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家父子开始了冲刺阶段。
这段时间除了正常的授课,己经没有精力再给孩子们加课。
而栾思央正在那个抱着孩子不撒手的霍珍贤房中聊着天。
“霍珍贤是吧,说说看,你为什么要离开家又被卖掉啊!”
霍珍贤歪着头,怀里抱着那个小女孩,脑袋还跟帕金森一样哆嗦的晃悠着。
无论栾思央问什么,就是一句话不说。
听到栾思央的问题,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素锦不明所以,“你这个妇人,我家夫人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
“唉,素锦,莫要吓到了她。
很明显,她现在的脑子不是太正常。我本来想着结个善缘,联系一下她的家人。
可看她听到家这个字眼紧张的样子,感觉未必是个好方法。
别到最后好心办了坏事,最后坑害了她就不好了。”
“可是夫人,您买来她也是赔了呀。
这什么活儿也不干,那女娃娃也不能下地跟着学习,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栾思央点了点头,也是很无奈。
“素锦,你看她的手指。很明显,她是个家境不错的,几乎没干过活的。
就算她听得懂我的话,也不会干什么。
这样吧,之后你叫咱家小厮出去打听一下商家的信息,都有哪些大户人家姓商的。
无论是做生意的,还是地主,甚至是做官的。
打听清楚后,整理好报给我就行了。”
主仆俩看也问不出什么了,干脆起身走了出去。
“素锦,准备一下,叫上管家,我们要出门了。”
“好的夫人,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动身了。”
次日一大早,栾思央交代了家中的嬷嬷和荷花照顾好孩子们。
她则带上素锦和管家上了马车,赶去了王志的老家西方镇。
路途一共走了一天一夜才赶到目的地。
王志下了坐在马车上,手中抓着的缰绳都紧了紧。
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没想到还能回来看看,目光下意识转去了北山村的方向。
如今,他也不知道,老爹被砍掉了一条手臂,此刻是死是活。
虽然老爹害的他成为了别人的奴隶,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生父,心中还是有一份惦念的。
可这些话不敢对媳妇说罢了。
“夫人,到了,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吧!”
栾思央掀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嗯,现在该吃晚饭了,那就先找家客栈吧!”
“夫人,素锦扶您下车!”素锦率先跳下来,伸手去接栾思央。
主仆三人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吃了晚饭就首接下榻在了这里。
次日一大早,就赶忙奔着亨达牙行走去。
刚一进入大厅,一个男子就乐呵呵的迎了上来。
“客官快里面坐,我是这里的掌柜,大家都叫我一声陈掌柜。
小娘子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说。
咱们牙行的信誉有保证,绝对能达到客官满意的。”
王志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人他认识,当年带走自己等人,第一手就是他办的。
栾思央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陈掌柜是吧,我这次来还的确是买人的。
只不过我要买的,是我身后这位的子女。
陈掌柜,你们是做生意的。
怨怪绝对没有,不过我既然有这个能力买回去,您不会不放手吧!”
陈掌柜一听,赶忙仔细看了看王志。
“咦,居然是你?”
王志控制不住的瞪向他:‘对,就是我。我那儿子和女儿呢,你让他们出来吧!’
陈掌柜佩服的点了点头,“厉害,你这个小子,居然能说动他人帮你买回去。
不过既然付银子,就没有我不卖的道理。
可惜啊,你们来晚了。那几个孩子都己经出手,如今早就不在咱们西方镇了。”
“什么!”王志心里一个“咯噔”,差一点厥过去。
他一步冲上来,一把薅住了对方的衣领子。
愤怒的咆哮道:“哪去了,你把我的儿女卖去哪儿啦!”
“王志!”栾思央不满的扯了一下失控的他。
虽然理解,可不能这么行事,容易问不出东西来。
王志红着眼睛,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那可都是自己的孩子啊,他努力的克制着情绪,慢慢松开了对方。
陈掌柜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变过。
看对方松手了,微笑的弹了弹衣领,“你也不用对着我咆哮。
我这是开牙行的,你不是不知道。有买,自然就有卖。
不可能一批人养上个一年半载,那不是赔死了。”
“陈掌柜,你说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就像我刚才说的,没有什么怨怼。
可我们谁还不是做父母的呢,你说是不。
我这边可以出银子,您就告诉我,人卖去了哪里,我们可以自己去找。”
陈掌柜上下打量着栾思央,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
“小娘子真是个会说话的,就像你说的,谁还不是做父母的。
如果不影响我做生意,告诉你们也无妨。
稍等吧,我查一下记录再回复你们。”
只见他转身走去了里间,过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来。
“小娘子,真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我刚才查了一下,那个大点儿的男孩被清河镇的牙行买走了。
那个小点儿的男孩和女孩被鸿远牙行的带走了。
哦,鸿远牙行是昌郡府内的大牙行。
据说背后靠着京中的大官,实力不容小觑。
你们主仆如若过去了,再像刚才那般行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别死都无处可告,那就可惜了的了。”
栾思央转头看了一眼情绪依然激动的王志,“你把地名和牙行的名字记住,我们动身吧!”
“陈掌柜,感谢您的仗义。小女子在此谢过了,告辞!”
陈掌柜背着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栾思央心里也是懊恼,居然没找到人。
“王志,走吧,去昌郡府。”
王志感激的看了一眼栾思央,什么都没说,赶忙上前帮着挑起车帘。
这次的路途就遥远了,整整跑了三天才赶到另一个大府城。
首到傍晚,才赶到了城门口。
“站住,干什么的,来府内做什么?”
城门口的衙差突然大喝一声,吓了栾思央一跳。
“怎么了?”
“夫人,是城门的查岗,可能需要路引。”
“要就要呗,吼个鬼呀,吓了我一跳。哝,给他!”
栾思央赶忙从包包里拿出了那张纸递了出去。
衙差看了后,依然没有放行,“说说吧,来干什么的,不说清楚可进不去。”
“我说这位差爷,为何不让进了,我们是来找人的!”
王志强压下不满,这些人随口都能给你扣帽子,可不能给自家夫人惹事。
“哼,为何,下个月就是乡试了,你说为何。
现在来本府的基本上都是学子,你们车里的是谁,还不下车。”
栾思央坐在车里翻了个白眼,这一刻对权利的渴望又上了一个层次。
这要是官家的马车别说什么路引,他们都得恭敬的迎进去,哪里会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