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衷深吸一口气解释，“思宜她精神有些问题，自己一个人会很危险……”
听到他这么说，言涵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该怎么才能让裴衷明白，楚思宜的事情她不想管，这不是她应该体谅的借口。
更何况，她看楚思宜早上跟她说话的样子，没有半点有病的迹象。
只是她若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又要说她没有同理心。
“就算她没有生命危险，你一样会去，你心里在意她，何必说的如此勉强。”言涵说，“而且，我也没有必要向你交代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周宇，只是你不该选择这个时候去见他，还带他来见爷爷……”
“你不也一样？在这个关头去见楚思宜，还把她来见爷爷，我这都是跟你学的。”
“思宜病发，我不得不带她过来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前也曾说过，等爷爷到普通病房的时候可以带她过来，你现在又在气什么？”裴衷不解地看着言涵。
言涵万万没想到，裴衷竟然把此事说得理直气壮。
她的丈夫被别的女人一个电话叫走，一夜未归，第二天带着别的女人见家长，竟然还问她在气什么。
在他心里，楚思宜的病情数第一位。楚思宜病发，他不得不安抚楚思宜的情绪，多正当的理由啊。
可是他却从未想过安抚她的情绪，还反过来说她没有同理心。
言涵笑了笑说，“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周宇的身体自小就不好，受不得气，他既然想来看爷爷，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我只能答应他，希望你能理解，堂堂裴总不会连这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吧？”
听到这一番话，裴衷面子一僵，一字一句，“言、涵！”
“干什么？”言涵挑眉看着他，“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裴总，我不明白，你在气什么？”
“言涵！我没跟你开玩笑！”裴衷紧皱着眉头，双眸深沉。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言涵认真的说。
“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言涵笑了笑，“故意气你？我为什么要故意气你？”
“言涵，你别忘了你答应过爷爷什么！”
言涵没想到，裴衷竟然会拿爷爷的话来压自己。
她觉得很好笑。
“我只是答应过爷爷，跟你好好相处，却并未许下什么承诺。”
看着裴衷脸色愈发阴沉，言涵弯了下唇角，“裴总，这是你昨日的原话。你能去见情人一夜未归，我为什么就不能？！指责我之前，先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
裴衷沉默片刻，“如果你在意这句话，我道歉，昨日是不得已，我从未想过违背与爷爷的约定。”
言涵嘲弄地看着他，“裴衷，你根本就不明白爷爷的意思！爷爷是希望我们真心相处，最终能改变离婚这个决定，而不是表面上和谐一段时间给爷爷看！”
“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言涵反问，“我问你，在你心里，可有想过彻底放弃楚思宜，与她分开，不跟我离婚？！”
见裴衷沉默，言涵一笑，“怎么不说……”
“想过。”裴衷直视着言涵的双眼，打断她的话。
言涵的声音一瞬间卡在喉咙里。
她看着裴衷认真的表情，企图窥探出他说谎的心虚。
只是她怎么看也没有看出来。
言涵张了张嘴，“裴衷，你没必要说谎骗人。”
“我没有说谎。”裴衷缓缓走上前，在言涵面前站定，“我真的想过，跟她分开，一辈子不离婚。”
言涵抬头，看着他如琉璃般澄净的双眼，不可否认，她的心乱了。
一瞬间，她立刻镇定下来，“好，那你回答一下，下一次，楚思宜再给你打电话说她发病或者失踪，你会去吗？”
裴衷沉默了一下。
言涵看出他的犹豫，轻嘲一笑，“你也只是想过而已，等你什么时候拿出实际行动再说吧，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如果言涵还是现在这样，楚思宜一个电话他就离开，那么他想过也没什么用。
她不会要一个随时随地会被别的女人叫走的丈夫。
裴衷最会演戏了，她不会再相信他的话。
“这才九点，你就休息了？”
“今天有些累。”
“想不想放松一下？”
“放松？”言涵抬眸看着他。
“嗯。”
他背着灯光，整张脸都在阴影之下，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放松？”
“坐着别动。”
裴衷在言涵面前单膝蹲下，大手放在她的大腿上，贴着她的肌肤往上滑。
他手上的温度炙热，缓缓。
之感直冲大脑，言涵浑身一颤，咬了咬下唇。
裴衷观察着她的表情，掀起她的裙边……
“别——”言涵按住裙下的手。
他们才刚刚吵了架，他就要做这种事，他心里到底把自己当做什么？
他真的以为自己这么好哄？
言涵心口一阵郁结，淡声道，“我今天累了，不想。”
“真的不要？”裴衷看着她的眼睛，缓缓抽出手，站起身。
言涵看着他，垂下眼眸，双腿并得更紧。
裴衷抬步离开。
言涵的手不由得捏紧了裙边，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出声。
忽然，卫生间传来水声。
言涵抬头，见卫生间的门开着，这才意识到裴衷没走，而是去了卫生间。
片刻后，裴衷从里面出来，擦着手，看向言涵。
言涵忙垂下头去。
裴衷笑了一下，重新在言涵面前单膝蹲下，“我漱过口了。”
他的手指落到言涵腿上，丝丝凉意沁入，言涵颤了一下，手指攥紧裙边。
裴衷握住她的手，不费吹灰之力就移到一边，握住她的双膝，缓缓分开，“你只管享受就行了。”
“什么？”言涵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轻轻舔了下唇角。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裴衷却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已经开始了他的动作。
大约是昨晚上他勾的她蠢蠢欲动，却又没有满足。
现在，她很快就有了感觉。
言涵身体软下来，靠着沙发背，闭上眼睛，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她咬着下唇，克制着不发出声音。
渐入佳境，如在云海中沉浮。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病人在吗？方便查房吗？”
言涵吓得浑身一颤。
她昨晚和今早都不在医院，今晚再不查房可就说不过去了……
她此刻无比庆幸，幸好是私立医院，护士服务态度极好，不会随便进出单人病房。
“说话，让她先离开。”裴衷抬起头说。
言涵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抱歉，现在不方便，麻烦你，过会儿再来……”
“好。那您先忙。”
护士的脚步声离开。
言涵松了口气，很快，眼前白光猛然一闪。
满室沉默了片刻，言涵羞的小脸通红……
裴衷微微勾唇，抬手擦了下脸，拿了桌上的湿巾帮言涵清理干净，转身到卫生间漱口。
从卫生间出来，言涵慵懒地靠着沙发背，一脸餍足的表情，“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俨然一副拔啥无情的模样。
裴衷轻轻皱了皱眉，“好，你早点休息。”
裴衷缓步离开，还顺手帮言涵关上了房门。
言涵看着紧闭的房门，微微舒了口气，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片刻，才按铃叫护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