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肖肃听到醉汉那不堪入耳的言语，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川”字，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怒意，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灼烧。
他下意识地将护在身后的于默乔又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像是母鸡护雏一般，侧身稳稳地挡在他身前，毫不畏惧地回瞪着醉汉，语气冰冷且强硬，一字一顿地说道：“嘴巴放干净点！”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安静的江边显得格外清晰。
醉汉本就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哪肯示弱。
他仗着酒劲，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往前踉跄一步，脚步虚浮，却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张牙舞爪地作势要冲上来。
那股刺鼻的酒气随着他的动作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于默乔躲在何肖肃身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他害怕地揪着何肖肃的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近乎哀求地说道：“学长，他喝醉了，要不我们走吧。”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何肖肃感受到于默乔的害怕，拍了拍他的手，动作轻柔却充满力量，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同时，他迅速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按下了报警电话。
他对着电话那头清晰地说道：“喂，110吗？我们在江边，这里有个醉汉骚扰我们。具置是……”
他冷静地报出地址，眼神始终警惕地盯着醉汉。
醉汉听到报警二字，先是愣了一下，浑浊的双眼瞬间聚焦，似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但转瞬之间，他又恼羞成怒，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而抖动，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还敢报警，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说着就挥拳朝何肖肃砸来，那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好似要将眼前的人砸扁。
何肖肃早有防备，他身姿矫健，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侧身轻松躲开，顺势抓住醉汉的胳膊，一个利落的反扣，将他制住。
醉汉挣扎着，双脚乱蹬，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污言秽语不断，但在何肖肃有力的控制下，根本动弹不得。
何肖肃的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他的眼神坚定，紧紧地压制着醉汉。
于默乔看着眼前这一幕，又惊又怕，眼睛瞪得滚圆，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
同时，心中对于何肖肃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他望着何肖肃坚毅的侧脸，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这一刻，何肖肃在他眼中格外可靠，仿佛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山。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何肖肃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些，他转头对着于默乔轻声说道：“没事了，警察来了。”
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满是安心。
警察迅速赶到现场，几个警察上前将醉汉带走。
经过一番简单询问和记录后，他们终于得以脱身。
此时，原本浪漫美好的氛围被破坏殆尽，月光依旧洒在江面上，可那波光粼粼却没了先前的美感。
于默乔和何肖肃的心情也都有些沉重，两人默默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何肖肃转过头，看着于默乔，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一丝苦涩：“今天真是抱歉，好好的夜晚被这醉汉搅和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愧疚，似乎觉得没能给于默乔一个完美的夜晚。
于默乔摇了摇头，认真地说：“学长，该说抱歉的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而且，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谢谢你。”
说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首首地看着何肖肃，仿佛在告诉他，在自己心中，他就是那个最值得依靠的人。
何肖肃看着于默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像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刚才的阴霾。
他轻轻摸了摸于默乔的头，动作轻柔，带着宠溺，说：“别这么说，只要你没事就好。”
两人沿着江边又走了一会儿，江风依旧温柔地吹着，带着江水的与凉爽，撩动着他们的发丝。
只是刚才的惊险让他们都有些沉默，脚步也变得缓慢。
走着走着，何肖肃突然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对于默乔说道：“乔乔，其实有件事我一首想告诉你……”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似乎即将说出的话，承载着他满满的心事。
看到他这样，于默乔不禁有些酒意散去，可是心中也忍不住为此扑通扑通地乱跳起来，学长不会要求交往吧。
不是他自恋，实在是经过前些天的事情，“徒徒的告白”、“轻生女孩的求当女友”……这两件事情过后，他的神经特别敏锐，对人话语间的停顿，和语气的变化特别敏感。
不要告白呀学长，你那么好，我可不值得你的喜欢。
我们才刚刚开始认识，未来还要做友谊更为深厚的朋友。
怎么能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告白，就断绝了彼此的关系呢。
于默乔从未想过交什么男女朋友，于妈和他说的在大学带个男女朋友回来的话，他自动降级为带个普通的，朋友回来……
这己经是他的极限了，多的不能再有。
拜托了学长，你那么好，我真的真的很想和你做好朋友。
……
何肖肃本满心期待着于默乔的回应，紧张得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可当看到于默乔眼中泛起晶莹的泪珠，心猛地一揪，仿佛也明白了些什么。
那一瞬间，原本到嘴边炽热的告白话语瞬间转了个弯，话头一改：“其实，我们是一个幼儿园的同学。”
何肖肃微微仰头，目光飘向远方，像是透过这漆黑的夜幕回到了那段纯真的童年时光，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温柔笑意，缓缓说道：“那时候你可调皮了，总喜欢拉着我去沙坑堆城堡，有一次不小心摔倒磕破了膝盖，哭得那叫一个大声，我还把自己最心爱的小汽车玩具送给你，你才破涕为笑。
我们还经常去小巷子里喂猫，有一次你不小心被猫抓伤了，还坚定地一点一点地靠近那只三花猫，欲要抚摸它那柔软的肚子……”
你不知道我当时都嫉妒疯了那只猫，恨不得自己就变成它。
“后来毕业的时候，你还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上小学、初中、高中都要和我在一起。”
可惜是我先搬了家，是我先失了言。
于默乔听到这番话，眼中的泪水瞬间止住，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讶，他微微张着嘴，脑海中努力搜索着那些被遗忘的片段，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只能试探性地问道：“真的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何肖肃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遗憾，却又很快被温柔填满，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于默乔说道：“我呀，当时走得太匆忙，连联系方式都没留下。
这些年我一首在找你，没想到会在这所大学重逢。本想着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你，没想到今天提前说了出来。”
月光洒在何肖肃脸上，勾勒出他深情的轮廓，也照亮了于默乔逐渐浮现的复杂神情。
为什么感觉何学长在胡编乱造呢？如果他在幼儿园真有一个那么要好的朋友，怎么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