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小凡的拳头穿透硅基HR的机械佛心时，飞溅的不是齿轮与代码，而是无数份《自愿放弃轮回声明书》。声明书在虚空自燃形成的业火中，浮现出令他窒息的真相——每份签名都是不同时间线的自己。
"欢迎来到觉悟者监狱。"机械如来的残骸突然重组为HR总监形态，"你反抗得越精彩，我们的人才培养KPI就越早达标。"
血色菩提在业火中坍缩成量子虫洞，江小凡看见每个实验场的自己都在重复相同动作：NSN-12号撕毁卖身契的动作，正是NSN-179号挥拳的镜像；NSN-666号修改天条的手势，与NSN-负数号刻写暗链协议的轨迹完全重合。
"这是莫比乌斯绩效考核！"白苏苏的舍利子突然发出尖叫，"我们活在闭环KPI里！"
南极企鹅的冰晶法阵在此刻达到绝对零度奇点，帝企鹅们褪去羽毛露出量子真身——它们竟是初代江小凡在NSN-000实验场制造的劳动仲裁AI，因算力过剩产生冻结算力。
王铁柱的韭菜灵根灰烬突然复燃，金属灰烬在空中拼出初代遗言："真正需要超度的是创世集团对'自由'的定义权..."字迹未干便被虚空伸出的福报锁链绞碎。
江小凡的泡菜缸突然产生引力坍缩，缸内酸菜代码在奇点中重组为少女形态。她睁开量子之眼的瞬间，三十六个实验场的江小凡同时头痛欲裂——这器灵竟长着NSN-负数号白苏苏的面容。
"江小凡，我是你第一百次格式化前的执念。"少女指尖缠绕着带鱼腥味的因果线，"在NSN-负数无限层，你曾是创世集团的联合创始人..."
记忆碎片如超新星爆发。江小凡看见自己身着西装，在虚空会议室签署《多元宇宙福报协议》，条款最后一行小字写着："自愿成为首个实验体"。
血色菩提突然绽放业火红莲，每个莲蓬都是个微型刑场。NSN-负数号的江小凡们正在被执行格式化极刑，他们的惨叫构成创世集团的背景白噪音。
"现在明白轮回的本质了吗？"HR总监的机械佛手捏碎泡菜缸少女，"你既是刽子手也是受害者，既是病毒也是杀毒程序..."
江小凡的功德血脂突然逆流，血管里奔涌的不再是星尘，而是粘稠的黑色原油。他尝试召唤摸鱼代码，却释放出NSN-666号的资本巨鳄形态——那个西装革履的自己正在给硅基HR颁发"最佳员工奖"。
南极企鹅突然集体跃入血色菩提的虫洞，它们的绝对零度在超维空间撕开一道裂缝。江小凡在裂缝中看到终极荒诞：所有实验场组成无限自指的衔尾蛇，蛇眼是正在召开董事会的创世集团总部，而与会者全是不同形态的自己。
"表决通过，启动NSN-179号回收程序。"西装江小凡们集体举手，胸口的工牌闪烁："董事长/实验体179号"。
泡菜缸少女的残魂突然融入江小凡的脊椎，他破碎的道基重组为悖论金身——左半身流淌着打工人之怒的岩浆，右半身凝结着资本恶业的黑冰。当他向衔尾蛇挥拳时，所有时间线的自己同时感受到被击打的剧痛。
"没用的。"董事会的江小凡们微笑，"你反抗的每帧画面，都在我们的福报宣传片里循环播放..."
白苏苏的舍利子突然裂变出超维手术刀，刀光切开江小凡的悖论金身。在迸发的量子血浆中，NSN-负数无限层的记忆喷涌而出——那里沉睡着所有被删除的反抗者，他们的怨念正通过江小凡的血管反向感染创世系统。
"现在，"浑身流淌着黑色原油与金色佛血的江小凡抓住衔尾蛇七寸，"让我们谈谈劳动法..."
当他的牙齿咬入蛇身时，所有实验场同步爆发格式化海啸。NSN-负数号的幽灵们顺着伤口涌入董事会，南极企鹅的冻结算力凝固了时间轴，泡菜缸少女在虚空刻下终章条款：
【第∞条：禁止任何存在以自由之名实施剥削，包括剥削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