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匆忙放到新房后,罗春华带着早己收拾好的换洗衣裳去了沈家。
八月底的边陲,气温仍居高不下。
午饭后,家属院的军嫂们都带着孩子到了屋外纳凉。
虽然气温很高,但吹的风是凉风。所以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愿待在家里,而喜欢到屋外院子的树下待着,唠唠嗑,八卦八卦,很是惬意。
正在和陈小丽唠嗑的李容突然看到罗春华背着包袱从新房里走了出来,马上放低了声音。
“哎哟,团长夫人驾到,咱们要不要回避呀?”
陈小丽听着李容那阴阳怪气的话,忍不住就想笑。
她刚要转头,就听到罗春华主动和她们打起了招呼:“李嫂子,陈嫂子,在唠嗑呢?”
李容没搭理她,陈小丽没办法,只能笑着接了话去。
“是呢!春华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呀?”
罗春华温婉地笑了笑,“我和我家志军不是己经结婚了吗?虽然沈旅长不认他这个儿子了,但我们做晚辈的不能不懂事呀!
前些日子沈旅长不是生病住院了吗?现在终于出院了,我这个做儿媳妇的理应去跟前尽尽孝道不是?”
她装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不知道她真面目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个多孝顺的人呢!
李容撇了撇嘴,满是嘲讽,“人家沈旅长不是只有葭月妹子一个女儿吗?哪里来的儿子?”
这时,准备去学校上课的秦红梅正好经过这里。
李容故意大声问道她,“秦嫂子,你听说过沈旅长家有儿子吗?”
在家属院里,两人的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所以秦红梅秒懂李容在说什么?
“沈旅长家哪有什么儿子啊?干嘛?有人想认人做爹啊?”
“可不是!这不人家正去沈家尽孝呢!”
罗春华也不生气,泰然自若地继续走自己的路。
秦红梅轻声问道:“什么?去尽孝?这狐媚子又要作啥妖?”
“谁知道呢?刚刚对我们说什么她作为林志军媳妇,要去人家沈旅长跟前尽尽孝道。你说搞笑吧?”
“妈呀!她哪里来的脸啊?”
默了默,秦红梅扶额,“不好!像她这种撕掉半张脸皮子贴到另外一边的东西,肯定憋着大招呢!”
陈小丽一脸懵逼,“嗯?憋着啥大招呀?秦嫂子,你说明白一点,我没什么文化,听不懂啊!”
李容也满是疑惑地望着秦红梅。
秦红梅从善如流开口,“咱们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了,不知道葭月妹子这会儿在不在家?等一下要是看到葭月妹子不在,咱们就赶紧打电话去医院叫她回家属院来。”
“好!明白!”李容和陈小丽异口同声回答。
虽然不知道罗春华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她们向来喜欢听秦红梅安排。
一路上,罗春华见到谁都主动搭讪,打招呼。
别人问她是干啥时,她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重复着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
对于罗春华所说的那些说辞,自然是没人相信的。
罗春华才不管别人相不相信她的那些说辞,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沈家去,聚集到沈建国和江月茹的身上去。她要让他们抹不开面子,然后顺理成章给她想要的一切。
很快,大半个家属院的家属都好奇地跟着去了沈家。
他们想看看这个罗春华到底要演哪一出?
看着身后远远跟着的那些军属,罗春华唇角微扬,信心十足地敲响了沈家的院门。
她边敲门还边朝屋里大声喊道:“公公,婆婆,你们在家吗?”
围观众人一听,脸上表情各异。
“公公,婆婆?她这是在叫谁呢?”
“还能叫谁?这里是沈旅长家,肯定是叫沈旅长和江院长呀!不让叫林团长他爹妈的魂啊?”
“呀呀呀!大中午的你别说鬼话,还叫魂呢!吓死个人了!”
“别怕!这世界上没有鬼!就算有,也没有某些人可怕!”
“嗯嗯,也是!你这突然让我想起一句话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知道!是这样说的吧?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我不怕人,但是人把我伤得遍体鳞伤。”
“对对对!就是这句!”
“哎!有些人确实是比鬼都让人害怕啊?比如这!”
“你们说她到底来找沈旅长他们干嘛呀?”
“谁知道呢!之前勾|引走人家的上门女婿,现在居然舔着脸来人爹妈,除了她,应该没人比她更没有底线了吧!”
“嘘——
葭月妹子出来了!”
有人突然小声喊了一句。
所有人立刻屏住了呼吸一般,神情复杂地看着从屋里走出来开门的沈葭月。
见到门外站着的罗春华,沈葭月并没有感到惊讶。因为她刚刚在屋里己经辨认出了罗春华的声音。
她一脸淡定地走到篱笆边,对罗春华道:“这里是沈家,你走错门了。”
罗春华抬手扒了扒自己额前的碎发,笑得一脸灿烂。
“葭月妹妹,你在说什么呢?
我和你哥己经领证结婚了,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走错门呢?”
沈葭月闻言,嗤笑一声,“你这人还真是把不要脸和脸皮厚发挥到了极致呀!
谁TM跟你是一家人啊?
还有,你和林志军领证了跟我们沈家有什么关系?”
罗春华不想跟沈葭月在这里多说,她要首接和沈建国,江月茹对话。
毕竟她的计划速战速决成功的几率才能达到百分百。
于是,她马上愧疚地抹起了眼泪,边哭边给沈葭月道歉:“葭月妹妹,我知道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就和志军结婚了。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洗衣服的时候只是不小心脚滑了一下,谁知最后救我的人竟然是志军。
而且当时我也说过,不会让志军负责的!我是真的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啊!”
她越哭越大声,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屋里正喝茶的几人闻声,马上停止了聊天。
副师长吕云龙和师政委傅谨之同时起身,“这外面是谁在哭啊?哭得这么伤心?咱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