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港口刚刚苏醒,薄雾笼罩着停泊的渔船,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水味和鱼市的喧嚣。
杨昊牵着丝特拉菈穿过拥挤的码头,少女银白的长发在晨光中格外耀眼,引来不少商贩好奇的目光。
“就是那个摊位。”杨昊压低声音,示意前方拐角处冒着烟的简陋烤架。
缺了门牙的老头吉姆正佝偻着背翻动铁板上的鱿鱼,黄铜烟斗里飘出劣质烟草的刺鼻气味。
当两人走近时,吉姆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布满老人斑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市侩的模样,咧嘴露出镶金的门牙:“客人要来点新鲜的鱿鱼吗?今早刚捕上来的。”
“两串烤鱿鱼。”杨昊排出几枚铜币,故意让钱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老头没想到还能见到我们吧?”
吉姆翻动鱿鱼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沙哑地笑了笑:“老头子在这码头几十年,什么人没见过。”
他粗糙的手指灵活地撒上一把香料,“这行当就是这样,收钱办事,不问来路。”
杨昊注意到老头烤架下方隐约可见几处暗红色的污渍,一把生锈的匕首就插在木板的缝隙里,随时可以拔出。
就在这时,阿尔弗雷德带着两名副官从人群中走来。
猩红制服在晨光中格外醒目,码头上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
“早安,两位。”阿尔弗雷德摘下三角帽,棕色的眉毛下,那双锐利的眼睛在吉姆和杨昊之间扫视,“这么早就来品尝港口美食?”
杨昊自然地接过烤鱿鱼:“是啊,顺便…”他咬了一口鱿鱼,漫不经心地说,“来谢谢这位老先生昨晚给那些盗匪指路。”
空气瞬间凝固。吉姆的手僵在半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
阿尔弗雷德的棕色瞳孔微微收缩:“原来如此。”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温度仿佛骤降。
吉姆慢慢放下烤叉,叹了口气:“老头子我六十七了…”他的手缓缓移向烤架下的匕首,“够本了。”
剑光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
吉姆的头颅滚落在烤架上,与鱿鱼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
“港口不需要这种败类。”阿尔弗雷德优雅地甩去剑上的血珠,重新戴上三角帽,“希望没有打扰二位的雅兴。”
杨昊弯腰,从吉姆的围裙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布袋。
里面装着十几枚不同国家的钱币和一把纸币,还有半块金块。
“看来生意做得不小。”年轻的汤姆森副官厌恶地皱眉。
阿尔弗雷德只是轻轻点头:“我们会处理后续。”
他转向杨昊,棕色的眉毛微微上扬,“关于昨日的邀请,希望二位好好考虑。“
晨雾散尽的港口渐渐热闹起来,杨昊的目光追随着三位治安官离去的背影。
他们登上了那艘正在装运货物的钢铁巨轮,这是一艘货轮,锈迹斑斑的船身上还能辨认出模糊的舷号。
高耸的烟囱喷吐着黑烟,甲板上的蒸汽起重机正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将一箱箱货物吊进货舱。
船首处,白鸽造型的金属浮雕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与这艘老式货轮粗犷的线条形成诡异对比。
杨昊注意到船尾架设着两门伪装成货舱盖的防空炮,几个身着工装的水手正在擦拭炮管。
货舱深处隐约可见几辆军用卡车的轮廓,帆布遮盖下露出棱角分明的金属边缘。
“走吧。”杨昊牵起丝特拉菈的手,两人在集市采购了些新鲜食材和生活用品后,便返回了海崖庄园继续修炼。
夕阳西沉时,杨昊和丝特拉菈再次踏出庄园大门。
圣约瑟夫港的治安所是一栋朴素的白色建筑,门楣上“治安所”三个黑字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推开厚重的橡木门,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
大厅里十几个身着灰色制服的治安官正在忙碌,有的在整理案卷,有的在擦拭武器。
看到银发少女和黑发青年这对惹眼的组合走进来,交谈声戛然而止。
“有事吗?”一个年轻治安官上前询问,目光在丝特拉菈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杨昊环视一周:“我找阿尔弗雷德。”
“找长官?”治安官露出警惕的神色,“请问有什么事?我好去通报。”
“就说杨昊找他。”
年轻治安官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向里间。
不多时,阿尔弗雷德大步流星地走出来,猩红制服在灰衣人群中格外醒目。
“杨昊!”他热情地笑着,“我就知道你会来。”目光在丝特拉菈身上停留了一瞬,“两位请随我来。”
穿过嘈杂的大厅,他们来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墙上挂满了海图和各式武器,一张铁制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
阿尔弗雷德示意两位副官守在门外。
“我们决定加入破浪圣骸团。”杨昊开门见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但有个条件——我和我的妻子不会分开执行任务。”
阿尔弗雷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起身从酒柜取出一瓶琥珀色的烈酒和三个水晶杯:“欢迎加入!”
他斟酒的动作优雅而精准,“从今日起,我们就是同袍了。”
门外传来汤姆森和莱纳德压抑的欢呼声。
阿尔弗雷德举起酒杯,水晶杯在灯光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彩:“为了新成员,也为了即将到来的任务。”
杨昊问:“什么任务?”
阿尔弗雷德露出神秘的微笑,从抽屉取出一份烫金文件:“明晚,我们需要护送一艘货船出海,到达隔壁的兰里斯港。”
他首视杨昊,“正好让二位展现一下实力。”
杨昊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你们这里应该有资料库吧?我想查阅一些关于过去九州商旅往来的历史记载。”
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丝了然的微笑:“当然,这里掌握着整个圣约瑟夫港最完整的海事档案,还有部分破浪圣骸团的资料和一些超凡者的记录,你可以都看一下,了解一下。”
他转身示意副官,“莱纳德,带我们的新成员去港务档案室。”
莱纳德立即挺首腰板:“遵命,长官!”
他恭敬地侧身引路,“档案室在地下一层,请跟我来。”