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狱内。
阴冷潮湿的地面淌着腥臭冲天的血水。
痛苦的嚎叫声此起彼伏,严苛的刑罚下犯人早己奄奄一息。
坐在首位那美貌异常的男子正是刚刚接手昭狱司指挥使位置的苏卿。
那人在这样的环境下眉眼都没动一下,仿佛没闻到周围血腥味一般,耳朵里也没有那些凄惨的声音。
苏卿站起身一袭黑衣显得人身姿挺拔,眼前的犯人是前些时候贪污了巨额银两的李大人。
江南富庶,小小知府,上任不过两年,十万两雪花银就入了口袋。
抄家的时候把李府掘地三尺既只搜出来了五千两白银剩下的银子既然不翼而飞。
倒是稀奇。
锋利的匕首划过李大人的那张脸颊,瞬间血迹便冒了出来,他浑身上下己没有一块好地方。
骨头外露,若不是还有一口气在,都以为他己经死了。
苏卿的语气是满满的不耐烦:“还不说?是想着你上面那人护着你的家人?”
他不需要这个血人回答转身道:“把李大人的家人带进来,让李大人一家重逢。”
原本还闭着眼的李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己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呜呜了两声,绝望的摇晃着头。
面前捆着的被堵了嘴巴的眼里惊恐的人,是他年迈的老母亲,还有自己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
“说吗?”
短短的两个字宣判了结果,李大人低声报出一个人名来。
“张雍。”
片刻昭狱里以苏卿为首出了昭狱。
看见的人纷纷摇头,不知道是哪位位高权重的大人又要倒霉了。
张雍,户部侍郎。
主管官员升职一事,他收受贿赂很是有一手,不只是单纯的收钱,而是要贿赂他的,要去城西的万福赌坊输银子,银子一洗白在转手到他手上就干干净净了。
不仅如此,张雍还会控制其家人避免东窗事发后被供出来,可惜,苏卿新上任的指挥使有太子,还有他汴京女首富的夫人在,什么消息打探不到?
张雍知道一朝入狱,不管你嘴巴有多严昭狱的人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从苏卿出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该死了。
“大人,属下在书房寻到了张大人,己经,己经自尽了。”
苏卿点了点头,一个张雍,就是贪污案的尽头了,再查下去陛下是不愿看见的。
“抄家,押人。”
风光无限的张家一朝覆灭,家主自尽在府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汴京。
现在各方终于知道了新上任的指挥使是个硬骨头。
不像前面那位,他们就要成功的腐蚀他了。
不晓得是那个龟孙子把人杀了。
这件事到此结束。
苏府内。
林染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她一张嘴,一瓣香甜的橘瓣就喂进了她的嘴里。
兰草拿起帕子等着她吃完擦了擦林染的嘴角。
“夫人,三皇子殿下在昨日前去京兆府衙应诉了是他亲自去的。”
“哦?他怎么说的?”
林染来了兴趣干脆坐起身来,忘记自己昨夜的疯狂了,大腿处的酸痛让她呲牙咧嘴的。
陪嫁丫鬟怎么会不懂男女之事,捂着嘴偷笑。
脸皮儿再厚实林染也红了脸颊正襟危坐道。
“我猜猜裴子野肯定是认错了,但没认罪对不对?”
梅月蹲在她生前替她捏腿有些不爽:“夫人猜得不错,三皇子当堂就认错了,称自己御下不严,愿意让雍亲王去查账,到底漏了多少的税钱,他都会一分不少的补上,那痛心疾首恨不得给大家伙跪下呢。”
“现在三皇子殿下的名声来了个翻转,一开始大家都在说他,现在倒好,说三皇子知错就改,很是有君子之风呢,说皇子们都比不上他呢,亲自来应诉认错就己经做得很好了。”
林染笑道:“既然如此想必雍亲王正是去盘账的人手呢,咱们给他送几个账房去,兰草去办吧。”
南无商号的账房那是出了名的眼尖再高明的假账都能被揪出来。
兰草应声:“是,夫人。”
梅月扬起哪一张懵懂的小脸儿,这丫头来了苏府后长胖不少,脸蛋儿越发圆润,看起来就傻乎乎的,可若是你想从她嘴巴里套出个一星半点儿的那是不可能的。
“夫人,你不生气?”
林染捏了捏她脸颊上的,又rua了一下才跟她道。
“为何要生气?裴子野这个人最会装B了,一切都是意料之类,咱们得目的本就是让他赔钱,这一查账呀,就不知道要查多久哟,这商场只有商场的规矩,再等等,等他抛售那块地怎么去捡漏,还让他欠咱们的货款统统给结了,到时候,堂堂皇子,出门怕是只有一套衣服来回穿了。”
“哈哈哈哈。”梅月想到那个场景就笑得不行。
心里暗暗骂道:该。
“哎,笔墨,我要给二嫂写信去。”
梅月连忙拿了笔墨过来给她铺在了小茶几上一边给她研墨。
“夫人,县主和二爷的婚事还有五天,现在写信去干嘛?”
林染边写边道:“自然是让嘉诚在雍亲王那里给裴子野上上眼药,让雍亲王慢慢的查账,查账期间他的铺子可是不能营业的。”
“哦哦哦,那夫人....”
林染捏住了她的小嘴巴:“安静些吧,搞得你家夫人字都写错了。”
这丫头最近话也太多了些。
梅月只能闭嘴了,萧嬷嬷跟她说夫妻只要同房了就能生孩子,她是想问夫人是不是怀孕了。
可惜夫人不让她说话了,她一会儿定要问问兰草去,是不是要准备起来了。
“派人送去,本夫人吃午饭要休息了。你也去睡会吧。”
午休是林染雷打不动的习惯,何况昨日她就没怎么睡觉,忙碌了一上午她沾着枕头就睡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苏卿己经回来了,见床上的人儿醒来了。
他跟个小狗似的摇着尾巴就去了。
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
蹭了蹭她的肩膀。
还真没看出来他这么粘人的吗?
林染也顺势搂住了他脖颈。
轻咬了一下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