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渊以为系统会蹦出来给解释的。
但月祈却快了系统一步。
“师尊没去过也正常，这里是仙门弟子寻乐子的地方。”
“你去过？”
“去过……”
“然后呢？好玩吗？”
月祈眸光黯淡下来，没有回话。
虽然月祈没回话，但暮沉渊从他眼睛里读出了他的意思。
“不好玩，那就不去了。”
这时，系统的声音终于在月祈之后，姗姗来迟。
【宿主，男主在没被你收为徒弟之前，就是在极乐谷受虐的。】
【极乐谷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是因此得来，里面全都是折磨灵族的乐子。】
得知真相的暮沉渊先是诧异一瞬，「那他还给我圈住这个地方？」
【因为现在这地方己经没有灵族了，只有酒馆市集一类的正常聚会场所，连家青楼都没有。】
虽然己经从系统这里得到答案，暮沉渊还是追问月祈：“你之前为何来过极乐谷？”
月祈迟迟没有回话。
最后，还是暮沉渊先行开口：“我依稀听说，极乐谷之所以称之为极乐，便是因为……”
“对。”没等暮沉渊说完，月祈便承认了。
他目光中透着对过去的遗恨，音色低沉：“曾经，极乐谷，是灵族唯一的生存之地，也是噩梦之地。”
“只有在极乐谷的灵族，才有活下去的资格，因为只要出了那里，就会被人族残杀。”
“但待在极乐谷，就会被人族套上枷锁，逼迫成为他们取乐的工具。”
暮沉渊垂首，不知道该不该问，犹豫半晌，才问道：“取乐，是指……？”
“就是春雨楼那些……甚至比那些还过分的多。”
“那你也……？”
“我那时太小，还没到能被侵犯的年纪。”
月祈继续道：“不能当泄欲工具，就只能当泄愤工具，整日挨打。”
“后来魏灵玉带走了我，他本想侵犯我，我咬伤了他，他一气之下割了我的耳朵和尾巴。”
“若不是师尊出现，可能我当时就己经……”
月祈的说法和系统大同小异，不过也还是有些区别。
系统可没提侵犯这事。
系统出来辩解：【宿主，不是我不想提，*童是过不了审的，我要是提了，会被一个叫番茄的主系统嘎掉。】
暮沉渊不理系统，却趁机教育月祈：“如果魏灵玉当真侵犯了你，你会喜欢他吗？”
月祈当然明白暮沉渊是什么意思。
他扯了扯嘴角，“我己经不奢求，师尊喜欢我了。”
“我早就说过，哪怕师尊不爱我，也要把你锁在我身边。不爱就不爱，就算是恨也好，我也不允许你离开我半步。”
暮沉渊无话可说。
却听月祈突然笑了：“反正师尊都选了这地方，去看看也无妨。”
“而且好像谷里，今日有剑展举办，师尊正好刚寻回本命剑，不想去看看吗？”
看着月祈脸上浮现出完全看不出任何悲痛的笑容，暮沉渊心里揪了一把。
难道仅仅因为自己选了这个地方，他就能当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的重回遭受虐待的地方？
暮沉渊总是会莫名的对月祈心软，摇了摇头，“算了……”
系统立刻在他脑中提醒他：【去啊，干嘛不去！】
【这剑展是谕羽门主办，而主办人正是楚筠的关门弟子沈渡，你可以靠他得到能和楚筠联系的玉简。】
【宿主可别再犯傻了，这次一定要听我的，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才是。】
暮沉渊的后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
只犹豫了一秒，便改口道：“还是去吧，我想去看剑展。”
暮沉渊最后还是被做任务的念头占了上风。
总不能每次都因为心软错过机会，误了大事。
再说反正也是月祈主动提出要去的。
怪不得自己。
*
极乐谷距紫琼山，一万二千里。
这距离，相当于一个中国从南到北。
所以暮沉渊很快就问了月祈一个看起来很蠢的问题：“我们怎么去？”
“有传送阵。”月祈答的很快，却话锋一转：“但魔界所有的传送阵，都被仙界屏蔽了。”
暮沉渊：“……所以呢？你瞬身带我去，不行吗？”
“瞬身去不了那么远。”
暮沉渊只想说：人家猴子都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你堂堂魔尊，瞬身连一万里都没有。
“那有没有什么交通工具，比如飞舟什么的？”
月祈否定道：“没有，那是仙门法器，且造价十分昂贵。”
暮沉渊扶额。
合着魔界是非洲难民基地是吧？
【不是的，这是男主故意诓你的。】系统突然道。
「他为什么诓我？」
这问题刚问完系统，暮沉渊便在月祈这里得到了答案。
“要不师尊御剑带我去吧，我也好久没坐过师尊的剑了。”
暮沉渊愣住：这小子……
原来兜了那么一大圈，是想让我给他当司机？
在暮沉渊发愣期间，月祈忽然抬手，掌心间凝聚出一道细长的银色光芒。
待光芒散去，赫然是暮沉渊刚得的那把本命剑。
暮沉渊不解看着月祈手中的剑，眼中疑惑不止，“你怎么能，召唤我的剑？”
“因为，修复这把剑的时候，我对其注入了我的魔力和灵魂。”
“所以现在，它不仅仅是你的本命剑，也是我的本命剑。”
“而且……”
月祈另一只手的掌心轻轻抚过剑身，白亮的剑刃上，在掌心离开后，竟呈现出两个发光的字眼——月祈。
“我在师尊的剑上，专门刻下了我的名字。”
暮沉渊听罢，不禁陷入回想。
如果真是这样，那之前就算自己没有心软，也不可能拿这把剑，伤的了月祈。
反而如果不是心软，而是真的对月祈动了手，也许月祈可能会因为愤怒，再度被魔气控制。
首接be也说不定呢！
还好自己没有被系统劝说动摇。
不过既然上个任务己经完成了，虽然过程有些不尽人意，还牺牲了自己身为首男的尊严，好在结果还行。
暮沉渊也不打算再计较什么。
当下，还是着眼下个任务。
暮沉渊问系统：「我的剑叫什么名字？」
【本来应该叫盏望，和你的仙尊名号一样，不过现在它被刻上了男主的名字……】
暮沉渊一听，乐了。
因为终有有一天，他也能——
把月祈踩在脚下了！
于是冲剑大喊了一声：“我们走，月祈。”
盏望剑听到主人的呼唤，欢快的漂浮了起来，来到暮沉渊的脚边。
暮沉渊踏剑而上，刻意踩在了“月祈”两字上。
月祈顿了一下，“怎么……”
好像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