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
一切的光芒化作虚无。
眼前黑暗一片，一滴泪，从苏政聿的眼角落下。
他情不自禁的从口中吐出了话语：“系统，你还会回来吗？”
下一刻，被子被掀开。
苏政聿惊了，抬眸一看，入目是傅妍初难看的脸色。
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身影上，形成一团阴影罩住苏政聿。
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能感觉到她浑身散发着冷意。
良久，她冷冽地开口：“系统？”
苏政聿霎时间白了脸。
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但下一瞬，却被傅妍初一把抱住。
“你又出现幻觉了？”
幻觉？
苏政聿的脑子短暂地卡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傅妍初为什么这么问，但嘴比脑子更快回应，淡淡应道：“嗯。”
闻言，傅妍初抱得更紧了。
她身上有一股极为好闻的冷香，苏政聿被她抱得很紧，莫名有些呼吸困难。
两道呼吸声在空间内交错。
黏腻微妙的气息四散开来，莫名的，苏政聿感觉有点危险。
忽的，脖子处传来的感觉，是傅妍初在吻他。
苏政聿有些不自在，微微偏了下头，这是拒绝的信号。
气氛有一瞬的冷凝。
傅妍初霎时僵住，继而沉沉问道：“苏政聿，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
埋在苏政聿颈处的傅妍初眸色逐渐变深，她不敢看苏政聿，只能更加抱紧试图挣扎的他。
在顾安若说到他的病之后，她的那些愤恨、不满和嫉妒，就像一个气球一样被戳破。
她选择退一步。
只要苏政聿和从前一样爱她就行，哪怕是假的，她也会变成真的。
的确，他和她最开始便是互相利用。
但人相处久了会产生感情，她不信，苏政聿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抱着这样的念头，傅妍初等待着回答。
听到这句话，苏政聿想要挣脱开的手顿住一瞬，他有爱过傅妍初吗？
或许是有的……
傅妍初其实对他很大方，什么都会给他买，也什么都听他的。
为了他一句想看极光，她会立即申请航线，乘坐直升飞机去往目的地。
她会时刻关注他的情绪。
只要他生气了，她会立即垂头卖乖，乖得都不像傅妍初了。
都说傅妍初为了他收心了。
她不再飙车，不再参加聚会，而是将重心放在了学习和经营集团上。
她说：“我不准备做个纨绔了，我要给你一个稳定的未来。”
她的未来有他。
苏政聿感觉很幸福很满足。
渐渐地，他几乎快要放下复活顾安若的执念了。
但这一切，都在一次生日宴会上发生了改变。
那一天是白耀宇的生日。
他依旧高傲的被无数人簇拥着。
但当白耀宇看到自己和傅妍初挽着的手臂后，脸色骤然一白，随后他当着众人的面弯下了高贵的头颅。
他伸出手，请傅妍初跳舞。
而傅妍初，答应了。
从那以后，白耀宇和傅妍初就开始了互相较量。
傅妍初好似也从中感受到了隐隐的兴奋，乐此不疲地带着他往白耀宇身前凑。
一次一次。
刺得他鲜血淋漓。
苏政聿原以为傅妍初会是他的救赎，她也做到过，但也是她，一脚把他踢向更深的深渊。
许是苏政聿沉默太久了。
傅妍初松开抱着他的手，目光直直看向苏政聿，不容置疑，还在等待着回答。
苏政聿回过神。
系统走了，任务完成，他也可以说真话了。
苏政聿垂眸，浅浅一笑：“爱过，但现在，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