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晴雪的消息送出的第二天,赵知远的回信到了。
看着密密麻麻满页的相思,顾晴雪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从赵知远的字里行间,顾晴雪知道,赵知远是真的想和顾西棠退婚娶自己的。
有了赵知远的保证,顾晴雪对嫁进安国侯府更多了一分信心。
至于怎么让安国侯夫妇不得不答应顾晴雪代替顾西棠进侯府,苏婉很快就想到了办法,虽然有些下作。
因为顾文泽胳膊上的旧伤刚愈,腿上的新伤又起。
这日,与顾文泽交好的几个同僚来到将军府看望顾文泽。
原本只是一场平淡无奇的人情往来,因为顾晴雪和赵知远的早有预谋而变成一个惊掉众人下巴的毁三观大戏。
“晴雪,嫁给我。我只心悦晴雪,我会和顾西棠退亲的。”
“二公子……晴雪怕,侯爷和侯夫人不会答应的。”
“晴雪,不会的,父亲母亲最是疼我,他们会答应的。晴雪,相信我。”
“二公子……”
“晴雪……”
啊噢——
围观了两个有情人拉拉扯扯,搂搂抱抱,腻腻歪歪的几个大人们不淡定了。
原来最近街头巷尾的传言是真的?原来茶馆那个说书小老头儿说的“故事”也不是空穴来风?
这次将军府之行还有这么大的惊喜?他们怎么这么幸运呢?
看看花园里还在互诉衷肠的有情人……
精彩啊精彩,一个字“绝!”
“我要退婚!我要退婚!”
就在诸位大人捋着小胡子笑得一脸意味不明的时候,又有一个小姐的身影闯入视线。
“赵知远!你这个伪君子!我要退婚!我要退婚!”
顾西棠悲痛欲绝的喊完这几句话,就跌跌撞撞的出了将军府。
顾西棠一路哭哭啼啼的去了大理寺。
“大人啊,臣女的命好苦啊!”顾西棠跪在大理寺府门外哭的凄凄惨惨。
随着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顾西棠越发哭的可怜。
“爹啊!娘啊!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吧,自从你们走后,女儿被欺负惨了!”
“爹啊!娘啊!女儿不活了,女儿不活了!女儿要去找你们了!”
随着痛哭暂停,顾西棠晕了过去。
这次她提前观察好了位置,刚刚倒下的时候又用了巧劲儿,所以现在她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很快就有人认出,哭晕过去的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顾西棠。
“可怜哦,大将军夫妇为国捐躯,留下这一个孤女被亲人如此欺负,真是丧良心哦。”
“堂妹抢堂姐的男人,这男人就那么好?就没有别的男人了?”
“你知道什么?那赵知远可是安国侯府的二公子,舒妃娘娘的亲弟弟。”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真心爱慕,原来是为了荣华富贵啊。”
“你以为呢?要不为什么抢?”
“呸!一家子欺负一个孤女,也不怕天打雷劈。”
“那安国侯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那赵知远能有恃无恐,背信弃义?呸!”
“……”
出了大理寺府门的陆为,看到大将军唯一的女儿竟然被这样羞辱,再听到城里百姓的议论纷纷,再想到手下告诉他的茶馆说书人的绘声绘色……
怒火中烧的陆大人,“刷刷刷”一封奏折就递到了皇上手里。
不得不说,陆为的办事效率就是快,宫里的处理结果应该也非常及时。
倒不是顾西棠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她清楚,为了安抚边关将士的军心,皇上的处理结果肯定不会慢不会差。
将士们在边关舍生忘死,家中儿女若被欺负,谁还能安心的为国为家奋勇杀敌?
所以,顾西棠想,这次的退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并且,她很可能还能从中捞些好处。
至于说她退了婚名声有损,那都不是事儿。
她又没想过嫁人,名声不名声的无所谓,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呗。
皇宫里,大太监将陆为的弹劾奏折奉到当今圣上康成帝韩起勋手中。
康成帝看完,放下奏折,好半晌没有说话。
“呵呵,这安国侯府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康成帝站起身,慢慢的踱步。
近身大太监,默默听着,低着头不说话。
“传旨,顾大小姐所求,准了。”
“是。”大太监终于开口了。
“顾文泽管家不严治家不力,还做的哪门子官?让他好好歇着去吧。”
康成帝的意思,大太监秒懂。
这下好了,闹过火了吧?算计到头了吧?被罚了吧?活该了吧?
这些人就是好日子过够了,整天的作作作,这不?作到头了。
该!一个个的贪心不足。啥都不是!
消息传到舒妃娘娘宫里,气的赵知画砸了两个茶盏一个天青色瓷瓶。
“废物!没用的东西!”赵知画目眦欲裂,咬牙切齿。
在安国侯府赏花宴上的龌龊事,她都己经帮着压下去了。
那个小兔崽子还不知死活的蹦哒,究竟那个顾晴雪有什么好?
身段样貌不过尔尔,小小年纪就学了那轻佻的狐媚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安生的主儿。
赵知画气恼,因为赵知远的事,皇上面上虽没对她表现出怨怪,可是,赵知画知道,安国侯府的责罚是免不了的。
真是没用!
赵知画不知是该怨恨哥嫂无用还是该怨怪爹娘无用,亦或是怨怪赵知远没用。
她在这深宫里,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随着赵承豫越来越大,宫里的暗流涌动就快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
作为她唯一的后盾,安国侯府不仅不帮着她,还在后面扯后腿。
赵知画感到头疼欲裂,她都对自己爹娘说的那么清楚了,必须牢牢抓住顾西棠,顾西棠只能是他们安国侯府的人。
可是他们怎么就是不听呢?那个赵知远为什么还是那么的蠢笨?
气死她了,真是要气死她了。
“母妃?”韩承豫进到赵知画宫里,看着她此时的脸色,韩承豫心有不解。
“看来,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另想办法了。”赵知画稍稍平复下情绪。
“母亲,为什么非得是顾西棠?”明明那个顾晴雪身段样貌也不差,并且好掌控。
那个顾西棠,韩承豫只需一眼就知道,顾西棠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温良无害,应该是个深藏不露的棘手人物。
“你懂什么?”赵知画面露不悦的继续指出。
“顾西棠手里的东西,才是重点。”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韩承豫问。
“别的办法……”赵知画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