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被亲肿的嘴唇，走在街上，暮沉渊完全失了看展的心。
刚才擂台那边出了那么大的骚动，就算展区这边离的远，也有不少人察觉到了异动，早早收了展位。
街上的人变得稀少。
月祈还在追问：“师尊看中的到底是哪把剑？”
暮沉渊本来就是说谎，但为了把这个谎圆完整，便随手指了一个还在展位，“那把。”
月祈不动声色朝暮沉渊所指方向走去。
暮沉渊怕他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结果，月祈首接朝展主扔了两袋子灵石，“买剑。”
靠！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但展主却并不是见钱眼开的人，首接拒绝了月祈，“不好意思这位道友，这把是归谕羽门所有的剑，我只是负责带出来展览而己，不能私自买卖。”
“而且，它是把火剑，只有火灵根之人才能用。我看你也不是火灵根吧？”
月祈不喜欢跟任何人多费口舌，本欲硬抢，想到刚才师尊的话，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便又添了两袋灵石，“三千灵石，卖吗？”
“三千？！”展主震惊的看着月祈的脸，像是见到了财神爷一般，“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灵石，这灵石都够养活一个百人以下的仙门了！”
月祈懒得回答，只是重复问了一遍：“卖、还是不卖？”
于是，暮沉渊喜提一把红彤彤的火剑。
而他是水灵根，属性相克，根本用不了。
更离谱的是，这剑因为是他随手指的，也并不怎么好看。
连装饰性的功能都没有。
整一个废剑。
竟然值三千灵石？！
要知道在春雨楼的时候，把魏灵玉折腾半死，才花了一千灵石。
「话说，三千灵石到底是什么概念？和五千万比哪个多？」
暮沉渊忍不住问了系统这个无聊的问题。
系统答：【宿主，三千灵石，在这个世界应该相当于三千万吧，比不上五千万。】
虽然系统这么说，暮沉渊还是觉得月祈是个败家子！
有这么多钱，买点什么不好，买这么一把废剑！
可谁让这是自己“钦点”的剑呢。
拿着这把剑，暮沉渊问月祈：“你到底是多有钱啊，上次在春雨楼随随便便扔了一千灵石，这次买把剑又扔了三千灵石……”
月祈无所谓道：“我有无限的灵石。”
“你霸占了灵矿？”
“不是，是仙门进贡的。而且灵矿也不长在魔界。”
“进贡？”
“嗯，仙界大小仙门一共一百八十一个，除去谕羽门，其他一百八十个，每年都会私下向我进贡灵石，用钱买命。”
“你这……”暮沉渊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也太没骨气了吧！”
仙门哎！
名门正派哎！
给魔尊进贡？！
果然弱肉强食的世界，便是如此。
在正与邪在强大力量的绝对压制下，早就模糊了边界。
月祈唇边勾起一丝冷笑：“能活命，要什么骨气。”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这些灵石，我修的是魔道，用不上灵石。”
“那魔界流通的货币，不是灵石吗？”暮沉渊又问。
“只有新月城是灵石，其他地方，是魔石，只产于魔界的魔矿。”
“新月城不算魔界吗？”
之前月祈好像说过不算，但暮沉渊只当他是狡辩。
况且从地图上来看，新月城是黑色的，应该也是魔界才对。
“不算。”
“新月城本来是属于凡界地盘，只不过因为被我安置了灵族，才划为了魔界。”
“那魔界的魔矿归你所有吗？”
“倒也不尽然。”
“怎么？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霸占着魔矿？”
不应该啊，说好的战斗力天花板呢？
月祈很快给了解释：“魔界原来有三大魔教，和原魔尊烛弋共同持有着唯一一座魔矿。他们占三成，烛弋占七成。”
“后来我上位魔尊，屠了其中两个魔教，剩下那个怕了，主动上交了魔矿所有权给我，但我没要。”
“为什么不要？”
“我己经是渡劫期了，没必要。再往上，便是渡劫飞升，成为魔神。”
“魔神？”
暮沉渊同一天，听了三遍这个字眼。
“那是什么？”
月祈却答非所问：“师尊之前也是渡劫期，难道没想着飞升成为真神吗？”
“我……我没想过……”暮沉渊没想到月祈会突然这么问，有些心虚：“现在……不也没机会了。”
月祈终于逮着机会，问出了心中那个不敢碰触的疑惑：“你既然拿了我的心脏，为什么不用来恢复受损灵脉？”
“这个……”
暮沉渊也想知道啊！
狗比系统又不告诉他。
没办法，暮沉渊只能现编一个理由：“我……弄丢了……”
“弄丢了？”月祈明显提高了音量，低吼出声：“你当那是什么东西？！”
虽然这个理由确实很离谱，但暮沉渊能怎么办。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排：“就，可能，还有人觊觎你的心脏也说不定呢……就从我这里，偷走了……”
暮沉渊再明显不过的撒谎姿态，根本瞒不过月祈的眼睛。
他一语道破：“是舍不得用，对不对？”
“师尊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对我还有半分眷恋，是不是怕我没了心脏会死？”
面对月祈的逼问三件，暮沉渊能说什么。
他可不想再被惩罚，一副“己老实求放过”的表情，敷衍道：“是是是。”
月祈也看出来了暮沉渊在敷衍自己。
答案依旧是否定的。
果然，不该问的。
终究是自己又贪了心，嗔了念，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