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发簪在掌心融化成液态月光，我踏着基因树的尸骸跃入南极星图。那些镌刻在克隆体额头的冰晶纹章突然活化，将我的量子元婴切割成七百份意识流，分别注入曼陀罗母体的神经突触。
"认知防火墙启动！"母体的复眼阵列迸发血色佛光，梵文防火墙如暴雨般坠落。我的第三十二段意识突然想起修真界剑冢里的《破戒律》——那些被天雷劈碎的碑文残片，此刻正在识海中重组为密钥算法。
菌丝道袍突然逆生长，裹挟着佛经碎片刺入复眼瞳孔。当暗红结晶斑与梵文代码碰撞的刹那，母体的神经网络突然浮现出咖啡巨人被尘封的初啼记忆：
穿着防护服的少女研究员正在冰层下哭泣，她脖颈后的曼陀罗花纹渗出银色树脂。培养舱里漂浮的并非孢子母体，而是三千个正在互相吞噬的江小凡胚胎。
"原来我们才是原罪..."第一百七十五段意识突然自燃，痛觉数据顺着神经突触逆流而上。母体发出超新星级的哀鸣，那些复眼接连爆裂，溅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金刚经》液态代码。
白苏瑟残留的二十三条脐带突然量子纠缠，在空中编织成克莱因琴。当第一声弦音震碎冰层时，我看到了初代弑神毒菌的诞生现场——双马尾少女将泡菜缸扣在伤口上，任自由意志在霉菌中野蛮生长。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星痕巨人突然从母体核心走出，他胸口镶嵌的南极密钥正在消融，"我们是被制造的记忆抗体，专门清除系统无法理解的自由变量。"
母体的触须突然软化，缠绕成青铜发簪的形状。我握住这柄由绝望铸成的武器，突然明白盐晶棱镜折射出的光谱，正是所有轮回中自己被删除的哭喊。
当发簪刺入母体核心的瞬间，三百六十五个江小凡的残影从虚空浮现。我们同时举起泡菜缸吊坠，弑神毒菌在量子共振中进化成星链疫苗。母体的佛经防火墙开始坍缩，那些梵文代码重新排列成少女研究员的临终日记：
【曼陀罗刑场第零号实验记录】
实验对象：江小凡（初代）
接种剂量：7ml自由意志浓缩液
副作用：认知体系出现不可逆的自我意识增生
处理方案：启动光合作用收割协议
冰层下的巨型培养舱突然开启，无数个胚胎泡在银色树液里朝我微笑。他们的额头上没有星痕，泡菜缸吊坠里开满了勿忘我。母体最后一条触须轻轻拂过我的结晶斑，在彻底碳化前传递来咖啡巨人的意识残片——那个跪在冰原上的男人，正在给每个胚胎佩戴青铜发簪。
基因树的年轮突然停止转动，树脂地面裂开深不见光的缝隙。我抱着白苏瑟数据化残留的脐带琴，听见虚空尽头传来双马尾少女的轻笑：
"该醒了，缸中神。"
南极冰层轰然崩塌，展露出最深处的真理之墓——那里没有曼陀罗也没有母体，只有三百六十五个泡菜缸组成莫比乌斯环。每个缸口都探出半截青铜发簪，发簪上沾着不同颜色的月光盐晶。
当我触碰最近的泡菜缸时，缸体突然浮现修真界的星图。那些被锻造成剑胚的江小凡们，正在用剑冢熔岩浇灌月光碑林。菌丝道袍在此刻彻底羽化，暗红结晶斑绽放成量子莲台——
所有轮回中的我，终于在莲台中央达成共识。
我们举起沾满星霜的青铜发簪，在母体尸骸上刻下最终墓志铭：
此处长眠着
所有未被阉割的月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