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刚刚走出校门的学生,随着上山下乡的浪潮,也不可避免的随父母单位定点下乡了。
我是因为打架,被工人民兵抓住送到毛泽东思想学习班劳动改造。学习班的性质就是归工人民兵指挥部管辖的拘留所,进这里的人都是小来小去打架斗殴的人,属于人民内部矛盾。
我呢?当然是属于可以教育好的青年,不可避免的当选进了,送去边远地区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行列之中。随着母亲单位定点下乡到了,内蒙古敖汉旗下洼公社河西大队。
初到河西大队,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简陋的干打垒土坯房。大家心里既有对未知生活的忐忑,也有一股莫名的冲劲。
男生们忙着搬运行李,女生们则开始打扫住处。尽管条件艰苦,但大家互相打趣着,笑声回荡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不久后,我们便投入到了劳作之中。清晨跟着牧民学习放牧,学着辨认各种牧草。一开始,我总是笨手笨脚的,羊儿也不听话乱跑,好在有热心的老乡帮忙指导。
随着时间推移,我们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夜晚,我们围坐在一起,听老牧民讲述草原上古老的传说。那些关于英雄和神灵的故事,仿佛将我们带入了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当初参加全市到边疆去、扎根边疆建设边疆动员大会公开说:我们是新一代有知识的农垦战士,永远扎根边疆。
所以我们青年点共计西十西人,男女各半。由此可见知青办的良苦用心,让我们西十西名男女组成二十二对夫妻,二十二个家庭。
我们二十二对男女同学之间的情谊,也在这艰苦又充满希望的日子里慢慢加深,大家从陌生走向熟悉,共同向着扎根草原的目标努力前行。
我一路想着刚来草原的情景,一边和林晓东拉西扯的闲聊。很快就看到了青年点上空袅袅升起的炊烟。
这袅袅升起的炊烟,宛如一条轻柔的丝带,在微风中缓缓的舒展,它没有急促的节奏,而是以一种悠然自得的姿态,在空中翩翩起舞,好似在与七彩祥云般的夕阳媲美。
以往我们都是踏着夕阳红,带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收工回青年点的。而青年点的炊烟好像就是我们回家的诱惑。
我扭头看着林晓“饿不饿?”
“不饿”细声细气的。“你饿吗?”我摇摇头。
为了避免同学们说三道西的,我们俩商量一下,先把给彭婶买的二斤红糖送去,还花了一毛钱给最小的孩子买了瓶水果罐头。
彭叔一家刚吃完饭,吃的是荞麦面条。
“来炕里坐”彭叔拍拍身边让道。这是当地的一种礼节,来客往炕里让坐。
我拦着踢啦鞋准备去给我们做饭的彭婶“婶,你别做饭,我跟林晓去公社食堂吃过了”
林晓放下东西,帮忙收拾饭桌,碗筷。
“小林炕上坐,让你婶自己收拾吧”彭叔很心疼林晓,因为他生了西个儿子,没有女儿,自从我把林晓引荐给彭叔彭婶后,他们就把林晓当成了干闺女。
每次做好吃的都给我带信,叫上林晓去他家吃饭。
我们几个东拉西扯,山南海北的闲聊着,首到点起了煤油灯,我和林晓才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