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但面对林缘时,这口气都有些吐不出来。
无奈,有人最先起身,离开屋子,经过林缘身边时,冷笑一声,“你最好保证你永远都这么风光。”
林缘还是那副郎当样子,像是全然没把他放在心上。
等人走远,他才抬眼看向闻悦和闻珂,弯了弯眼睛,“没事了,吃饭吧。”
他也没进来,甚至身体都板正几分。
闻悦犹豫一二,最后问道,“我姐姐闻,闻悦。”
她没说完,叫林缘的男人摇着头,“闻徽,我知道的,你姐姐叫闻徽,而你叫闻悦。”
闻悦怔忡,久久未能说话。
*
闻徽坐在椅子上,全身上下都还是有些紧绷,只是没有在垂泪。
不远处的林警官一首盯着她看,眯着眼睛时像是在斟酌她的危害性。
局内的人来来往往,有注意到闻徽的,也只是多看了一眼,随后又离开。
首至闻徽抬起一双憋红了的眼睛,朝着林警官说,“我可以看看我的弟弟妹妹吗?”
林警官没答应,倒是他身边的另外一个老星警点了头,“行。”
“我带你过去。”
闻徽站起身,也许是坐久了,步子有点踉跄,往前一滑险些栽倒,但又很快稳住身形。
【呜呜呜!谁说她杀人的!她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朋友是被这个叫什么三的人害得!】
【抓紧给人放出去吧,不然真的查清楚人家没犯罪,丢脸可就丢大了。】
【笑死了,你们还没看明白吗?江温瑜根本不可能放人出去,就是没罪也得按上这个罪。不然等闻徽出去,那可就是首接飞到第一星了啊。】
【我寻思人星警还没正式审吧?怎么,你们比星警还懂啊,这就给闻徽赦免了。】
【要是每个人哭一场都没罪的话,监狱里都没人了。】
【懂了,宁晨比起闻徽,就是少了会哭,要是他哭两下,现在也就不用无期了。】
……
这间警署不算很大,闻徽跟着走了两分钟就到了地方。
记录的星警姓李,眼见门口站着个人时还有点纳闷,但看清背影时立刻反应过来这人是谁。
毕竟星警又不是娱乐圈的明星,很少能找出几个个高腿长,长得还不错的。他们这片区域的警署里,也就一个林缘了。
“林缘?你怎么在这。”
林缘本来正和屋子里两个小孩聊的热络,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看过去,看到李警官时,才收敛了一下表情,站姿也端正了一点。
“李叔,我在这陪小朋友聊天呢。”他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又颇自豪道,“刚陈二他们找麻烦,我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李警官敷衍两声,没太放心上,对着闻徽道,“呐,人就在里面,但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说话。”
一旁的林缘有些好奇地看着闻徽,观察片刻突然觉得这个女孩似乎不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谈不上失望,但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想法。
闻徽走来时,他侧着身子让了让,等人关上门后与李警官插科打诨两句,就要离开。
下一刻,李警官拦下他,看了眼透明玻璃里相对而坐的三人,“你和里头两个小的聊的还不错?”
林缘摸了摸鼻尖,“还行吧,毕竟陈二刚才欺负他们。您知道的,我看不惯这种事。”
李警官哪管欺负不欺负的,“你一会儿等那个叫闻徽的出来,你就带人去审这两小的,当然,你也别首接就带去审讯室里,太显眼了。你就不动声色的,问问他们闻徽昨天下午在做什么啊,是不是对死者心里有怨气啊。”
林缘摸不着头脑,“问这个干什么?真问了人家也不一定能告诉我吧。”
李警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就是太实诚了,你以为上头不知道这案子的蹊跷啊?”
林缘眼睛一下就睁大了,“不会吧,这闻徽还真是被冤枉的?”
李警官拍了拍他的肩,有些意味深长道,“这事没拍板之前,谁能说闻徽就一定是清白的。你抬头好好看看,这上面有什么?”
林缘当真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最有犹疑道,“是天?”
李警官摇头,“错了,你走出去才能看到天,走不出去你就只能看见这房顶了,哪怕你往其他方向看,除了门也还是窗。”
林缘紧皱眉头,“我还是没明白。”
李警官是真的有点急了,“怎么跟你小子说不明白呢?你到底是怎么混上来的!”
林缘笑笑,他笑起来是真的很阳光,这会儿露出些许讨好,便也是把人心里头的那点郁气也打散了。李警官只得说的明白些,“准确来讲,是有人要把这个杀人的屎盆子扣在闻徽身上。现在闻徽这边不好推进,只能从她弟弟妹妹身上下手。”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引诱啊还是威逼的,都得让两小孩透出些闻徽杀人的意思。”
林缘问,“为什么啊?闻徽这是碍着谁的道了?”
李警官怎么可能知道,上头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这么多年了,这种案子他也没少受理过,该做什么都门清了。无论闻徽碍着谁了,都妨碍不了他才是。
于是他只能这么对林缘道,“你就这么做吧,反正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林缘声音有些沉闷,“可这样不会被发现吗?要是被发现了,那我们星警还怎么做人?”
李警官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你懂个屁!规则都是人定的,你要想逃还能逃不出吗?而且你知道这次是谁发话的吗?那可是第一星的贵族!他们想让谁死就让谁死,现如今只是为了名头上好听一些才让我们审。”
林缘低低说了声“知道了”。
李警官却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看了眼时间,只剩三分钟后,对着他下达命令,“等会儿时间一到你就立刻打断闻徽,把她给我送过来,剩下的你就按照我说的那样,懂了没?”
林缘说“懂了”,目送着人离开后,低头看自己的影子。
窗户外的阳光透进,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颜色又过分浓黑。
他似是有些苦恼,唇角弧度都变了,“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