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只是看见了他身后倒在地上的姚娘，我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看着姚娘嘴角的血，我崩溃的大喊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皇帝走到我跟前，蹲下身，用力地捏着我的下巴，“柳茹儿，朕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仗着你这张脸，以为就能为所欲为！”
在皇宫快两个月，我明白，皇帝是透过我的脸，看向另一个人。
他这种眼神，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在透过我的脸，看见长公主。
也就是他的亲姐姐！
我只不过是他们这些上位者的玩物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朕早就杀了你。”
他丢下这句话，绝情离开。
我抱着奄奄一息的姚娘，哭得泣不成声。
姚娘抬起手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姑娘，别哭了。其实，我是侯爷派来跟在你身边的。侯爷他真的对你很好，他一直偷偷地关注着你，照顾着你，可是他就是嘴硬，不肯承认，我知道侯爷是有苦衷的，姑娘，你要相信侯爷……”
“侯爷他……绝对……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姚娘你别说了，我马上让人来救你……”
其实我病了的那天，陪在我身边的是永业侯。
我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松开手。
那不是姚娘，我清楚。
我抱着姚娘，就想要往外走。
姚娘颠簸了几下，然后苦笑着说道：“没用的，这是皇帝要杀我，谁也不会救我，姑娘，你，你要活下去……”
说完，姚娘就在我怀中没了气息。
我感觉到姚娘已死，瞬间跪坐在地，抱着她的尸体痛哭不已。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我累倒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姚娘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
我默默地擦拭着眼泪，换上了华服，又成了皇宫的金丝雀。
皇帝也不碰我，只是偶尔过来欣赏我这只囚鸟，说一些不敢在常人跟前说的疯话。
这时，我就会笑着刺激他：“你也不过是个孬种罢了，竟然觊觎自己的亲姐姐，爱而不得，都不敢说出来。”
皇帝震怒，掐着我的脖子，恨不得掐死我。
可我不怕了，唯一的亲人都死了，自由也没了，死亡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解脱而已。
在我快被掐死的时候，皇帝松开了手，他疯癫的大笑着：“你不懂，朕是天下的霸主，朕想要什么，都能拥有。”
“还有，谁说阿姐不爱我的？她要是不爱我，为何会帮我嫁给南阳王世子，为何会帮我设计毒杀南阳王父子俩，抢回属于我的兵权？她是爱我，才会为了我这么做的！”
是吗？
我看未必。
被困在皇宫的半年，长公主和永业侯的婚期越来越近。
他就像是个自虐的疯子，总是拿着各样的婚服让我穿，幻想着这一回是长公主嫁给他。
他在痛苦中反复煎熬，却也带着我一起煎熬着。
大婚这日，皇帝还非要拉着我一起去观摩。
说得好听是盛宠，说得难听，他是想要多拉个人一起痛苦罢了。
我面色平静的看完了正常婚礼，反观皇帝，倒是几次红了眼眶，险些就恨不得冲上去杀了永业侯，与长公主成婚。
看吧，他才是痛苦的，却又不甘心。
回宫后，皇帝也没来找过我了。
安生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长公主突然暴毙。
她死的特别蹊跷，据说是身有隐疾，再加上前任夫君去世后过于伤痛，所以才牵动了隐疾，导致的暴毙身亡。
皇帝这日喝了许多的酒，杀了好几个奴才。
癫狂的模样，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皇后趁机命人将我送过去，目的就是为了借刀杀人。
一直以来，她都把我当成劲敌，以为我会威胁到她的正宫之位。
可实际上，我不是真的后妃，皇帝也从来没有宠爱过我，一切都是做给人看的表象而已。
或许，他也只是想要拿我来恶心永业侯。
我拿起桌上的酒，学着他的模样，喝了一口。
烈酒烧喉，呛得我难受。
刚喘过气来，皇帝又掐住了我的脖子，“谁准你喝了？！”
“长公主死了，你很难受是不是？那你把我也一起杀了吧，反正我活着已经没意思了。”
皇帝一把甩开我，抱起酒坛子又喝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死，一定是永业侯干的！是永业侯！他杀了姐姐！”
永业侯杀了长公主？
他不是最爱长公主的吗？为了能日日见到长公主，找了与她长得七分相似的我。
又等了她三年，这三年来，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长公主。
怎么可能是他杀了长公主呢？！
“陛下，若这世上有人比你更伤心更痛，那一定是永业侯，他的爱不比你少。”
我也不明白，为何我要说这些。
或许是有些担忧，担忧皇帝会憎恨上永业侯，因此对他下杀手。
“你放屁！”
皇帝暴怒，酒坛子往我身边摔，碎片划伤了我的脚踝。
“这世上，只有我最爱她。杀她的人，必定是永业侯！你想要为永业侯说话是不是？！你只不过是被他玩腻后抛弃的女人，你凭什么为他说话？”
皇帝突然拔出长剑，架在了我的肩上，正当我以为小命不保的时候，他却又说道：“姐姐死了，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变成和姐姐一模一样。”
从这天开始，他就把我当成木偶一样的装扮起来，从衣服发饰，到行为举止，我都要和长公主一样。
所有人都说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