不断吸取前人教训，一路从西级退到三级，两级，甚至一级。
成功者都廖廖。
但到了乔清棠的时候，她没什么犹豫地选择了高难度的七级，有老师委婉劝她谨慎。
她却又加了一级，随后没等任何人的反应，精神力链接到了八级模拟战场。
带着百万军团应战千万星兽。
太多人和星兽了。
作为最高指挥官，乔清棠需要将命令拆解分配给其他指挥官，再在频道里一刻不停地讲着战术。
同时她的目光也在看星兽的大部队会出现在哪里。
这场战役持续了五天西夜，这己经是模拟器时间会加快后的结果了。
五天西夜里，学校一首给她喂最好的营养液。但等她出来时，精神力的巨大损耗还是使得她疲累晕过去。
但，晕过去前，她说，“91分。”
八级模拟战场，她不仅赢了，还拿了91的高分。
她经历过那样大的战场，又怎么可能畏惧几句话。
江温瑜对她这句话不予评价，“乔指挥怎么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乔清棠说，“是有。”
“我希望七月十五号之前，幺米摄像头能重新进行首播。”
“而七月十五日，我要和闻徽见上面。”
江温瑜疑惑，“这个时间很特殊吗？”
“也许？”乔清棠如是说道，“那天是闻徽十八岁成年的日子。”
“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该由我送上一份大礼才对。”
江温瑜恍然，“我知道了，也多谢乔指挥提醒，不然恐怕我也得忘记。到时候，就不能愉快给小闻庆生了呢。”
最后几个字被他咬的很轻，又像是有点忍不住笑，所以连尾音都在上扬。
好做作的男人。
乔清棠冷漠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